寸头男被这阴暗的手段惊地卧槽一声,“脏不脏啊,你没有是吗,咒你一辈子都......”
话没说完,“啪”地一下,脸瞬间疼的扭曲。
剩下最后一个,叫泳哥的自知打不过正要求饶,姜禾却没给机会,一记手刀将他击倒在地。
姜禾的目的只是为了把他们留下等到警察到来收拾局面,既然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便也没再动手,走到Oga身边一把撕开她嘴上的胶布。
“小心!”Oga嘴巴刚解印,眼睛睁得浑圆大声提醒道。
姜禾匆忙回头,一块大石头猛然垂落,她慌忙闪身,纵使她反应再快也不及人家下狠手的速度,石头没砸到她的头,却把她的手臂锤了一下,尖锐的棱角硌印在白皙手臂上,破开道道血痕。
锥心的疼痛顿时从手臂蔓延至头顶。
疼痛过后是难耐的麻木,手臂登时没了气力。
另外两人像疯狗一样扑来,姜禾无可奈何,情急之下只好运用自己身为顶级alpha的能力。
“就是这里。”忽然,丹思柔的声音自混乱里传来。
姜禾擡头一瞧,只见丹思柔身后跟着四五个人,他们瞧见这边的混乱,立马赶过来帮忙。
三个法外狂徒见大势已去,纷纷窜头逃跑,周围的正义人士顿时将他们包围。
这时候警笛声也越来越大,穿着森严制服的警察将他们拷上。
丹思柔和姜禾作为目击者配合警察去警局做笔录。
一方混乱终于得已结束。
后来从警察的口中她们了解到,这三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犯罪前科有过不少。未成年时期,多次进过少管所,成年之后烟嗓男因为入室抢劫做过两年牢,出来便同寸头他们干起了这些勾当。
他们承认了他们是最近多次强制标记事件的始作俑者,下手前都会花很长一段时间物色,专门挑选那些内向的不敢张扬的Oga,这样事成之后Oga们因为害怕有色眼镜而不敢求助于警方,他们则是劫完色又大捞一笔钱财。
这几个月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姜禾参与了打架,原本要被教育一番,但念着她年纪不大又受了伤,出发点也是好的,于是便早早地放她回去了。
从警局出来,彼时天已被苍茫夜色笼罩。
丹思柔尚有些惊魂未定,无奈地瞧了眼姜禾,这人早上干干净净一身,眼下却狼狈不已。
上次她好像也见到过。
话说这人看着沉稳,但也很容易激动,她好像总是自信自己的能力,最终结果虽然不坏,但也没好到哪去。
丹思柔一时难以费解,但见这人身上挂了不少彩,衣物都被刮烂了,于是她柔声问道:“要去医院吗?”
姜禾回过神,看向丹思柔。
张了张唇,她想跟丹思柔诉苦,好疼啊。
但还是忍住了。
“不用了。”她轻声说道。
而后又沉浸在手臂的麻木中。
她知道问题不大,只是需要时间休养。
“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丹思柔柔声劝道。
姜禾摇摇头,道:“没关系,没什么问题的,以前也经常受过伤。”
“以前也经常受伤吗?”丹思柔喃喃问道,她以为姜禾说的是以前的打架经历。
“嗯。”垮下来警局外面的阶梯,姜禾说道:“以前在海岛的时候,一天的训练量很大,有时候难免会受伤。”
“你怎么会在海岛。”丹思柔眯了眯眼,问道:“那里不是很偏吗,你家在东城,为什么要去那里。”
“我爷爷以前在海岛任职过。”姜禾低下头,夜风刮过的她的脸,冷气缓解了不少疼痛,她眼里溢过一丝黯淡,“他希望我以后上海岛的大学。”
丹思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海岛大学她略听说过,据说那里是全国最好的军工院校。她从没想过往那方面发展,所以也没关注太多。
“那你爷爷对你的要求还挺高的。”
姜禾点点头,说道:“他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想让他失望。”
丹思柔忽然想到些什么,便从朋友的角度问道:“你跟你爷爷一起生活吗,那你家里的其他人呢?”这也是她一直好奇的,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姜禾的妈妈或是爸爸。
“她们...”姜禾眸光晦暗下来,她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妈妈,但却莫名的想对丹思柔倾诉。
“我妈妈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另一个小妈妈改嫁到了国外,我从没见过她。”
丹思柔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没想到姜禾的身世竟然是这样,难怪,她总是这样少言寡语的,不知情的人只看得到光鲜亮丽的家世背景,却体会不到个中辛酸。
以前,她总觉得自己承受太多,对比起来,至少自己还有过一段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天伦时光。
“对不起,突然就问到了这些。”默了会儿,丹思柔说道。
“没事。”姜禾说。
