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大学生闻x总裁楼(二)
“收留”只是一个稍微好听一点的说法,直白来说这叫做包.养,可扶楼来见他的次数并不多。
值得庆幸的是,那位所谓的张总也没有找过他麻烦。
闻知今独自躺着空旷的丝绒大床上,阖着眼,无声的风从门外涌了进来。
闻知今睁开眼,便看到了扶楼,闻知今从床上下来,温和笑道,“扶总,我去给您放水。”
“衣服整理了放在隔间。”闻知今上来脱扶楼的外套,“熬了薏米粥,一直热着,或者扶总想要别的……”
手被扶楼握住,闻知今顿了一下,语气温和的问,“发生了什么吗?”
扶楼没答。
然后闻知今便给了他一个很绅士的拥抱。
扶楼一怔,闻知今温热的体温染到他身上,疲惫不堪的情绪肆无忌惮的涌上来,却又被另一种温情的感觉围绕包裹。
扶楼擡眼看过去,房间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很有生活气息,粥香弥漫在空气里。
闻知今是个很负责的小情人,不论他在或不在,总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闻知今低声问他,“现在有好一点吗?”
“嗯。”扶楼离开了闻知今的怀抱,细细打量他。
闻知今脸上挂着半真半假的笑容,很温和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里面都是血丝,泛青的黑眼圈有点明显,语气暗含着一丝担忧和心疼,“扶总今晚早点睡吧。”
尽管是假的,可闻知今的关心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让人觉得谄媚,又不话多得让人厌烦。
于是扶楼捏住他的下巴,和他接了一个吻。
很浅的,不含丝毫欲望,缓慢的亲吻。
闻知今很配合,乖顺到了任他动作的地步。
躺在闻知今怀里,沉入睡眠的扶楼心想。
以后或许可以来得勤快一点。
等闻知今醒来时,房子里早已没了扶楼的踪迹。
闻知今打开衣柜,里面是很多套新品高奢服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满的。
闻知今手顿了一下,然后扫过一大片衣服,在角落里拿出了自己的衬衫。
到了学校之后,无数含着恶意的视线朝闻知今射来。
“这种人怎么还好意思继续来上课。”有人窃窃私语。
“专业能力再强又有什么用,还不知道是不是走的戴主任的后门。”
“他来了。”一人压低了声音,提醒口无遮拦的同伴。
闻知今全当没听见,目不斜视,转过一个弯到了教室。
戴着黑框眼镜的学委皱着眉,像是不屑于他说话,“戴主任找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闻知今沉默两秒,将那个被拉入黑名单的号码放出来,然后打通。
里面传来笑声,语气不无得意,“小闻啊。”
“找我做什么?”闻知今语气与平日一样温和,眼底却含着沉沉墨色。
“主任之前说的话,你考虑清楚了吗?”戴主任眼里闪动着光。
“考虑清楚了。”闻知今冷声道,“滚。”
戴主任一噎,然后兀的笑了,“果真是年少轻狂,小闻,你的推荐信不会再有国内的教授给你写了。”
通话中断。
闻知今沉默下来。
他知道戴主任有这样的权力,戴主任是业内大牛,他说话,别人总会给他三分薄面,犯不着为了一个学生而得罪戴主任。
闻知今捏了捏拳,又无力的松开。
接下来的课,闻知今都听得浑浑噩噩,笔迹落在书页上歪歪斜斜,往日烂熟于心的东西,几乎都认不出来。
他努力了那么久。
全打了水漂。
成绩被压,排名被压,就连拿证书的机会也被压。
闻知今只好付出比常人多数十倍的努力去拿到一个优异的成绩。
好不容易一切都尘埃落定,可没了推荐信。
目标院校招生要求严苛,被压了的成绩不能算顶级,再没了推荐信,想留学简直是痴人说梦。
乱七八糟的想法被风吹散,没压住的纸张也飞了起来,飘落一地。
“那位同学!请注意上课纪律!”
讲台上教授语气严厉,很是不满闻知今打断他上课的思路。
“……我靠,差一点就毁了我的画。”
“纸都压不住,学什么画。”
闻知今弯下腰捡起散落的纸,低声道,“抱歉。”
“啧。”周围的同学依旧不满,却因为教授的目光,没再说话。
那天,课上完之后,闻知今抽空回了一趟老家,雾蒙蒙的天,和富丽堂皇的A市完全不同。
老旧的街道,灰色的墙面,有着厚厚一层污垢的地面,闻知今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破烂的屋子里透出温馨的暖黄色的光,里面坐着的却是别人,一片欢声笑语。
那从前是他的家,一场意外之后,父亲逝世还欠了一大笔债,母亲接受不了噩耗,也离开了。
当时还在上高中的闻知今,只好把房子卖出去还债,换一个清净。
闻知今垂下眼睫,转身走了,不知走了多久,闻知今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或者在哪里停下。
面前是一条汩汩流淌的河。
兀的传来一阵铃声,是一个陌生号码。
闻知今接通了,里面传来扶楼的声音,“你在哪里?”
然后过了两秒,扶楼道,“我在兰琢,早点回来。”
闻知今呼吸一窒,心脏重重跳了两下,“……好的,扶先生。”
闻知今垂眼,才发觉自己还有两步就踏入了河里,他顿了一下,远离了那条河。
他此刻又有了一个明确的目的地,一个可以容身的目的地。
闻知今心想,那就等这位金.主玩腻了,他就悄无声息的离开,毕竟活着的时候生活贫瘠又乏味,他得攒一笔钱,选一块风水宝地,舒舒服服的死去。
客厅里亮着灯,闻知今愣了半晌,然后被扶楼拉进了房里。
扶楼皱了皱眉,看着他的裤腿,“全湿了。”
闻知今垂下眼,看到干净整洁的地面被水珠滴湿了,立刻道,“抱歉,扶总,我会收拾好的。”
扶楼沉默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餐桌上的菜色丰盛,闻知今回来得晚,这时已经过了十点,可等到闻知今坐在餐桌旁,那些饭菜依旧热气腾腾。
闻知今有点诧异。
坐在另一边看文件的扶楼擡头看他,“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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