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恋爱时机2
当然迟到了——不过善子也不是最后一个到的，另外一位钻进了钱眼里的冥冥本来说是有工作不来，居然在她晚来的几分钟后又姗姗来迟。
“没关系吗？”遇到前辈的猫眼巫女有些好奇。
倒是那位前辈晃动着手机：“这样也有钱赚~”
“股票？”
“……这么理解也可以？”
善子终于赶到包间的时候，那两三个前辈早就带着后辈边吃边聊了起来。
不过，好歹硝子和歌姬还有点作为教师和校医的常识，来这里的只有已经三年级成年的西宫桃。
“但是桃酱……明明是唯一一个成年的女学生，看着却最小。”年龄焦虑最严重的那位女性前辈，庵歌姬托着脸抱怨了起来，“带她进来的时候害我被拷问了好久！”
那边梳着两个冲天炮马尾的成年高专生已经诶了出来。
而善子打眼直接看了过去，西宫桃不管是长相还是声线听上去都跟个一年生、不，说是初中生反而更合适，此刻后者正坐在靠里面的座位，看到从门口拎着袋子进来的黑发猫眼女性，她一开始有些拘谨。
但两三句、一两杯之后，那位金发的后辈就已经露出了星星眼：“等等——黑沼前辈真的是家系的术师吗！？”
“嗯，我父亲是加茂。”善子拿着酒杯，倒没有否认，“不过现在我已经和老家……谈不上决裂吧，应该说是达成了微妙的共识。”他们不干涉自己的生活，善子也不找他们麻烦。
坐在她一左一右的硝子和歌姬两位前辈已经各从一个方向伸出了一根手指，戳到了猫眼职员的脸上，让面瘫美女话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嘟嘟嘴。
索性本来就习惯跟女性同僚贴贴抱抱，善子根本不闪躲，只是任由一位千杯不醉的酒豪玩着她的脸，而另一位酒量不怎么样的巫女教师直接耍着酒疯缠在身上。
“所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金发后辈看上去好奇地要死。
倒是歌姬把脑袋搭在了坐得笔直的猫眼职员肩膀上，倒是替西宫桃解释了起来：“她是之前听说了你的事情就闹着要过来问你，这孩子的后辈也是家系术师。”
“女术师？”
“还是双胞胎，另一个是天予咒缚。”
“不会是禅院家的特产那种吧……？十几年前不就有个离家的吗。”毕竟同为‘离家出走’组，善子倒是对禅院家的那个叛逆有些耳闻。
“非常不幸。”京都校的那位女教师已经点了点头。
这下善子有些不好说了，但也已经明白了金发后辈的意图：“唔……所以，西宫同学是好奇我怎么成功地离家出走的对吧。”这么说着，善子已经有些犹豫地顿了顿，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到底能说到哪一步，“你的朋友……唔，你跟她的关系很好吗？”
“我跟小真依当然——”西宫桃答得毫不犹豫。
猫眼职员的手指点着桌面上自己酒杯的杯沿，只是摇了摇头：“不，我是说，如果你跟她说了不好听，或者是她不喜欢的答案的话，会影响你们的关系吗？”
毕竟不同身份能够扯破的‘真实’也是有着不同限度的。
她现在、以后也不打算在咒术界工作，所以根本谈不上担心交浅言深的问题，但这些学生是不一样……
“让她自己判断不就行了？”倒是旁边年龄最大的冥冥笑吟吟地端起了酒杯，也慢条斯理地看向了旁边有些为难的歌姬，倒是点破了这位教师的想法，“歌姬也是因为这个才想让这孩子亲自来问黑沼的吧。”不过她也眯起了眼睛，“顺便想让‘那边’作为后路？”
硝子倒是第一时间打断了那个乱说话的前辈：“他们和咒术界是合作关系吧，没办法撕破脸的吧，不是关键期了吗。”虽然学生也很重要，“善子没有办法替上司随便庇护学生吧。”
西宫桃有些犹豫。
“没事的，硝子。”倒是猫眼职员已经想明白了，她倒了一杯米酒递给金发后辈，“我这里已经是非常简单的情况——因为我是祖传术式，而且我的老师本身就是特级术师，所以能够顺利脱身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人脉关系网很强。”
她把杯子推了过去，但也没有非得要西宫喝的意思。
“本身也很强吧？说起来如果没有脱离的话，善子你现在……”
