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娱乐圈5
在姜玉梓的想象中，这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简单到无需经过思考就能脱口而出。
毕竟谁会不记得自己的年龄呢。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姜玉梓的预料，只见玄离对此有些犹豫，眼神飘忽不定，迟迟不肯正面作答。
姜玉梓不明所以，但也只当玄离是在换算，遂催促道：“说啊说啊，你现在几岁了，小时候肯定和你哥天天吵架是不是？”
玄离闻言微蹙起眉，阖眸不愿看飘在眼前，眼巴巴等着自己回答的姜玉梓。
反倒是玄苍不甚明显的轻笑一声，眼神从飘着的两个魂儿身上依次掠过，落回玄离身上。
随后淡淡开口道：“离儿。”
听得兄长声音，玄离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睁眼，伸手推开凑的太近的魂儿，声音冷硬道：“我成年了，从未与兄长有过争吵。”
这回答虽说不是牛头不对马嘴，但也不是姜玉梓想要的答案。
他在玄离的动作下往后飘了一段距离，随后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往下接话，“对嘛，我就说不可能……”
话说到一半，姜玉梓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劲，顿时停下话头不解地盯着玄离仔细打量。
什么人才会刻意强调自己成年了？
应该大部分都是渴望长大的小孩子吧。
原本姜玉梓只是想拉玄离站到自己这一边，顺便向姜希文证明天底下不会有不吵架的兄弟，最好能让他别再有事没事就逮着自己教育。
但等到玄离真的回答后，姜玉梓的重点却全都转移到他的年龄上去了。
瞬间将自己原先的想法抛诸脑后，姜玉梓兴致勃勃地开始刨根问底。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我当然知道你成年了，不然你也不能出来上班不是，但是我问的是具体年龄啊。”
姜玉梓潜意识中觉得玄离之所以会出现在此方小世界，就是因为天界知道此方小世界不太稳定，所以才会派他来寻找解决此事的办法。
而天界定然人才济济，总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派孩子来承担这一重任，所以玄离肯定早就成年了。
“你不想说也不要紧，我可以自己猜。”姜玉梓丝毫不觉得话题已经完全转移了方向，真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
他回忆着当日自己见到的玄离真容，对着那张神姿高彻、清峻威仪的脸，怎么着也不会相信他的年纪能有多大。
“看你的容貌年纪不大，应该不是那种活了很多年的老神仙，最多几百上千岁就顶了天了。”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最后一击掌，恍然大悟道：“再换算成我们这个世界的凡人年纪，你现在应该也就二三十岁吧，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对了，你们神仙几岁成年啊？总不至于也跟我们凡人一样十八岁就成年了吧。”
闻言玄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知道是否该如实告诉他自己与兄长乃是天生神祇，要万岁才能成年。
可要是他真的如实说了，对刚刚知道自己兄弟俩活不长，唯一的愿望只不过是长命百岁的姜玉梓来说，会不会太残忍了。
玄苍看出了玄离为何而犹豫，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胞弟肩膀，在他疑惑转头看来时轻笑着开口解围。
“若是照此方小世界的凡人年纪来算，离儿再有两个多月便满二十了。”
姜玉梓闻言一个踉跄，眼神瞬间从原来的恍然大悟转为不敢置信，上上下下打量着玄离。
“你你你，你一万多岁了？我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难怪你不肯告诉我你几岁，原来你都能当我的老老老……不知道多少辈的老祖宗了。”
“是一万一千岁出头。”姜希文白了姜玉梓一眼，显然他的接受能力要好上不少，就算乍然知道神仙和凡人之间的寿命差距也没有太过失态。
还能淡定补充姜玉梓遗漏的细节，“而且你问的是他换算成凡人的年纪有多大，又不是他的真实年龄。再说了，神仙能和凡人比吗？”
“你看那些作品中的神仙，哪个年纪不是动不动就几万岁，现在只不过是见到了一个活的神仙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
闻言，姜玉梓瞬间恍然大悟，有点理解了为什么玄离会说他从来没有和他哥吵过架，甚至还找到了自以为合理的理由。
“难怪你们兄弟俩不会吵架呢，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没见过的，肯定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就吵起来。”
甚至他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可靠，还举了自己见过的场景当例子。
“就像每天在公园里遛弯的那些退休老大爷，不也是经常乐呵呵的嘛，脾气好才能活得久。”
玄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对姜玉梓真是太过仁慈了，竟然能忍受他各种离谱的话。
就算他再怎么不在乎自己活了多久，也不至于到听见别人当面说他老却无动于衷的地步吧。
再说了，天生神祇与天同寿，一万一千岁也不过才成年没多久，怎么就是他口中的“这么大岁数了”。
