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捉魂
朱曦逼着望舒承认。
真情或假意，她现在只要一个答案。
“大人的大人的......”
望舒双手攀在朱曦双臂上，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
“小师妹？”
花青在门外迟迟没有等来望舒的回应，当即不再犹豫准备撞门，刚蓄上力就见房门由内而外打开。
望舒气息不稳地立在两扇门中心。
“师妹？”
花青皱眉将人上下打量一遍，确认是望舒本人且没有受什么伤才放心。
望舒有略微水汽氤氲在眼底，脸色略红，看着俨然就是撞到之后慌乱前来开门，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师姐我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碰着了......”
“好，你小心一些，有什么情况随时叫我。”
花青打量完人本欲离开，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自家师妹，刚擡起的右脚再次转向了房门。
望舒听见自己鼻间悬着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不如你与我同住一间，这样夜里好照应一些？”
望舒从小跟着翠微上山，小时候被几位师兄师姐合力带大，几人常常住在一处。
这时候情况特殊，望舒被翠微放来历练也只是历练心境，毕竟失去的修为不可能再次回来，筋脉也没有什么修复的可能。
“没事的师姐，咱们两间房挨着，这样和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差别......”
察觉到朱曦的凝视，望舒头皮微微发麻。她嘿嘿傻笑两声，总算糊弄过了面前的花青。
只说危险性，现在朱曦和她住在一处，估计整个拜生城中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见望舒没有同住的意思花青也不强求，她以为望舒是长大了不好意思，怎么也想不到是有只恶龙在房内虎视眈眈地盯着。
将该嘱咐的嘱咐到位，花青才算彻底离开。
眼见着好不容易将人安抚走，望舒长长松下一口气。
这下只剩下一人一龙了。
“你这师姐......”
“我们师姐妹之间总能亲近一些吧？又不是男子，不会耽误修炼的......”
望舒几乎对朱曦的占有欲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反应。
而且......
方才被逼急了的情况下，她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望舒越想越觉得脸烧的厉害。
她并不抗拒朱曦限制自己与那些男子交流，也不抗拒朱曦总是将自己看在眼皮子底下。
二人阴差阳错之下签订契约，这件事本就是自己的过错，多多包容一些也是正常。
可是方才那些什么谁是谁的这种话，实在太过于难堪......
骤然冷静下来望舒便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方才没有跟着花青师姐离开。
现在这种情况也太尴尬了。
“方才你自己说的话可都记清楚了？”
朱曦丝毫没察觉到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马金刀的坐在桌边，眉眼间浓墨重彩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对于望舒的顺从，她向来是满意的。
“记......记的清楚。”
望舒张口为难，仅仅几个字就磕磕绊绊了多次。
“哼，那就好！”
朱曦一只脚踩到凳子上，觉得心里舒畅的厉害。就这么看来的话，这个人崽子心思还是留在修炼这边的。
除了认识较好的人族有点儿多以外，朱曦觉得望舒真是顺心的无可挑剔。
至于那些没什么事总喜欢上来找些存在感的外人，她来收拾干净就好。
方才将不少病人集中在花厅中，虽说是在全城范围内都有发生，波及面很广，可通过问询还是发现了一定的共同点。
比如他们在得这种奇怪的早衰症都是在前一天见到了本不该见到的人，又比如发现他们见到那些恶魂的时间点都是在晚上。
是以忘尘大师提出让几人夜间再出来探查，说不定更容易找到相关的一二线索。
白日里就暂且留给几人养精蓄锐。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现在回房休息。
“大人，您能察觉到这城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既然二人呆在一处，望舒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询问朱曦。
这几乎成了她的习惯。
“确实有古怪之处，本尊看着这整个拜生城都乌烟瘴气，也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藏在此处。”
朱曦闭上眼放出神识扫荡一圈，只觉得整个城中的气都灰蒙蒙的。
修炼着吸收天地灵气增长自身修为，向朱曦这种天生高阶龙族更是天赋异禀，对于天地灵气的感知更为敏锐。
不同地方的灵气精纯程度皆是不同，可就算是再低，也没有像拜生城这样混着这么多脏东西的。
望舒看着朱曦的神态，视线落在她的皱起的眉心上，鬼使神差的想擡起手。
柳望舒！你这是要做什么！
在朱曦睁眼之前，望舒慌忙收起了自己已经擡起来的右手。却见朱曦对着她挑眉一笑。
“我看见了！”
望舒的脸面倏然如火烧一般，觉得自己简直丢人丢到了本家。
幸好朱曦只落下那一句后续没有再说什么，不然她非要当场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既然朱曦的神识散出去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望舒突然想到被自己忽略的一点。
这件事完全可以找秋娘帮忙啊！
秋娘是死后由于怨气不消散形成的女怨，和拜生城中的那些百姓口中的“恶魂”也算是同处一家。
说实话，她原本是怀疑过是二十五年前那些人死后形成了不少怨魂作乱，可是真到了此处却没有发现什么堆积的怨气。
毕竟就城中百姓患病的这种情况看来的话该是城中怨气冲天才对。
望舒当即取下腰间的墨色琉璃瓶，低声呼唤道“秋娘？秋娘？”
不过两声，一道流烟自琉璃瓶中无风倾泻而出，缓缓在望舒面前凝成人形。
几息之间，房中赫然出现一个面容秀丽的素衣女子，正是与望舒多日未曾见面的秋娘。
“望舒姑娘唤奴家有什么事？”
当初将秋娘带在身上的时候让她强行脱离死地，虽然有朱曦给的灵器保护，秋娘还是难免要在琉璃瓶中养着。
自从上次在诡秘之森中被幻境看守人强行排斥而出，秋娘就一直在琉璃瓶中养魂未曾出来。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段时候，秋娘虽然没有时刻保持清醒的意识，但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
秋娘此刻现身在望舒面前，一瞬间就察觉到了那丝毫没有掩饰的强悍气息。
她装作无意间看向朱曦，却发现这位大人始终将视线落在望舒姑娘身上，自己也就松下口气没那么紧绷着。
先前初见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人的不好惹，后来发现这是为龙族的时候就更加小心翼翼，毕竟一声龙吟就能让她魂飞魄散消失个干干净净。
秋娘对着望舒盈盈一拜，望舒连忙上前去扶着。
她看着秋娘的情况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将自己前来拜生城的原因三言两语简要说清，又说开了自己想要秋娘帮忙的目的。
“我们毕竟还是生人，所以想请你帮个忙查探一下这城中有没有什么冤魂，最好是能问出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望舒淡笑道，“毕竟他们应该多少知道一些活人不知道的东西”。
她这个想法不错，既然活人问不到，从离开的人身上可就不一定了。而且这城中应当是有不少恶魂，现在找来秋娘正好让两方人会会面。
“我这就去。”
秋娘感激望舒将自己带离客栈，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小小的要求。
“要是遇上什么危险就立刻回来，千万不要纠缠......”
望舒细心叮嘱，怕秋娘真碰上什么难缠的东西。到时候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的她受伤，望舒才真是愧疚难安。
“姑娘放心，我不会逞强的。”
秋娘理解望舒的担忧，她留下话让望舒宽心，随即穿门而过消失在二人眼前。
“希望秋娘能找到一些线索吧。”
望舒现在没有犯困休息的意思，胳膊撑着脑袋坐在桌边等秋娘回来。
朱曦就一动不动的看着望舒。
“大人......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瞧？”
最后还是望舒率先撑不住这直白的视线，只能主动开口发问，不明白朱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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