“特级……应该是有的吧。”她倒没有妄自菲薄，祖传术式，和术式反转，虽然不会反转术式，但善子作为赤血操术本身就可以进行一些基础的自我恢复，再加上已经学会了领域展开，“不过那些家伙是不会给我认证就是了。”这也是和那些老头‘协商’之后的达成的默契。
她手里握着加了冰块的白兰地，手指沾着杯壁上的水，在木桌上画了起来。
“虽然我现在看起来也很洒脱，但即便是这样也不是彻底就离开家系了，毕竟不存在绝对的自由。”血缘作为‘联系’的一种，本身就是‘诅咒’，不过善子也不打算提起那种过于复杂、难以让人释怀的事情，“不过，想要获得相对的自由的话，要么，和我这样，非常有利用价值，以至于他们不想把我逼急，只能顺着我来。”
而且她母亲家系是正经的巫女，所以就算不在御三家待着，也有去处。
“嗯？”
“善子虽然不是术师，但她现在的工作是很要紧的位置噢？和咒术界也有不小的关系的。”要说明这个情况过于复杂，所以歌姬只是一句话带过了。
对着后辈不明所以的目光，猫眼职员只是摆摆手，先把这个问题的解答延后：“……而另一条路，就是非常弱，直到没有任何价值可言，这样的话，你的去留对于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西宫桃已经沉默了下来：“……”
“嗯，对女性术师来说，后者几乎是走不通的路，毕竟还能延续血脉。”
猫眼职员倒没多粉饰这个答案。
“所以最好的结果还是前者，但即便这样也还是有‘代价’的，一部分就像是我这样的，不可以跟非家系的普通人和术师结婚，也根本不可能获得任何咒术体系里的认可，不参与任何咒术界里面的权力攀爬——虽然那种小地方，也只有那些老爷爷自己看重吧？”
不过她倒是能想明白那些老头子打的好算盘。
“不管是婚姻还是工作这两种摆脱家族手段都不能使用。而只要在御三家的体系里，就绝对不能翻过他们的手掌心，是这个意思吧？毕竟也没人会想和御三家作对，互相也不会干涉彼此的事情。”歌姬直接砸了咂嘴。
“而且术师大多不擅长世俗界的事情——那个禅院家的天予不就是出去当家庭煮夫了吗。”善子语气倒是非常平淡，基本上，如果不是在别的地方有着超强的能力，“一个术师的人生就直接圈在里面了吧。”
硝子倒是幸灾乐祸：“不过，那些家伙现在要气死了吧？营业额都要被你们抢走大半了耶。”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自由术师的话，只要有钱，接哪边的工作都无所谓~不管是咒术界。”冥冥倒是看向了硝子和歌姬，“还是盘星教。”梳着大辫子的金钱主义者看向了善子。
倒是那位猫眼普通职员直接纠正了她的叫法：“在夏油前辈接手之后，现在已经是合法经营的一般会社了，我们和画廊经理、明星经纪人一个性质的。”
“是被你接手吧？夏油又没那么擅长经营。”硝子想也不想，“九十九前辈也是个喜欢甩手的家伙，她以前不接取咒术高层任务的记录现在还在高专摆着呢。”
猫眼普通职员倒是语气平淡：“毕竟看板郎还是很重要的，我认为夏油前辈那种神神叨叨的劲很适合这个职位。”至于师匠……算了。
“呜哇，嘴真毒，这就是同事吗？再好的私交在共事之后都只会变成互相嫌弃的关系。”
西宫桃看得一愣一愣，那四个一参加酒会就开始嫌天嫌地嫌男人的女性术师早已经拿起酒杯干了一杯。
“说到底——都是那些臭老头的错！”歌姬三杯下肚，早已经有些上头了。
硝子脾气倒是不紧不慢：“职场已经肃清一半，算是不错啦。”
善子把女性前辈直接按回了座位，还是转移了话题：“反正这些家伙只剩十几年还好活了，还是聊点开心的事情吧。”
“啊，说起来双胞胎的另外一个也离家了，禅院真希。”
“也出去结婚了？”跟那个禅院甚尔一样？
“什么啊，跑到东京那边去了——是五条那个混蛋的学生。”
说到这里，善子倒是啊了一声：“说起来，我刚才还遇到五条前辈了，聊了两句才迟到的。”她倒是托着下巴，“不过五条前辈虽然乱来，当他的学生倒也不错。”至少可以被那个乱来的家伙庇护吧。
“尊称……善子，我记得五条和你不是很对付吧。聊什么了？”
“之前的误会之类的事情吧，不过都解开了。”
硝子倒是笑了起来：“以前你们两个的关系就不太好吧？相比其它几个人和夏油来说，同一圈就你们两个关系最差吧。”