玄苍同样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他短时间内不想看见姜玉梓那张脸，总觉得有种莫名欠揍的感觉。
偏偏姜玉梓没做错事，他只是没有结合特殊情况理解情况而已，玄苍不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怪罪他。
旁边的姜希文见势不妙，一把捂住了姜玉梓的嘴，“老弟啊，你可给我闭嘴吧。”
“呜呜呜……”
姜玉梓拼命挣扎，但他在还是凡人的时候就打不过姜希文，此刻灵魂出窍的状态下更是打不过姜希文。
好不容易把姜希文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拿开，姜玉梓在重获自由的第一刻就一个劲儿的往后面飘。
直到确保自己不会再被抓到，姜玉梓才停下来开始控诉姜希文刚才的行为，“不是，大哥，我又没说错话，你捂我嘴干什么？”
老弟啊，大哥我这是为你好，你没看见他们俩的脸色吗。
姜希文心累不已，简直是不想搭理对于他人的情绪不太敏感的姜玉梓，但又不可能真的放着他不管。
深吸口气，姜希文扯出抹假笑，“没什么，我只是突然不想听见你的声音，你能闭嘴吗？”
“是这样吗？”姜玉梓将信将疑，但看着自家大哥诚恳的表情却觉得他说的不像是假的，只好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好吧，我不说了。大哥，下次你要是不想听见我的声音就直说呗，没必要直接手动捂嘴不是。”
说罢，他果真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耳边终于清静了的玄离这才睁开眼，略带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好了，对于年龄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吧。你们有没有发现在你们的记忆中，有和现实情况不同的地方？”
三本小说的融合现象不是一开始就存在对，而是还在缓慢进行中，到目前为止也就是几个主角开始产生交集。
说起这个，姜玉梓一下子就记起了今天自己在嘉顶娱乐签合同时的经历，顿时转头看向姜希文哀怨不已。
“大哥，嘉顶娱乐是怎么回事啊？不是你希望有一家专门给我提供资源的娱乐公司，所以才特地开的吗。为什么今天我去的时候，我的待遇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
闻言姜希文顿时皱起了眉头，当初他创立嘉顶娱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给姜玉梓提供资源，以及为他在娱乐圈里闯荡的过程中保驾护航
他向来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之前嘉顶娱乐在他的管理下没出过这种低级问题，此刻他在情感上就不太相信姜玉梓的话。
但他理智上却明白，姜玉梓要是对嘉顶娱乐的安排不满意，随时可以撤换高层，实在没必要撒这种谎来骗他。
难道嘉顶娱乐真的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但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有问题整顿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要把其中阳奉阴违的人找出来，免得这股风气弥漫到嘉瑞集团旗下的其他公司。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玉梓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就换人。你又不是没有嘉瑞集团的股份,这种小事还用跟我说么。”
姜希文耸了耸肩，对嘉顶娱乐的高层人员调动颇为无所谓。
要知道姜玉梓身为嘉瑞集团的二公子，在姜家父母突然去世没来得及分配遗产的情况下，继承的股份和身为总裁的他几乎持平。
区区一家娱乐公司的人事调动而已，对姜玉梓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姜玉梓眨了眨眼，他早已习惯自家大哥这种从源头直接解决问题的处理方式，因此完全不意外姜希文会提出直接换高层的主意。
只是他连帮忙打理嘉瑞集团都嫌麻烦，此刻更是懒得亲自去挑人。
“再说吧，要是以后我的待遇又能变回以前那样，也就不用换人了。”
闻言姜希文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姜玉梓几秒钟，随后无奈摇头。他虽然不理解姜玉梓这种偷懒的行为，但也不是不能容忍。
“行吧，本来嘉顶娱乐就是给你开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眼见这兄弟俩就嘉顶娱乐出现的问题达成一致，玄苍却是缓缓摇头，给出了不一样的看法。
“这与嘉顶娱乐的高层无关，而是因为喻瑾新和段世彦，耽美娱乐圈文中的两位主角都在嘉顶娱乐。”
“他们身为主角本就受到小说世界的偏爱，为了成就他们的辉煌，不用他们特地做什么，就会有无数资源往他们身上堆。”
玄离接话补充道：“而姜玉梓你，只是这本耽美娱乐圈文中的炮灰攻，能拿到的资源怎么可能比得过两位主角，这不符合小说逻辑。”
姜玉梓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那我哥呢，他去哪了？”
“我记得在这本耽美娱乐圈文中，我哥是嘉顶娱乐的总裁吧。有他给我撑腰，我的资源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玄离疑惑地看向姜玉梓，对他的记忆力表示怀疑，“你之前不是已经看过小说内容了吗，难道现在忘记了？”
