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经验。”
你怒目而视。
直接捶床大怒:“看我做什么?!没经验你不会学?什么都不会,你做个屁的爸爸,干脆做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好了!”
筋肉男张了张嘴。
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可最后,他也只是放缓了声调,怪异瞅你:“……你小点声,吓到惠了。”
你:“……”
你尖叫:“你在教我做事?谁准你教我做事的?闭嘴闭嘴闭嘴!这世上,就没人能教我做事!”
筋肉男不回答了。
专心低头哄着哭闹的孩子。
你这才作罢。
一改之前狰狞可怖的嘴脸,躺回床上。
胸膛还因为愤怒剧烈起伏,却不妨碍你颐指气使:“把地打扫干净……还有,我饿了,想吃饭。”
至于他一个鳏夫,要如何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给你做饭,那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了。
酒足饭饱。
你心情好了点。
躺在床上消食。
也有耐心给这个净会惹人生气的筋肉男——禅院甚尔,答疑解惑了。
“她自然会回来。”
“只要我在这里待得时间足够长,桔梗留在我身上的生、命之光,就会彻底净化这具躯体的沉疴旧疾,而她也就可以回来,跟你再续前缘了。”
说着。
你乜斜着眼。
上上下下扫了他个遍,“……你真是占大便宜了!往日,桔梗给我的东西,我才不会让别人沾染分毫!谁来跟我抢,就送谁去见他太奶!”
“你倒好……”
“不仅不给我磕一个,还跟我嚷嚷,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跟你一样不知好歹的,坟头草都老高了!”
禅院甚尔低着头。
安静注视着怀里懵懂无知的婴儿。
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婴儿的小脸。
他的手指粗硬长茧,即使抚触的动作很轻,也惹得婴儿不适皱眉。
他停下来。
良久,才不确定地询问:“……真的吗?”
“什么真的吗?”
“我的妻子,真的还能回到我们身边吗?”
你瞬间擡头看他。
吊梢着眉眼。
表情那叫一个尖酸刻薄:“你以为你在质疑谁?”
禅院甚尔很识相。
一听这话,顿时低头不吱声。
他跟你一样刺头,不仅是家族的叛逆者,更因为童年被磋磨的经历,变得有点反社会,可他却并没有意气用事,跟你死磕到底。
他的妻子,神代早纪,是他唯一的软肋。
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他都不会放任机会从手里溜走。
别说只是被你骂两句而已,就算被你极具侮辱性地扇在脸上,他也有唾面自干的觉悟,完全不在意。
你不满地哼了声。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态,身体重新陷入柔软的床垫里:“你不信我是对的。无论是治病救人啦,还是净化沉疴啦,这些都不是我能做到的事。”
“但桔梗跟我不一样。”
“她是这世上千年难得一见的善良巫女,从来不吝啬拯救他人,总是尽自己最大可能地去帮助别人……”
说着。
你不由露出苦恼的神情,长吁短叹。
“其实,我真的不想当妈。”
“我自己都还只是个需要吃软饭的孩子呢,哪里能照顾得了别人的孩子?最开始我说的,我要从这里跳下去,把自己摔死,并不是一时气话,我是真不乐意待在这里。”
“可是没办法啊。”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大概率是征询过桔梗的意见的,所以,她才会在我身上留下那些光,确保我可以轻松完成这个任务。”
“这么一想,我也就没那么想死了。”
“桔梗留给我的东西,若是能顺着她的心意,发挥最大价值,她一定会很高兴。”
“而她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你们把话说开。
之后,就再也没有剑拔弩张过。
不过——
“注意一点!”
“你现在用得可是我妻子的身体,能不能不要用这种下流的眼神看我?”
禅院甚尔无比恼火。
一手抱着还在吐泡泡的惠;一手拽着你来到巷子。
泄愤般,一拳砸在你身边的墙上。
他没用很大力气,却依旧锤得钢筋水泥墙壁簌簌掉灰。
也无怪他生气。
他出生于封建窒息的咒术御三家。
平日里,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混不吝了。
却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他还毫不顾忌的家伙存在!
你很无辜。
咀嚼着裹满亮晶晶糖衣的冰糖葫芦,含混不清道:“少凭空污人清白,我才没有用下流的眼神看你……虽然你的确长得高大魁梧,让人恨不得从上摸到下,但你脸长得不好看,根本不是我的菜。”
“而且,你现在年纪太大了,也不太符合我对果子的要求。”
“你儿子惠倒是也可以,可他又太小了,连话都不会说,我不喜欢这么小。等你把他养大点,说不定就能成为我的果子了。”
禅院甚尔:“??”
你说得情真意切。
噗噗吐出嘴里的山楂籽。
又咬了一个,嚼得糖衣咯吱咯吱响。
坦坦荡荡地低下头、坦坦荡荡把目光定格在他大腿以上、胸腹以下:“我只是忍不住有些感慨,你妻子吃得真好。”
不是妈。
是混不吝的祖宗。
另外,也不会用他人身体活下去,这只是被引渡前的好人好事,你迟早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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