猫眼职员拿着酒杯，思考了片刻倒是点了点头，轻轻将被溶化冰块冲淡的酒倒进了嘴里：“确实，我记得五条前辈一开始就不太喜欢我来着，还想叫我退学？好像？”
“噗——”硝子抽出纸巾，擦着下巴上不小心沾上的酒，“我想起来了，五条那个人渣当时还骂你什么来着？觉得你是被家系派过来勾引他的家伙吧，那家伙高专的时候真的很自恋啊。”
这么说着，善子也想起了一开始的事情。
“毕竟那些臭老头一旦发现不好管，就喜欢用威逼利诱的方式来控制吧——而且五条前辈那个时候还是最好控制的青春期DK。”
“说起来夏油那个是有也有人吧？”
“嗯，女术师这边也有的——毕竟只要是祖传术式，或者是术式很特殊的术师，说到底那些家伙就是喜欢控制人，不过现在咒术界已经被肃清了大半了，他们也只能在家里逞威风了。”
“呜哇，又拐到这里来了。”歌姬开始用酒精洗掉嘴里的霉气，不过她也起了好奇心。
毕竟她作为前辈倒是有工作和修炼往来，但私人生活没那么了解，歌姬把脑袋偏了过来，西宫桃纯粹当咒术界‘风云人物’（不管褒义贬义）的八卦听。
冥冥更是已经拿出了手机。
“又想把情报卖出去吗？冥小姐。”硝子回忆了一下，倒没感觉有太敏感不能透露的信息，“不过没什么有趣的内容噢。”她摆了摆手。
倒是那位前辈神神秘秘地摇了摇手机：“嗯~总会有人想知道的，那就是有价值的物品。”这么说着她已经比出了一个金钱的手势。
“想也知道吧，五条前辈根本油盐不进。”善子倒是托着自己的下巴，“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想听加茂那边的招呼，既不想‘认祖归宗’，也不想跟他们安排好的对象培养感情……”
“哈——”穿着高专制服的白发二年生一脸嫌弃地看着一年级的三人，“弱得要死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有这种家系训练好的家伙过来啊！？”他双手插兜，作为新生接引的前辈，这家伙却一点耐心也没有，只是站在台阶上以直角模式直接弯下了腰，左右打量，不如说是在扫描着穿着关西风格的老式水手服的猫眼新生，“……”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才非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五条悟站直了身体：“喂、你滚回去吧？”白发DK露出了恶劣的笑容，“虽然不知道那些家伙在哪里针对我的取向找来这种素质的新娘预备、”他话还没有说完。
“悟——不能对学妹说这么过分的话啊。”察觉到这边半天没有动静的夏油杰就已经回头倒了回来，“夜蛾老师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宿舍了哦。”这位梳着丸子头，专门留了一侧奇怪刘海的前辈亮了亮手里的钥匙，先递给了两个有些尴尬的男子新生，然后才看向了善子，“黑沼同学，请不要把悟那家伙说的话放在心里，他只是有些口无——”
而白发前辈已经一手插兜指向了善子：“分明就是吧，还假惺惺地改了个姓，黑沼？什么奇怪的烂大街的名字。”他勾下墨镜，冰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身上的咒力痕迹全是那些家系训练的痕迹，既然你都会了，根本没有来这里上学的必要吧？”
五条悟露出了锯齿嘴：“不过……既然你都凑上来了，我把你弄哭也没关系吧？”他低下头，对上了善子的视线。
而那边因为从京都出发，稍微晚到了半天的黑沼善子这会儿倒是才对两个前辈点了点头，虽然主要是对着夏油杰。
“——夏油前辈，请多指教。”穿着黑色老式水手服，长发像是巫女一般扎起的猫眼中学生举起手，“还有，请不要说那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五条前辈。”
她面无表情地一手抓着自己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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