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三)引诱
狭窄车厢内,掠动的车帘拨弄着断续天光。
乔时怜从他怀里稍稍起身,指尖不自然地松开带钩,她望着他松落的衣衫结舌道:“苏先生…您…您的衣裳……”
苏涿光眸子幽邃,似是能透过她的面纱,想象出底下生着粉霞的模样。
他端坐在侧,八方不动,“无碍。”
只是听着她话中一口一个“苏先生”与“您”,苏涿光强忍下心头的怪异。
她真的把自己当老师了?
乔时怜伸出手,捏住那散落的衣衫,低声道:“我,我…帮您扣好。”
但在他腰间拂来揉去的纤指,应是对那衣上带钩扣连极为不熟练,她的指尖随着马车摇晃,略有慌乱抚动着,几近是处处撩拨起他的难耐。
苏涿光觉得喉咙很干,亦觉得这等狭小空间过于闷了些。她的气息近在畔,她的一行一止诱着他的所有,引着他浑身温度骤升。
偏偏他不能像从前一样,顺着她的小动作欺负回去,只得忍耐。眼下他与乔时怜尚不熟悉,他只是借由是她骑射师父的名义,才得以和她独处,他可不想吓到她。
少顷,他终是忍不住,擡手欲阻止她的动作,嗓音哑然,“乔姑娘…”
今时正逢夏日,乔时怜隔着他所着薄衫,指腹摩挲着其下紧实劲健的腰腹,看似不经意,却是因她熟知他的所有他的敏感,刻意挑起欲起之处。眼见他想要制住她的手,又听其声线,她续道:“苏先生,马上,就好。”
却是马车颠簸,她本就俯身系扣的姿势不稳,直直倾向他怀里。苏涿光当即伸出手欲揽,虚抓的掌心越过腰线,恰而覆满她腰窝往下,那等圆.润柔软刺激着他的感官,他下意识地捏了捏,紧接着手指一僵。
苏涿光:“……”
他真不是故意的。
乔时怜只觉那一捏使她酥软了身,不由得惊唤着他:“苏先生!你,你…”
她心想着,他这般急不可耐了吗?
苏涿光已是预知到她想说什么了,不外乎是骂他登徒子、流氓云云。但他如何也解释不清,只得赶忙松开手,让她伏在了自己腿上。
他绷着唇角,仍将心中所想道出:“不是有意的。”
乔时怜扬起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眸中迷蒙着水雾。
她越是故作怜态,面容楚楚,越是容易让那坐怀不乱之人心神不宁。
苏涿光半阖上眼,藏于袖中的手已是捏得极紧,“…你那个姿势,我只能这样抱住你。”
他有些后悔,要是解释不清,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色之徒,从此对自己心生厌弃该如何是好?当然,食色性也,他觉得从另一层面来说,他对乔时怜,确实贪恋她的一切。
只是现在,万万不能。
偏偏她仍含着欲泣的声线,轻问着他:“先生既不是有意,为何不敢睁眼看时怜?”
他自是不敢。
下一瞬,乔时怜唯见苏涿光化作一道白影,逃似的往着车外而去,倏忽消失于眼前。
她坐直身,望着车帘落下的促然疾风,唇畔勾起。
他还是这般,每至难耐之时,便会逃离她所在之处。
马车外,风来正惊于仓促而至的苏涿光,“主子,您怎么出来了?”
话落时,风来见他松散的衣袍,目光更是震住,“您…您的衣裳……”
主子不是教乔姑娘骑射吗?怎么教着教着,衣裳还脱落了?
清风徐来,苏涿光平复着面上躁意,眼神无波,“它自己掉了。”
风来自是不信,只是识趣地没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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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马车行至校场处,苏涿光若无其事地看着从马车内钻出的倩影。
见乔时怜面纱下的神情如常,应是从方才他的不慎举止里缓回了神,他才忽的朝她低声解释,“我既然做了你的老师,自然要护你周全。若是还未开始学习骑射便摔伤,我这老师岂非无处可用?”
这是他于马车外时,想了半晌才得来的恰当缘由。
乔时怜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她带着鼻音的细嗓嗯了一声,算是认可了他的解释。
苏涿光始才为之松了口气,却是听得她又轻声唤着他。
“老师…”
苏涿光心头一凛,他觉得,他恐怕一时难以习惯她这般称呼,“…你还是叫我苏少将军吧。”
乔时怜擡眼看着他,反驳道:“可是他们都叫你苏少将军,你是我的老师,不应该特别一些吗?”
提到特别二字,苏涿光极为受用,“随你。”
他确实愿意当她的特别之人。
乔时怜并肩于他身侧,他的步伐不疾不徐,是长久以来契合她的步子所成,他早已成了习惯,也未能察觉。
反是默默随在二人身后的风来觉得奇妙。
主子什么时候走路这么慢了?还恰好能跟乔二姑娘相合,这二人看上去像是同行了不知多少年月才得成如此。
但明明,主子昨日才在宫宴上认识乔时怜。
此番乔时怜正问道:“苏先生,你还有别的徒弟吗?”
苏涿光:“没有。”
乔时怜又问:“那为什么想做我的老师?”
苏涿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此问:“…你的问题有些多。”
她好似不管是什么模样,都有这么多的问题问向他。
乔时怜眨了眨眼,“可先生不都是用来解答疑难的吗?”
苏涿光眉梢微敛:“我认为,这并不属于我需要为你解答的疑难。”
转过山青,沐露梳风。
眼前视野渐阔,校场之貌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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