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布兰勒的第一眼娄来就想把门关上。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
门猝不及防地被关上,布兰勒来不及闪躲,门狠狠地撞到了脸,他吃痛地捂住鼻子,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布兰勒怨恨地看了一眼门,视线仿佛能透过门,直达娄来身上。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敲了敲门,嘴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是他练习多次,也是雄虫最喜欢的笑容。
布兰勒:“阁下,您好,我是布兰勒。”
娄来不想开门,这会儿他不想见到上辈子那个害他的罪魁祸首。
“不认识。”娄来口无遮拦。
布兰勒见过的雄虫都是这样,他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温柔,“您怎么了?住的不舒服吗?”
娄来沉默,冷静了一下,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变化得太极端了,会打草惊蛇。
于是他冷着脸,把门打开,“干什么?”
布兰勒训练有素,笑着问道:“现在正在进行舞会,您要参加吗?我为您带路。”
这是雌父给他的新目标,娄来。
他参加这次游轮的目的就是拿下娄来,布兰勒在来之前特意打扮了一番,衬衫勾勒出细瘦的腰,明明是雌虫,却不像军雌那么硬朗,但也不是亚雌那么秀气,整只虫透着坚韧不拔,但又楚楚可人的气息,是雄虫很喜欢的类型。
如果是以前的娄来,一定会为布兰勒的美貌所惊叹,但现在的娄来,心硬的像石头。
“不参加,谢谢。”
布兰勒:……
“是我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吗?”
娄来:“不生气。”
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沉默,两人像在泡沫里面,谁也没有再说话,怕戳破那一层脆弱又透明的壳,惹得大家都尴尬。
布兰勒发誓,他第一次见这种油盐不进的雄虫。
如果对方不是雄虫,他一定让对方付出沉重的代价。
场面继续僵持着,娄来的终端响了一下,有了上次的教训,娄来这次提前看了一下终端,确认是泽维尔发来的信息,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泽维尔:娄来阁下,我很快就到,大概五分钟。
娄来回:好~
为了缓和文字的生硬,娄来找了个可爱的符号发过去。光看语气,完全看不出他此刻在为难布兰勒。
布兰勒有些生气,但是不明显,他的眼神乱飘,试图看清娄来和谁在对话。
娄来注意到他的动作,猛地把终端关闭,情绪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激烈,他对布兰勒说:“我要提前回去,之后的宴会不用安排我。”
娄来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布兰勒那么怨恨他,最后还要把他关起来折磨他,可明明他没有对布兰勒做什么,没有鞭笞,没有辱骂,也没有不尊重。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性别比不同但是相处融洽的朋友。
可是布兰勒呢,娄来觉得他是世界上最没良心的虫。
出师不利,布兰勒勉强笑道:“好的。”
“是因为早上服务员太吵闹了,您没有休息好吗?”布兰勒试探。
并不只有这一次机会,娄来这次不愿意和他接触,还会有下次机会的,布兰勒并不心急。
娄来没有回他,而是朝他身后看去,大步迎了过去,是与布兰勒说话时截然不同的语气,“泽维尔,你来了。”
“娄来阁下。”怕娄来等急了,泽维尔的速度比平时快很多,但也只是刚到。
他一来就看见娄来在和一只陌生的雌虫说话,也不知道两只虫说了些什么。并且,娄来光着脚站在地板上。
雄虫身体比雌虫要差,很容易生病,泽维尔记忆力很好,他记得书中有说过不建议让雄虫光脚站在地板上。
他不想帮雄虫提鞋子,便冷着声道:“阁下,穿好鞋。”
娄来低头看,才意识到自己没穿鞋,又噌噌跑进去穿鞋,顺带把打包好的行李抱了出来,拉着泽维尔的手,“走吧。”
布兰勒有些怀疑虫生,面前这只雄虫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温柔对他他不吃,眼前这只一看就是军雌的虫凶巴巴的他反倒听了?
是不是有病。
见娄来完全忽略掉了他,布兰勒咬了咬牙,先走了一步。
娄来以为他放弃了,却没想到布兰勒在游轮出口等着他。
舞会的地点好巧不巧正好在游轮的出口,娄来和泽维尔本想避开人群,却正好与大部队相撞。
当两人到达出口时,全场的眼神都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有认识娄来的雄虫出声调侃:“娄来,要和这只雌虫去哪潇洒?”
还有雄虫轻佻地吹着口哨,挤眉弄眼:“游轮上的道具都不好玩,正常正常。”
雌虫的注意力则放在泽维尔身上,有雌虫问:“不过这只雌虫是谁,平时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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