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次睡了,小官人别害羞嘛。”俞夏笑的狭促,上挑的瑞凤眼微眯,眼波流转娇而不媚,就是纳西索斯来了也会爱上这样的少年。
穆易耳根子瞬间红了,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到床边,眼睛却一直注视着俞夏,一寸寸的描绘着俞夏。
俞夏被穆易看的也有点脸热,也不敢骚了,急忙躺平拉上被子闭眼,一副只要我睡的快社死就赶不上他的架势。
穆易无奈摇头,擡手把俞夏盖到脸的被子往下扯了点,躺到俞夏的身边。
夜深了,灯灭了。
穆易忽然问,“俞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穆易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在寂静的音乐厅里缓缓流淌的大提琴音,在寂静黑暗的夜里更是增添别样的滋味。
俞夏耳朵痒痒的,像是有一百根羽毛顺着耳朵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心里不由得感叹,这就是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啊。
俞夏侧过身子面朝穆易,“那你又为什么不肯叫我哥呢?整天俞夏俞夏的,不知道的都要以为我是你小弟了。”
房间很黑,俞夏看不清穆易的表情,穆易一直都是俞夏俞夏的叫着他,明明他都好几次让穆易改口叫哥了。
穆易唇瓣无声的张合,因为这是穆易唯一可以提醒他的方法,提醒他不要沉沦于一个他无法了解的人。
穆易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他连死而复生都经历过,一个人代替了另一个人的事情并不会引起他多大的震惊。
久久得不到回答的俞夏轻轻的戳了戳穆易,“嗯?你睡着了吗?”
穆易眼睛睁着不回答,实在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便让俞夏认为他睡着算了。
俞夏瞎摸到穆易的头发轻轻揉了一把,“晚安,有个好梦。”
呼吸逐渐平缓,俞夏入睡的很快。
穆易从小黑暗的地方待多了,在如今这般漆黑的房间里,穆易可以依稀的辨出俞夏的轮廓。
“你到底是谁?”
无人应答,无人可解穆易的问题。
……
第二天,俞夏睡醒仍旧不见穆易,身旁的位置早就冰凉一片,仿佛昨晚和穆易的同床共枕只是梦一场。
俞夏摸手机看了眼,快中午十二点了,年轻就是好啊,昨天熬那么晚,今天还能这么早起床。
果然是老了。俞夏摸着自己充满胶原蛋白的脸这样说。
好一会,俞夏才跟神游似的进到卫生间洗漱,叼着牙刷迷迷瞪瞪的看着镜子。
他好像忘了什么?
忽的一拍脑袋,从洗脸池的底下翻出了个小本子,这是假少爷的日记本,昨天也没想到穆易会站在他房间门口,只好藏到这里了。
假少爷的日记写的很零碎,东一天西一天,短短续续的,基本上都是假少爷自己认为值得纪念的事。
其中引起俞夏注意的是十八岁的一篇,这里交代了俞阳辉为什么一直同假少爷不合。
【十一月三号。
艹,俞阳辉又犯什么神经病,居然又在我的生日当天嘴臭,老子总有一天要撕烂他的嘴。老头子也是老糊涂了,连酒都让喝,好不容易泡的马子都被他搅黄了。真晦气。】
可以看出假少爷没走上吃喝嫖赌的弯路全靠家教严,之后是一大段的黑墨团子,似乎是反反复复在写一句话,又被反反复复涂黑,最后只留下一句,俞阳辉老子要弄死你。
俞夏横竖看了半天,从字里行间拼凑出原因。
俞阳辉在他生日宴上喝醉了,拿他曾经故意把假少爷丢了的事情当谈资,看他像流浪狗边哭边走,要不是假少爷命大被送了回来,现在他早就不是俞家的少爷了。
假少爷气不过和俞阳辉打了一架,最后结果似乎不是很好,要不然假少爷也不会将本子涂成这样。
俞夏看完只有一个疑问,俞阳辉为什么要丢掉假少爷?
俞阳辉就像是天生的坏种,在假少爷养在俞老爷子膝下时,以欺负虐待假少爷为乐,哪怕被俞老爷子发现也不当回事,我行我素。
可是为什么?总不是俞阳辉早就知道假少爷不是俞家人,他就是欺负也不会有事,但……怎么可能。
这个本子上并没有记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是假少爷的抱怨,说他受到怎么怎么样的虐待,谁对他怎么怎么不好,俞夏看完就把假少爷的身份证夹进去,又藏回了原来的角落。
只能说他们两个半斤八两,都是不知感恩的坏种,还是他的小主角好。
不过他还是得提防着点俞阳辉,总觉得他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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