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清了
宋柏年年少风流义气,但谈恋爱真的比较正派,虽然名声不好,但是交往就是交往,从来没有说敢包养谁的念头,要是让家里知道肯定腿打断,这是家风,轻易不敢乱来。
年轻人谈恋爱不计后果,所以他只享受当下,觉得高乐漂亮,觉得她有难处,花钱也就花了,毕竟他没缺过钱。但是他不接受被人甩了。
他第一次被人当头棒喝,自尊心都受不了。
他盯着人问:“你再说一遍。”
高乐骨子里是个很独立的人,看着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全是冷淡,连一点爱意都没有,心里一痛硬着声说:“我要搬走了,我们分开吧。”
宋柏年冷笑:“所以,你这是通知我一声?”
高乐:“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
宋柏年哪里在乎什么狗屁钱,指着她问:“好,很好。跟我算钱是吧?”
高乐见他来了脾气,心里惧怕,赶紧说:“我……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宋柏年在气头上,冷笑:“不用跟我解释,你要走要留是你的事。钱没还清,这个门都别想出去。”
高乐惊讶看看着他,不知是羞耻还是气愤,争辩:“我说了我会还你的,我谢谢你能借给我钱……”
宋柏年:“你觉得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给一个女人花钱,是好心是吗?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愿意花钱,必然是有所图,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图的?”
高乐不敢置信看着他,从开始他们两其实一直都很好,就像普通情侣一样,高乐甚至有种错觉,他们会一直好下去。
她性格要强不肯哭,盯着宋柏年问:“所以,花钱包养,很划算是吗?我陪睡两年还不清是吧?五年呢?十年呢?好,我不走,我陪到钱还上再说。”
宋柏年摔了手里的手机,摔门而去。
两个人自此闹掰。
高乐知道自己走不了,她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所以从财务跳槽到业务部,去赚佣金,不要命一样,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同事也知道她住在价值上亿的房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拼。
从宋柏年那天摔门而去后,两个人半年都没见面。
到年底高乐终于手里有了一点存款,但是关于她爸爸的案子还是没有音讯,她例行要去问话,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而且她是被丢下的那个,这两年她过的精疲力尽,心理折磨很大,在被反复讯问期间,她终于情绪奔溃大哭。
检方的人其实已经调查清楚,她确实不知情,连同诈骗那边的钱她都筹钱还清了,包括她的社会关系,经济来源等等其实她的生活一切都在监控中。
虽然当初宋柏年给她安排了律师处理这些,但是该配合的必须本人服从。
在年底她因为熬得太狠,直接进了急诊,病理不复杂,都是仗着年轻熬的。饥一顿饱一顿,胃病有,急性肠胃炎等等。
唯一能联系的联系人就是宋柏年,两个时隔半年,宋柏年再见她,几乎不敢认。
她头发剪短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也没有惊恐,也没了光泽。
他看的刺痛,仿佛是自己毁了她一样。
高乐其实不敢见他,不论他当天说的多难听,当初给钱痛快的是他。他也只是嘴毒,并没有真的侮辱过她。
这大半年她什么苦没吃过,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什么亏没吃过,可是那又怎样呢?不照样陪着笑,吃亏着当教训。宋柏年那两句不痛不痒的侮辱,再回头想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从前单纯,自尊心包裹着的高乐,已经成过去了。
她现在完全不在意这些了,陪睡还钱给别人不行,但是宋柏年要这么说,她一点都不在意了。
因为她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当初借钱给她,是真心的,并没有侮辱她的意思,不过是几句气话而已。气话是因为互相爱着,才能山崩地裂,不能爱了,根本算不上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想起来都心痛。
高乐迷迷糊糊见宋柏年站在床前,挣扎着坐起身,这是家里出事后唯一帮她的人了,她现在早已经认清了现实,脚踏实地了。
“你来了?估计是急诊科的人给你打电话了。”
宋柏年冷着脸问:“怎么搞成这样?”
高乐笑起来有些虚弱:“当然是,卖命挣钱啊。要不然我闲的受累,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业务做难做。”
宋柏年是真的心疼她了,不是因为她生病,而是她的状态。
让一个人最快脱胎换骨的方法,他是知道的。
吃尽苦头。
高乐已经不在意了,所以说话自然再没有从前的患得患失和小心翼翼。
“欠你的钱缓我几年吧,房子也借给我住吧,我现在真的没钱租房子,住的再差了,是真的不行。”
宋柏年都气乐了,问:“那怎么?你这么干下去攒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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