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找个例子讲道理,就听田卿问道:“老师,你为什么要帮忙呢?”
秦蔚然一愣,顿了一下说:“我看不得小孩子被欺负,而且那个人当时也不是在教导,只是在发泄……”
“那老师觉得那个大人是在做坏事吗?”秦蔚然话没说完,被田芮截断,问道:“老师是在帮好人吗?”
秦蔚然抿唇,敏锐地感觉这个对话不太对劲。
他看着三姐妹,余光却撇到自己脚下的影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那就是这个问话有陷阱,不能随便应付,要好好想仔细再回答。
秦蔚然咬了口下唇,说:“我不知道,我对他们不了解,我只是阻止他暴力的行为。”
他很谨慎,把一些假大空的东西都去掉,就事论事。
田芮点头,说:“所以老师认为,做出坏事,不能确定这是个坏人?”
秦蔚然摇头:“人坏不坏,很难判定,但你可以知道他事情做的坏不坏,看他的后果就行了。”
这波打太极,似乎让三姐妹有点绕晕了。
三个人都若有所思,一脸迷茫思索的样子。
秦蔚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提出离开,这次三姐妹应允了。
出了大门,秦蔚然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太紧张了,总觉得一不小心答错,就会打出GG。
那种直觉很强烈,秦蔚然难以忽略,他想了一下,决定去看看那个施暴的男人怎么样了。
来到阳光下,秦蔚然感受黑伞下的阴凉,居然感觉到一种安全感。
问了以下工作人员,来都那个孩子家,敲门后,开门的是那个男孩。
秦蔚然撑着伞,弯腰笑着说:“你好呀,我是田菀他们三姐妹的老师,冒昧上门,真不好意思,能让我进去吗?”
男孩扶着门,仰头看了他一会,先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很高兴你,我是巩俊智,你进来吧。”
叫巩俊智的男孩让开位置,请秦蔚然进门。
秦蔚然进屋才收起黑伞,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和田菀家里差不多。
秦蔚然拄着伞,随口问道:“你的老师呢?”
巩俊智看着他的黑伞,说:“他现在起不来,那要看他吗?”
起不来?
这是什么形容?
秦蔚然看着男孩平静的神色,试探着说:“如果你方便的话。”
巩俊智沉默,转身往楼上走去。
秦蔚然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让他上去,连忙大跨步跟上。
二楼的一个房间内,秦蔚然见到了“起不来”的玩家。
字面意义上起不来。
“他,他的腿怎么了?”秦蔚然颤抖着指着床上鲜血淋漓小腿。
巩俊智说:“他摔下楼,磕到了,又撞倒了玻璃,就成这样了。”
秦蔚然闭了闭眼,不是没有思想准备,可之前的副本一直没见过血,他潜意识也不想接受孩子会做到这种地步。
他听到自己暗哑的声音问:“为什么会摔下去?”
巩俊智看着秦蔚然,沉默了一会说:“我推下去的,你猜到对了,怎么,现在后悔刚才救我了吗?”
秦蔚然咬了一下舌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排除那些情感上的发问,对这些孩子没有用,他说道:“你,你都跟他学了什么?”
巩俊智听到这里,眼睛忽然亮起来,唇角含着笑意说:“我学到好多,比如要跟着厉害的人一起,不要对不相干的浪费情感,要变强,抓住一切机会变强,哈哈,他说了好多,你还要听吗?”
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对一副本里的孩子,还不教点真善美,孩子学坏了受害的不还是自己吗?
没听过飞升第一剑,先斩身边人吗?
不过这个状态,秦蔚然想到自家那三个姐妹,也是非常活学活用,会在下一个问题用到之前讨论过的结论。
所以,会是那样吗?
秦蔚然皱眉,说:“你做这件事,也是他教你的?”
巩俊智的神情,听到这句话立刻变得疯狂,他说:“是他说的,要对有恩于自己的人好,比如他自己。按照他的说法,你也对我好,对我有恩情,可他回来却准备先办法杀了你。”
秦蔚然睁大眼睛,这人是神经病吗?他好心提醒影子的事情,这傻B居然想要杀了他!?
简直不可理喻!
巩俊智继续说:“我问他,不是要对恩人好吗?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挡路的人就算是恩人也要干掉。”
“他走路的时候真的挡你的路了。”秦蔚然叹息着说,“所以他被推下来,他肯定还在骂你。”
巩俊智点头:“我按照他说的做了,他居然还骂我。真是口是心非,这样的人,影子会离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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