“我还真忘了，应该不会有事吧？”姜玉梓乍听玄离这么问，一开始还有点心虚，但很快就理直气壮起来。
“我就是快速翻了一遍而已，根本没仔细看好不好。那种情况下，谁能把每个情节都记得很清楚啊。”
闻言玄离微微点头，也不知他是不是觉得姜玉梓说的有道理。
总之他没故意反驳姜玉梓给自己找的理由，而是善意提醒道：“我可以简单跟你说一下，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你说你说，我准备好了。”姜玉梓连连点头，在半空中盘腿坐好，好奇地看着下方坐在两边的两人一魂儿。
看着他那飘在半空中准备听故事的架势，玄离嘴角不甚明显的抽了抽，略带无语道：“要不你先下来？”
不然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仰着头说话吧，姜玉梓不嫌累，他们还嫌累呢。
姜玉梓嘿嘿一笑，麻溜地飘到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姜希文魂儿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随后他眼巴巴地盯着玄离，期待问道：“既然你哥能变出茶来，你能变出瓜子不，最好是五香味的。”
玄离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没见过像姜玉梓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未免也有点太自然熟了吧。
姜希文默默捂脸，他莫名觉得姜玉梓的要求有点过分，几乎不敢去看玄离的脸色。
“给你。”不料玄离叹气归叹气，竟然还真的扔了包瓜子给他。
这种小要求对玄离来说就是随手的事，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跟姜玉梓翻脸。
“谢了。”姜玉梓伸手一抓，顺利接住瓜子开始嗑起来。
见状玄离无奈摇头，再度开口提起了之前的话题。
“在那本耽美娱乐圈文中，你哥作为嘉顶娱乐的总裁最看重的就是公司艺人能带来的收入。”
“你因为觊觎喻瑾新的美貌，屡次三番因为挑衅他的正牌男友段世彦而惹出麻烦，在娱乐圈内的名声不断下跌。”
“最后你因为黑料缠身，失去了一切被迫退出娱乐圈。也就是说，你哥不但没有帮你撑腰，还放弃了你。”
听着听着姜玉梓目瞪口呆，慢慢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连手中的瓜子什么时候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半晌后，回过神来的他狠狠一拍沙发，几乎要一蹦三丈高，“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哥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玉梓，冷静。”姜希文连忙伸手拉住姜玉梓，不让他冲动。
但他同样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管唯一的弟弟的死活，只好求助般的看向玄苍。
“这是真的吗？以后我真的会放弃玉梓？”
看着姜希文那慌张的神色，玄苍心中略有所动，莫名觉得他此刻的模样有些眼熟，然而一时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
思绪流转间，玄苍觉得有什么在心中叫嚣，似是马上要破土而出。
却终究差了那么一点灵光，以至于他迟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饶是如此，也不耽误玄苍一心二用，开口安慰情绪慌张的姜希文。
“小说而已，会发生什么事都由作者决定，不一定符合事实逻辑，你不必往心里去。何况此事尚未发生，一切还有改变的余地。”
“这就好，这就好。”姜希文听到玄苍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只要有改变的余地他就不用太过担心。
他到底是没拉住姜玉梓，刚在松气的时候不小心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后者就瞄准机会从坐着的沙发上飘了出去。
此刻的姜玉梓正在客厅内到处乱飘，以此来表达他的愤怒之情。
“不行，我就算是要退出娱乐圈也只是自己的决定，绝对不能是被迫的。”
他那毫无轨迹可循的路线看的姜希文头晕，却还不忘自己作为大哥的责任，尽量追上去安抚他的情绪。
“玉梓，你冷静一点，这事不是还没发生嘛。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你现在再着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避免这种事发生。”
玄苍则依旧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好似没有看见愤怒的姜玉梓在面前来回出现，也没有听见姜希文苦口婆心的劝慰声。
“兄长……”
玄离敏锐地察觉到兄长的情绪有些许不甚明显的波动，担忧地伸手复上他手背，想要借此拉回兄长的注意力。
手上传来的触感让玄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心神，本能地转头看向玄离。
在触及到胞弟毫不掩饰的担忧之情后，玄苍眼神一凝，随后慢慢放松下来，紧接着就有丝丝缕缕的愧疚升腾而起。
他想明白了，想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姜希文慌张的神色眼熟。
那是因为他曾经在胞弟脸上见过一模一样的慌张之情，甚至远比这更甚。
轻叹口气，玄苍愧疚地反手握住玄离的手，注视着胞弟清亮的眼眸诚恳道：“离儿，为兄似乎从未就应劫一事向你道过歉。”