走着走着,忽然路过一家药店。
丹思柔走过去了一些,忽然瞥见名字,随即顿住,姜禾便也随她一同停下来。
“你不想去医院的话,那就买些药涂吧。”丹思柔柔声说道:“总之,不能不处理。”
她眼睛微眯,神态严肃。
又不似在学校那样除了严肃只有严肃,就像是生气时的女友,那气生的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姜禾欣然接受:“好的。”
按照拣药姐姐的推荐买了酒精纱布红药水还有一些治外伤的药物,结完账出来,她们找了处石凳坐下来。
姜禾按照顺序一样一样拆开,扭开红药水瓶盖,然后撕开医用棉签包状态,从里拿了一根出来。
这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过来,“给我吧。”
擡头一瞧,只见丹思柔眼神中潜藏着淡淡的关怀,昏黄的路灯洒下来,将纤美的睫羽镀上一层金色辉光。
“我来帮你涂。”丹思柔以为她没听清,红唇张阖,又柔声复述。
姜禾微怔着,神不知鬼不觉手里的棉签就稀里糊涂到了丹思柔手上。
她看着丹思柔垂下睫羽,看着丹思柔把棉签放在乙醇里浸润,每一个步骤都细致无比。
棉签缓缓靠过来,一丝冰凉的触感袭来,与此同时,心跳好像漏跳了半拍。
火辣辣的疼痛登时强硬地拉着她回过神,这一下,刚好对上丹思柔的眼睛。
那双妩媚惑人的桃眸在流光底下像要溢出水来,睫毛轻轻眨了一下,嘴唇形似一片美丽的花瓣,饱满而又晶润,昏黄灯光下泛着微微水泽。
姜禾很喜欢看她的眼睛,此刻才知道,她好像更喜欢丹思柔的嘴巴。
此刻,就好像一个精美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蛋糕,忍不住叫人想要品尝一口。
丹思柔换药水的功夫,幽幽数落了她几句,“当时你就不应该出去的,我都说了我已经报了警。”
“可是,等警察来的时候,那个Oga肯定已经......”姜禾低低反驳。
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会做出这个选择。
“那也要量力而行啊。”丹思柔蹙了蹙眉,说道:“这次是只有三个人,那下次是一群人呢。这次是恰好请来了路人,下次要是喊不到人呢。你不要把幸运当作常态,不然最后肯定会吃亏的。”
姜禾嚅了嚅唇。
只当是丹思柔还没那么了解她。
这次只是被偷袭到了,退一步说,就算没有叫到人,她还有底牌没有亮出来。如果早早的释放信息素,那么那几个人根本撑不了多久。
丹思柔将那支无用的棉签放到装垃圾的塑料袋中,又从纸盒中抽出一根新的,撕开独立包装,刚要取出来,这时候来了一通电话。
姜禾直觉这通电话不简单,便一直关注着她的动作。
她没看清来电显示是谁,只看到丹思柔点了拒绝,而后声音戛然而止。
姜禾猜也能够猜到是谁的电话了,她一句话也没说。
丹思柔将棉签取出来,没一会儿电话又来了,她蹙了蹙眉,任由铃声响了一会儿,姜禾屏息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终于,丹思柔擡起头,说道:“我去接下电话。”
姜禾点点头,道:“好,那我自己涂吧。”
于是丹思柔将棉签递给姜禾,姜禾沾上红药水,心思全然没在伤口上,心不在焉地看着走到远处接电话的丹思柔。
“我现在在忙,你一直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丹思柔面色平静,语气却难掩淡淡的怒火。
“柔柔。”周廷琛害怕她挂断电话,焦急地说道:“你听我解释,白天,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哦。”丹思柔点点头,说道。
“柔柔,你是不是生气了。”周廷琛诺诺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一开始,是乔栀约我出来,莫名其妙给我用了个东西然后我就很难受,过了一会儿我好了,没想到她因为我发情了。然后,当时那个状况,我只好给她一个临时标记。但是柔柔,你听我说,我只喜欢你,她在我不清醒的时候利用了我,我以后都不会跟她来往了。”
“她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丹思柔深吸口气,忍不住说道:“好好解决你跟她的事,解决不好也没关系,只是我不希望再把我也卷进去。”
周廷琛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柔柔,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丹思柔掀了下眼帘,电话里声音依旧是轻飘飘的。
周廷琛却是不信,自顾自地说道:“我向你保证,以后我跟她绝不再有往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真的没有生气。”丹思柔有一丝无奈地重述道,“好了,我累了,改天再说吧。”
