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随从的话后,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赤焰去楼下接人。
门扉开合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赤焰走远的脚步声,陈风颂睁开眼,看向桌上断掉的流苏。
他十分清楚南桥枝的性格,她若是当真不爱谁了,便会将关于对方的一切扔掉,不再给予半分原谅。
如今,那支断掉的流苏便是最好的证明。
“公子,莫公子来了。”赤焰的话音落下,然后便是莫序裴推门走进的身影。
陈风颂一袭藏青色长袍,端坐在屏风后,见到来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说道:“哥来了,坐吧。”
莫序裴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轻轻地掸了掸那身华丽大氅的下摆,仿佛要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般。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才慢悠悠地绕过面前那扇精雕细琢、不似凡物的屏风,迈着沉稳而又不失优雅的步伐,径直朝着坐在桌前的陈风颂走去,并最终在其正对面安然落座。
待莫序裴坐稳之后,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便紧紧地锁住了对面之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道:“你此番特意唤我前来,应该不会仅仅只是为了相聚叙旧这么简单吧?”
陈风颂闻得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轻笑之声。
稍作停顿后,他方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与莫序裴交汇在一起,用一种略带调侃和戏谑的语气回应道:“看来莫侯爷果真是消息灵通啊!”
莫序裴乍一听到“侯爷”二字,心中不禁猛地一颤,脸色也随之微微一变。
他凝视着陈风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之色,紧接着以一种充满试探意味的口吻反问道:“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曾经屡次立下赫赫战功不假,但至今尚未被封侯拜相,又何来侯爷这一称呼呢?”
陈风颂见状,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然后双手往桌上一撑,十指舒展开来,摆出一副放荡不羁的纨绔模样,懒洋洋地说道:“倒是我一时疏忽给忘了,兄长您如今长期滞留朝外,久未归朝述职。”
陈风颂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着对方欲渐黑沉的脸色后,这才说道:“想必那渊执皇帝早就对您心生不满,说不定已然将赐予您的侯爷之位给赦免掉喽。”
“你何时联系上渊执的,又是何时得知我身份的?”莫序裴语气森冷的说道,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做的那般掩人耳目,却还是会被查了出来。
陈风颂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有规律的轻敲着,良久后才笑着说道:“很简单啊,那日在春楼阁我见你与渊执王来往密切,便留了心眼,命人查了一番,这才得知。”
陈风颂说到这,语气逐渐兴奋的继续说道:“原来你不在南召亦不在边疆的日子,是在渊执当军师啊…”
莫序裴面色难看的望着陈风颂,袖中的匕首差一点飞出来,但陈风颂下一秒的话,让他忍住了动作。
“不过兄长不必害怕,我已将知道内情的人全杀了,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人...”
莫序裴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权,你亦是如此,但在这里我们始终无法伸开手脚,受家中约束的日子也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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