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穿戴整齐,才冲仍气鼓鼓的你伸出手:“我们该离开了。”
你把头一扭。
黑死牟没由着你任性。
大手一伸,轻松就把你从里面拉了出来。
在你吱哇乱叫,跟青蛙一样能蹦跶、乱咬人的时候,手指拨开黏在你侧脸的碎发,俯下身,在你脸上落下安抚的吻。
“结弦,不要把用人类女人的标准规训自己。”
“你错了!”
你有点生气。
他不仅不正面回答你,反而又对着你说教。
你是什么很没主见的鬼吗?
你连鬼王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被那些标准规训?
他这分明是瞧不起你!
你立刻不屑冷哼。
觉得他是真正正错看你了。
就那么直直跳到他怀里,让他抱着你,双手牢牢捧住他的脸,跟他四目相对:“你以为这是在帮你凝视我自己?你错了,一哥!凝视自身,哪有凝视你来得爽?”
“你是别人的丈夫,是别人的父亲,这种事我难道不知道吗?”
“我从始至终都知道!”
“但拉良家下水,是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一想到你是别人丈夫、别人父亲,我就瞬间上头!你要是单单纯纯、干干净净,宛若一张白纸,指不定我还瞬间下头了呢!”
“你既然已经是我看上的菜了,那必然就只准我一个人享用,我才不允许其他人沾一点!淑女py,自然也得我想玩才行,绝没有你跟别人玩,顺便带上我的道理!”
“所以——”
你哽着脖子。
继续无理取闹,“除了我和夫人,你还贴过几个女人啊?”
黑死牟:“……”
还没有忘呢。
他扣住你后脑勺。
无视你的抗拒,强硬把你摁在自己怀里,被你吵得头疼:“……你以为鬼都跟你一样?不是胡闹着要变成人,就是跟乱七八糟的东西玩养成游戏?”
你瞬间喜笑颜开。
从他胸前蛄蛹蛄蛹仰起头:“那就是只有我吧?”
“嘿嘿,这就好,这就好啊……一哥,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不在意我,甚至,你的心还可以在意着缘一和无惨,但你的身体必须得为我守身如玉才行!”
黑死牟一僵。
就听你又在噼里啪啦地说:
“夫人是先来的,本来就是我理亏,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但其他人不可以!”
“一哥,你可得做个有男德的好男人。”
“送上门不吃的是耻辱,这种事我能理解的,但我不喜欢你也让我理解理解你。”
“我可以理解任何人,唯独不会理解你。”
“要知道,我可是新时代大学生,最有素质和修养了。对着后来人喊打喊杀这种事,我才不会做呢。我只会把失去男德,成为下头男的你裱在相框里,钉在墙壁上,让你彻彻底底成为独属于我的菜!”
黑死牟:“……”
他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瞧着你理直气壮给他立规矩,忽然就困惑起来:
当初那个就连拉个手,都要小心翼翼觑自己脸色的你,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大概是内心困惑的声太大,以至于都惊动了不知身处何方的鬼王。
“你被骗了!”
“她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从她看见我的第一眼起,那份下流龌龊的心思就源源不断地流入我心里,一刻不停……啊啊啊,你在干什么啊黑死牟?!”
“不准置疑我的话!”
“你是我的上弦一,还是她的上弦一?我让你来过照看她,可不是让你成为她的人,替她给我添堵的!”
“……她有什么真心?她的真心就是看脸!只要长得好看、和她心意,谁都可以!”
“只是为了一个人类巫女变成人而已,就让你这么大惊小怪,那你要是知道,从一开始她就对你另眼相待,为了维护你,甘愿在我面前摆出乖巧顺从的样子,你是不是也要回报她真心,爱上她了?”
“什么上弦一,真是个愚不可及的男人!”
嘲讽完自己的上弦之一,鬼舞辻无惨冷漠挂断通讯。
黑死牟神色平静。
并没有被训斥的羞愤。
反倒还从鬼王恼火的话语中,明白了你之所以会变化这么大的原因。
——被鬼带坏了。
无论是新上任上弦之二的童磨,还是后来的下弦之伍累,他们实力尚可,心性却一个赛一个扭曲不正常。
你跟他们相处太久了,自然而然就染上了他们的劣习。
而他,见过你陪在那位早就死去的巫女身边时乖巧懂事的样子,自然愈发笃定自己的判断。
你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只能感觉到他气息和缓下来。
甚至,看你的眼神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柔软与怜爱。
【呜呜,温柔的甜心人、妻,好き好き好き……】
你瞬间吉尔梆硬。
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嬉笑着凑上去,又跟他贴了个爽。
你很喜欢跟黑死牟在一起。
他是你最喜欢的菜,轻易不会说些让你难过的话,更鲜少做出让你为难的事。
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包容你,纵容你的任性和胡闹。
在他身边,你完全可以做个没脑子、专注贴贴的色批。
当然了。
要说有什么遗憾的话。
那就是他太人、妻了,一直以来都拒绝跟你玩兄弟py。
有的时候,你只是眼睛亮一亮,瞅着他那么想一想,就会惹得他冷下脸,好几天不跟你说话,
更甚者,他还会以师父为名,用检查作业为借口,把你好好教训一顿,让你根本没功夫心猿意马。
你可遭老罪了!
不得已。
你只好退而求其次。
瞅着他的脸,抱着荆棘红花入眠,试图在梦中实现自己的野望。
只不过,这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黑死牟那种鬼迷日眼的俊脸,而是黑漆漆的木制天棚。
你猛地爬起身。
惊慌失措地四处打量。
直到视线扫到正坐在自己身后的黑死牟,那颗差点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脏,才砰砰跳着归于原处。
只是心悸的感觉,仍然让你四肢发软。
你强撑着挪到黑死牟跟前。
倒在他怀里,脑袋枕在他腿上,又拽着他的手,摁在额头。
宽大的衣袖垂落,温暖的体温将你整个儿包裹,鼓噪的内心才重新获得安宁。
“你吓到我了……”
黑死牟:确信,都是其他鬼的错。
你:就是就是,抛开事实不谈,难道其他鬼就没有一点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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