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当然气了,十分后悔放着掌门和凤皇单独相处。
天循已经不想说话了,看也不看他,就撂下一句:“你闭嘴。”
马连见掌门真的动了气,正欲解释,忽而眼珠子一转,又放下心来。
这么多年来,九黎谁也拔不出来,凤皇装逼过头,竟然胆大包天地想要九黎?
她也就想想罢了,反正带不走呀!
于是他抱着手臂开始看热闹了。
马连找来的男人们,自然力能扛鼎,平时天圣宫里有什么体力活儿,都是他们最先上。
只见大个头们排好了队,一个又一个地走至假山上。
第一个男人上前,抓住九黎的剑柄开始往外拔。
他似乎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脸涨得通红,脖颈与手背接连青筋暴起,大吼一声时都险些摔下来,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而第二个大个子上前,嘶喊着拔剑,九黎依然卡在石头缝里,任凭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第三个大个子瞧着有些功夫的模样,煞有介事地运气调息,然而九黎却好似与石山融为了一体,半点都没有松动过。
第四个,第五个,直到第八个大个头都尝试过了,都以失败告终。
马连见他们如此这般,耗尽力气都没有将剑拔出来,也逐渐变得好奇与兴奋起来,摩拳擦掌地想要试试。
他见位置终于空下来,便兴致勃勃地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开始将剑柄往外拔。
怎知,他各种角度都尝试一遍,却仍然没有用处,只能丧气而归。
到最后,甚至连天循都上去一试。
他并非力量型的男人,却因气功修身而独有使力的方式。
只见他运气调息,气沉丹田,最终握住剑柄,用巧劲儿往外一拉。
——九黎只颤动一瞬,继而重新归于沉寂。
看样子,九黎确实拔不出来了。
连一直观战的菠萝都有些忧心忡忡,擡头对凤皇说:“妈妈,这把剑好像不喜欢出来呀。”
凤皇笑道:“九黎只是不喜欢他们,又没说不喜欢我。”
她说完,便开始活动拉伸四肢,做了一套准备运动。
马连很是幸灾乐祸:“十个男人都拔不出来,九黎你还是别想了……不是,你不会是想自己去试试看吧?”
其他壮汉听了马连这话,也面面相觑,这女人瞧着纤细又娇弱,半点力气没有的样子,竟然还会有如此想法?当他们都是干吃饭的不成?
马连更是毫不给她面子,大大咧咧地说:“你一个做明星的,天天也不吃饭,身高体重能有多少?瘦了吧唧跟小鸡崽儿似的,竟然还想挑战这个?”
“男人拔不出来,只能说明男人不行。”凤皇毫不留情地嘲讽回去。
马连被气乐了,大喊道:“行!行!你去!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
这一回,连天循都欲言又止半晌,委婉地对凤皇说:“祖师,尽力即可,不要勉强自己。”
凤皇往前走时,对天循随意地一挥手:“放心好了。”
她三两步爬上了假山,摆好一个准备用力的姿势,而后轻轻地握住了九黎的剑柄。
与此同时,九黎仿佛受到召唤一般开始嗡鸣,甚至轻微地抖动起来。
凤皇却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闭眼感受九黎的颤动。
她的周身开始蒸腾起缭绕的真炁,如同缥缈的云絮般围绕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胳膊,藤蔓似的缠上了九黎的剑身。
除了天循,其他人看不见凤皇的真炁,只觉得她在上面装模作样,不知在干什么。
马连翻了个白眼,嘟囔着:“说了拔不出来,还不信,连掌门都失败了,她还非要自己试试,装逼过头了吧,丢死个人……”
凤皇听不见他的抱怨,只将精神集中在九黎的剑身上。
随着周身的真炁越来越旺盛,她猛地睁眼,双目划过一抹极亮的金光,她骤然一用力,握住剑柄的手往上一提——
只听锵一声,九黎一举出石鞘!
这把古剑仍带着千年前的腥风血气与杀意腾腾的气势,雪亮的剑身反射出明亮的阳光,不过一瞬,竟是将在场之人的眼睛都晃花了。
凤皇换了单手持剑,从假山上一跃而下,似是尝试剑招般,速度极快地在空中挽了个剑花。
下一瞬,竟风驰电挚朝马连刺去!
刹那间,马连连退都忘了退,震颤地僵在原地。
死亡的威胁在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在瞬间就吞没了他。
然而,剑尖在离他鼻尖一寸处骤然停止,凝结不动。
他的惊叫声卡在了喉咙,斗鸡眼瞧着近在眼前的剑尖,险些吓得腿软。
近乎千年,这把古剑仍保持着锋利与杀意,此时剑身嗡鸣,仿佛在嘲笑着马连的恐惧。
终于,凤皇轻笑一声,利落地收了剑,偏头对马连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开玩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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