闻言玄离瞳孔骤缩，像是回忆起了痛苦的往事，清峻的面容上飞速闪过一抹痛色。
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故作自然地笑了笑，随后转过脸去闷闷道：“都过去了，此事兄长无需再提。”
玄苍先是设下结界，阻挡在场的姜希文和姜玉梓可能会投过来的视线，以防他们看到自己兄弟俩之间的谈心。
随后他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捧住幼弟的脸，微微用力让幼弟转回来直视自己，“离儿，你听为兄说。”
“当初是为兄思虑不周，一心只想着尽快解决天裂一事，却忘了考虑你的感受，是为兄的错。离儿能原谅兄长么？”
玄离眼帘微垂，下意识回避兄长含着歉意的目光，“兄长不必言歉。玄离知兄长心怀苍生，自当全力支持兄长的任何决定。”
当初玄苍做的决定所需付出的代价最小，只需死他一人，就能提前千年免三界于浩劫。
护佑苍生本就是天生神祇的使命，玄苍这么做正是尽到了他应尽的责任，本就无需向玄离道歉。
只是玄离有时候会想，要是当初应劫的是他就好了。
那他就不用时刻活在对兄长的思念中，更不用担心自己做不到对兄长的承诺。
生怕自己承担不起三界重任，一时不慎让苍生陷入动乱。
轻叹口气，玄苍自然知道幼弟此时心中在想什么。
可那些都没发生不是么，玄离将三界保护的很好，就是比之他在的时候也不差什么。
玄苍迟疑片刻，将幼弟揽在怀中，生疏地拍着幼弟后背柔声安慰。
“离儿，你做的很好，从来没有让哥哥失望过。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哥哥在这呢。”
天生神祇寿数何其绵长，就算玄离如今已经一万一千多岁了也刚成年没多久，还是个孩子的他为什么不能哭。
此事若不说开，终究是埋在玄离心里的一根刺，只怕对他今后神生无益。
“哥哥！”
像个小孩子被兄长抱着，玄离再不掩饰自己持续了千年，却从未向人诉说过的恐惧，伏在兄长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他怕啊，他是真的怕。
那时他才刚刚成年，就得知天裂即将到来，三界倾覆只在千年之间。
那个时候，他们兄弟俩谁都不知道应劫后还有可能活下来，在以为必死无疑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站了出来。
玄离也不是真的要阻止兄长以身应劫，他只是在还有时间的情况下不愿见兄长即刻舍身，希望尽量拖延时间去找其他的解决办法。
甚至他还特地说过，要是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等天裂真的到来时他愿意为了护佑三界舍弃自己。
偏偏玄苍一心选择见效最快，却对他来说最极端的法子。
事实就是，不管玄离怎么哀求，玄苍就是毅然决然的抛下了他去应劫，只留他一人在三界中。
从此天大地大他就是孑然一身，再也不会有亲人陪在他身边。
整整过了千年，玄离才得知兄长尚有几缕神魂散落各地，若是将其一一寻回，或许兄长还有重生的可能。
那时他就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自己都一定要将兄长找回来。
就算如今兄长已经平安回来了，玄离依旧不敢回想亲眼目睹兄长应劫时，自己是什么感受。
天界向来风和日丽，别说电闪雷鸣，就是小雨如酥都是难得一见。
但从近几年开始，天尽头不时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同时居住在天尽头的小妖与凡人经常无故失踪。
天尽头虽说比不上九重天灵力充沛，却也远超人间，是以向来是尚未修出人形的小妖钟爱之处。
人声鼎沸的“墟市”更是三界中有名的集市之一，若是运气极好还能在这里遇到传说中的神物，一向是仙家大妖们所钟爱的游历之所。
得知此事后，负责打理天界事物的三位仙君先后施法，欲意查探天尽头究竟发生了何事。
却不知为何，三位仙君的法术皆不起效，似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般。
与此同时，三位仙君屡次派遣座下上仙前去查看，却俱是有去无回。
万般无奈之下，三位仙君共同商议后只得上报至九重天——三界之中真正掌权者玄苍神尊处。
之后，彼时还是神君的玄离神尊奉兄长玄苍神尊之命，亲赴天尽头探查，这才发现了隐藏在其中的秘密。
九重天上矗立着一组恢宏的宫殿群，通体由汉白玉筑成，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神秘而又庄严，以绝对强硬的姿态守护着三界苍生。
亘古不变的九重天此刻异象陡生，一道银色流光自宫殿中掠出，径往天尽头而去。
流光散去，玄离神君在天尽头显现身形，入目尽是一片苍凉之色，千疮百孔的大地上毫无半分生机。
万年前玄苍神尊尚未执掌三界时也曾和他来此处游历过，犹记得那时天尽头人妖杂居，彼此间相安无事，好不热闹。
然而此时再看，往日的和乐安宁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空气中漂浮着几欲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断肢残骸遍地都是，方圆千里内无一活物。
玄离神君踏遍天尽头，想要找出幸存者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先行返回九重天向兄长复命。
玄离神君缓步迈入穹霄殿内，俯身向案后批阅公文的玄苍神尊行礼，“玄离见过兄长。”
玄苍神尊听到胞弟的声音略有些疲倦地搁下笔揉了揉额头，这才擡头开口：“离儿回来了，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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