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四溢
皇宫
高俅觉得没有比赵佶更会享受的皇帝了,他每日需要干的事就是纵情享乐。
他闲情逸致时赏诗论画,观花鉴石,无精打采时美人伴侧,温柔暖语。无聊了出宫看看蹴鞠,烦闷了拉公孙胜聊聊丹药。
他不需关心国家大事,也不关心百姓疾苦,他的人生用吃喝玩乐四字就足以代替。可即便如此,所有官员依然对他极尽奉承,为他搜罗天下好物,谁让他是大宋最尊贵的人呢!
当然,高俅也在此列。
因为他若是不为赵佶“排忧解难”,那晚年和他一样惨的也包括自己。
昨晚高俅做了个梦,梦里的赵佶在金国官员的欺辱下大声的质问自己为何不救他,梦里的自己一路逃亡颠沛流离,最终病痛缠身死在路上。
惊醒后的他一身冷汗,高俅明明已经一路火光带闪电的加速发展了,可梦中的结局还是让他胆颤,所以高俅一大早就跑过来找赵佶了,接下来的日子他决定要马不停蹄的奋斗!
座位上,书写完一首新词的赵佶看向高俅:“高卿啊,最近倒是难得在休沐时见到你。”
“官家,臣虽然没有陪伴在您身边,可这心里却是日日想着官家的,倒是官家,怕是早就忘了臣了。”
高俅这话赵佶听的舒心:“若你在身旁,我哪里还需要别人陪。”
“那官家今日可有空,听说樊楼不远处开了座新楼,臣陪官家去看看?”
“就是报纸上那家“新火炉”?名字听上去倒是没什么新意。”
“官家若去了保管不后悔。”
赵佶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高俅啊,这不会又是你的主意吧?”
高俅笑的灿烂:“那楼的东家确实和臣有些交情,臣去大名府时就是借住的他家,所以帮着出了不少主意。”
“既然是你出的主意,那我可要去看看了。”
追根究底的话赵佶也懒得去问,官员经商这事他也是知道的,反正最终得益的是他,他也不去管这些。
“谢官家。”
赵佶换下一身华服,身边只跟着平日里服侍的贴身太监,既然出宫了那他肯定是要去一趟行院的。
他换上锦衣后欲与高俅一同离开,但此时却有太监来报九大王求见,赵佶只能暂缓离开的步伐。
赵构进来后看见高俅也在时眼睛一亮,但他很快对赵佶恭敬行礼。
“爹爹,您要出门吗?”
赵佶眉头微微皱起,被自家儿子点破这种事还是很尴尬的。
“九哥啊,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提到正事,赵构行了一个很正式的礼:“爹爹,臣想去太学。”
不等赵佶反应,高俅先讶异了一番,赵构居然自称臣了,看来想去太学的心还蛮坚定的。
赵佶也好奇道:“资善堂的教授不好吗?好端端的怎么想去太学了。”
“资善堂的教授们自然是好的,可臣想去太学体验一番。”
“太学可不如资善堂舒适,你可想好了?”
“臣想好了。”
赵佶闻言思索起来,他们赵家向来重视血脉,所以他就算不怎么想管事对皇子的教导也是上心的,九哥的生母韦氏虽然只是先皇后的侍女,但长的也算可人,是以他对九哥算是宠爱。
只是九哥偏偏爱习武,所以他对更喜诗词歌赋的三哥更为喜爱,高俅说要给九哥当老师时他也应允了,只是如今却不知他为何想要去太学。
“高卿,你怎么看?”
高俅能怎么看,他当然是高兴啊,不管赵构被什么吸引了想要去太学,但那绝对是好事。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太学里有真才实学的庶人可不少,若是一个皇帝从小就能听到百姓的声音,那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官家,臣觉得可以一试。”
“可九哥这年龄……”
高俅很想大叫一声年纪不算什么,许是习武的缘故,赵构这两年身形抽长,两颊的婴儿肥也褪去不少,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少儿郎的味道。
而此时的学子一般是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不过这也不一定,像小学里就是下到六岁,大到三十几岁的都有,这个也是看学子个人能力的。
但赵构如今也才十岁,这个年纪入太学确实也有些牵强,高俅觉得赵构就是再厉害也没能厉害到被破格录取的地步,除非动用特权。
“此事以后再议吧,你先回去。”
赵构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爹爹这态度一看就是想糊弄过去,于是他趁机撒娇。
“爹爹,我也想出去玩,你带上我一起吧。”
赵佶这个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他自己是经常出去的,所以对这方面很是宽容。
于是高俅的队伍里又多了个人。
他们一行人熟门熟路的偷溜出宫,一些禁军侍卫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宫门外,燕青和花荣早早准备了马车在此候着。
赵构见到花荣后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但碍于爹爹在此他没敢乱动。
“官家,这两位将士武艺高强,有他们在您的安全绝对不会有问题。”
赵佶点点头后上了马车,赵构自是和他一个马车的,虽然他更想和老师在一起。
马车行了一会儿就到了地方,此时虽不是饭点,但围在火锅店门口的人已经很多了。
高俅对此表示很满意,他可是不遗余力的打了好几天的gg。
“官家,我们先进去?”
“此时进去怕是不妥。”
高俅掀开帘子看了看围在外面的人,好吧,此时进去确实瞩目,可他总不能拉着赵佶走后门吧。所以说,有时候名声太响亮也不好。
而围在小楼前面的人交谈声也未停过。
“丈人,又看见你了!”
老者看见这位年轻的小郎后也欢快的打招呼:“宋官人,老丈和你可真是有缘啊。”
“是啊,这家新火炉也不知是何名头,东京时报上可是第一次出现新店。”
“东京时报既如此夸赞,那想来必定是不凡的,所幸待会儿就能知晓了。”
“是啊。”
宋渠虽是个读书人,但他尤爱一口吃的。东京时报上不仅会有樊楼、铁薛楼这等名满天下的酒楼,也会有一些藏于街巷的人间美味,是以只要出现在报纸上的地方,他总会第一个去尝试。
而面前的丈人也是个老饕,宋渠几乎每次都能碰见他,宋渠喜欢作一些关于美食的文章给予反馈,这位丈人经常能给出一些不错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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