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饭
坏了,刚才还想着别把新人吓跑了,结果赵浩成竟是她自己。
“我做饭水平一般,”关昭拉回正题,“先凑合吃一顿吧。”
“昭昭姐,还会做饭?”唐湃问了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嗯,这不,总有点不到外卖的时候,不能真把自己饿死。”关昭正在舀米淘米,唐湃这时才放平视线,直视她的背影。
散落在肩背上的长发有些碍事,她下意识去摸手腕,发现上面空空的,没有皮筋,干脆随手抽了根筷子,抵在脑后绕起头发绞了几圈,插进发髻里固定。
唐湃看得清楚,关昭盘发很随意,并不多整齐,未仔细收好的发尾像一小簇烟花,在他眼中炸开。
“好啦,这次还算快。”她关了火,唐湃立刻过来帮忙端盘子。
“尝尝?”关昭摆好筷子。
餐桌上摆着青椒炒蛋和烧茄子,还有盘小炒肉。唐湃盯着三盘菜片刻,很久很久,也许有十来年,也许是从他记事起,自家餐厅的饭桌上,从来没出现过这样色香味都不太出众又简单的菜。
关昭做饭时,他旁观了全程,还看到她试图单手打鸡蛋,结果用力过猛磕得稀碎,不得不把蛋壳碎片从碗里一块块挑出来。
他夹了一筷子炒蛋放进嘴里,没什么很特别的味道,关昭对自己厨艺的评价很客观,确实一般般,不算好吃也不算难吃,但唐湃还是猛扒了两口饭。
“喝口水?”关昭见他好像被噎住,推来水杯。
唐湃摇摇头,憋了口气硬咽下去,眼都红了。
“我菜炒坏了?太咸吗?”关昭也赶紧尝了一口,没问题啊,她不知道唐湃能不能吃辣,用的青椒也不辣。
“不是,”唐湃说话时就放下筷子,“是昭昭姐做饭太好吃了,我吃得太急。”他弯起眼睛笑,吃饭的动作几乎是用刨的。
关昭将信将疑地又尝了另一道菜,认为自己的味觉没出问题。她的厨艺水平自己最清楚,绝对不难吃,也绝对不会让人吃了产生什么不良反应,但跟好吃还是有一定差距。
“呃,你能吃就好,饭还有一大锅呢,慢慢吃,别噎着。”她被唐湃投胎式的吃饭风格吓到,这是得有多饿啊。心里甚至有点埋怨闫山,带人训练忘了管饭,把人饿成这样。
在唐湃添第二碗饭时,熟悉的红色猛禽碾过路面停在院中。闫山快步进门,撩起衣摆擦了把汗:“你做了饭?”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菜。
“嗯,饿了,随便弄点吃。”关昭自然地接话,没等她说完,闫山人就上了二楼,只留一阵裹挟着暑气的风。
不到十分钟,人已经洗完澡站在厨房里,端着大两号的碗,拿着饭勺给自己压实了满满一碗饭。
关昭:……
还好她长了个心眼,焖饭时多放了两杯米。
夹在两个吃起饭来风卷残云的人中间,她反倒没什么胃口。吃惯了闫山和阿姨做的饭菜,她这点水准自己都不适应。
看来肚子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闫山后来居上,比唐湃还先吃完第二碗,桌上的菜都夹得七七八八,才有闲心开口说话:“好吃。”
你是真不挑食。
他这么捧场,关昭总不能拆自己的台,打了个哈哈:“看来我厨艺有进步。”
“你怎么吃这么少?”闫山皱眉看着她只吃了半碗的饭。
关昭很尴尬,刚被夸过做饭好吃,难道要她说是自己不喜欢吃不下去?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挑食,事实也的确如此,只要不是一些太猎奇的东西,她都能尝点。但要是通过饭量表达对某样食物的热爱,那她甘拜下风。
“饱了。”关昭也不算说谎,她本身饭量就不大。
“就吃这么点?”闫山狐疑地看她。
关昭真诚地点头:“真吃饱了。”
“那我吃了。”闫山直接捞过她的碗一翻转,半碗饭扣进自己碗里,三两口就吃干净。
关昭:……
“这是我吃剩的!”关昭拍他的手:“那电饭煲里不是还有吗?”
“没了,”闫山端碗的手动也不动,“吃完了。”
关昭就看向对面的唐湃,他已经放下筷子,碗里一粒米都没剩。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能吃。
也行,总比自己做的饭别人一尝就反胃好。她安慰自己。
“你需要健胃消食片吗?”关昭问唐湃。
唐湃悄悄看了一眼闫山,摇摇头:“我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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