周廷琛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她这么说了,生怕加剧她心里的不愉快,于是便妥协道:“好吧,晚安。”
丹思柔没有一丝留恋地挂断电话。
她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廷琛,要说生气也的确如她刚才所说的,没有。要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又觉得心里有一丝膈应,不论是出于对这个人还是出于对这件事。也许,这份膈应从没去成东山寺那天就开始了,只是到现在才爆发。
总之,她现在暂时不想面对周廷琛。
再次回到路灯下,姜禾已经上完药,还缠上了纱布。
丹思柔感到一丝歉疚,明明说好的帮她涂的,涂到一半自己却走了,以至于看向姜禾的眼神不由地又柔和了几分。
“傅九应该到了。”姜禾见到她,隐去眼底的失落,指了指超市的方向。
丹思柔愣了一会儿,似乎已经忘了姜禾原本跟傅九有约这回事,道:“哦好。”
姜禾对周廷琛虽有一丝芥蒂,比起自己吃醋她更在意丹思柔的安全,哪怕已经决定要回家,却还是不放心地说道:“我送你回家吧,那里路灯都不亮了。”
“没事。”丹思柔微微笑了一下,“我们走的时候不是已经来人修了吗,那些师傅应该都还在,路上有人,我不怕。”
“哦,好吧。”姜禾点点头。
周日一整天,姜禾都在家里养伤。
昨天晚上,丹思柔给她发消息问她到家了没有,她回复到了。
这便是所有的聊天记录。
她直觉丹思柔对她貌似热情了不少,如果她有意发信息找丹思柔聊天,想必丹思柔一定会回复。
她却没有这样做。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周一一早。
直到八点多天才完全透亮,而这时教学楼已经响起一片朝气蓬勃的朗读声。
绿荫葱郁的小树林子里,参天大树将这一带衬得如同凌晨五六点时天空熹微的模样。
身姿翩巧的女孩站在栅栏外,将周围审视一遍,只见那些执勤的学生会成员尽数集中在学校正门口,这片林子里空空荡荡,凄神寂凉,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想来也是,大冬天的,林中水露凝成寒霜,光是经过都让人脊背一凉,谁会在这个时候跑到里面来受罪。
这片栅栏的BUG早在开学初从这里爬过一次之后就被修复,栅栏上面顶着尖尖铁刺,令那些违纪违规想钻漏洞的学生望而却步。
姜禾手上挂着伤,饶是如此,轻盈矫健的身手让她无视这个障碍,轻轻松松地翻阅过栅栏,安稳落在下方的大石头上,书包随之发出的闷响隐没在林中鸟语中。
姜禾丝毫没有迟到半个多小时的紧迫,因为她已经是迟到的惯犯,又料定大冬天没人来这个幽冷僻静的地方。既然如此,迟到半小时跟迟到一分钟也没什么区别了。
于是强迫瘾发作拍了拍身上并不怎么存在的灰尘,准备悠然自得地朝教学楼的方向而去。
岂知,刚一擡头,视野中伫立的靓丽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险些没把魂吓没。
她倒不是怕鬼怕其他,而是怕对面站着的人。
是丹思柔。
丹思柔的衣着就跟开学初一样,穿戴齐整的制服,一头松软的秀发垂散在肩头,那双灵动惑人的桃眸在认真时退去深情,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此时她一言不发,目光一直放在姜禾身上,神色肃穆极了。
明明一句话没说,却给姜禾带来强烈的压迫,使得她头皮发麻,心里暗念为什么这么倒霉,这学期已经很少迟到了,偏偏总是在这里遇见丹思柔。
要不还是主动认错吧......
姜禾嚅了嚅嘴巴,正要说话,丹思柔却先开口了。
“你这是第三次迟到了吧?”她看着姜禾,似确认,又似陈述。
姜禾心里流汗不止。
啊,对,认错也没用了。
记三次迟到会予以一次大过处分,两次大过处分会被勒令退学。而她上次帮傅九出头已经记过一次,加上迟到累计三次合成的一次,总共两次了。
姜禾懵懵懂懂,完全没有即将被退学的慌张。
倒不是被退学压迫力不过。
正是因为噩耗来的太过匆忙,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手还受了伤,就这样爬进来很危险,知不知道。”丹思柔眉心微蹙,带点数落意味地说道。
“嗯。”姜禾认错态度极好,乖巧点头。
危不危险都另说,她开始担忧等下一个电话又把爷爷叫过来她该怎么应付了。
未来的狂风暴雨太过盛大,以至于让她在面对丹思柔时都不再那么紧张。
她们谁也没说话,林子里气氛一度很微妙。
丹思柔垂了下眼帘,忽然说道:“下次早点来,不要再迟到了。”
这句话在姜禾脑海中萦荡,她回味了好久,一瞬间如绝望中抓住浮木,不敢置信地擡头看向丹思柔。
丹思柔假意撩头发,匆忙别开视线。
对姜禾的纵容实属不该。
姜禾任何道谢的眼神或是话语都会加深她的负罪感,她只想尽快翻过这一页。
这次真的不是故意晚点,实在是太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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