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沙历将身体没入水池,热气蒸腾,正好掩盖了他粉白的躯干,红透的耳根,还有被泡得起了反应的分身。
他跟华升对坐着两端,池子不算小,天然温泉水深两米多,他埋了半张脸进水里。华升手臂搭在岸上,不时搓一把脸,头发很快结了冰霜,撘下来一缕,手臂的青筋虬结,一股股蔓延出蓬勃的生命力,只是看局部就性张力拉满。
“别淹到脖子,一会头晕。”华升提醒他。
沙历不听话,挑衅式地沉下去,水波在滑动,朝他游去。
华升伸手懒懒地拉他,沙历没有接手,反而拖住华升的腿,将他也扯下去。
华升本来就虚虚坐着,没防备竟直接被拽进去。温泉水并非无色,里面添加了各种矿物质,呈现出稀释的奶白色,在里面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感觉有个人缠了上来,想也知道是沙历。
他想伸出头去透气,沙历却好像要比谁的闭气能力更好,死死拉住他不放。
华升肺活量大,闭气一两分钟不在话下,沙历这个不熟水性的犟牛,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也敢在里面泡着。他拍了拍他的脸,摇头“休战”,沙历却迟缓地上来搂着他的脖子。
隔得近了,华升眼睛里的笑意并没有减淡,沙历很认真的抱住他。
沙历以前一直觉得,人太多了,像鱼群,聚在一起的时光很有限,到了一定时期就要逆流而上,被冲得四散。
既然总是留不住,就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不要等失去才惊觉团聚短暂。
沙历捧住华升的脸,发丝在水中纠缠。
华升也注意到他的异常举动,直到沙历快将嘴唇贴到他的脸上,华升眼中的笑意没有了,没有拖泥带水,推开了沙历。
华升搂住他将他捞出水面。
沙历猛地呼吸,脸憋得煞白。
“你怎么回事?”华升并不给他缓口气。
“我都有嫂子了。”沙历有点委屈,在心肝里酝酿了小半月的情绪终于释放出来。
“你拿我练手啊?赶紧找一个。”华升又笑起来。
“不是。”
“你看上黄轻婷了?”
“你什么脑回路啊!”
“你看小电影了?”
“都不是,你别问了。”沙历又打退堂鼓。
方才沙历还想不再逃避,如果总是需要迈出这一步,为什么不能是他先。但现在看到华升的反应,又后悔了。沙历脸恢复了一点血色,唇珠光洁,下巴还滴着水,前途是无望的。
周围有女生在窃窃私语,偷偷看他们两。
华升上岸系上浴袍,将沙历丢在原地。
当晚,华升也没有搭理他,不打算谈,但也没有驱车离开。
他们定的标间,沙历睡不着,转身看隔壁床华升的后脑勺。
“对不起。”他用唇语说,手沿着华升的轮廓描绘。
“别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华升终于开口。
沙历坐起身,厚着脸皮说,“要不然,你克服一下困难。那个,我其实可以的……”沙历鼓起勇气,不介意华升也拿他练习。
华升没想到这才惯了几天,沙历就上房揭瓦了,捏了捏太阳xue,也翻身起来,摸到床头的烟,黑暗中只有一点萤火,还有一双囧囧眼波。
打火机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反复啪嗒作响,沙历窃喜,华升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
“你可以个屁!”华升差不多琢磨过来了,沙历估计是寂寞了,两个单身汉住一起,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不是想互相解决吧,那也太超前了。
“人生那么长,中间走错一步两步也很正常,就像跳探戈,既然已经错步,就将错就错。百分之百合拍的人很少,我又不是要你跟我结婚。”沙历毫无逻辑地解释心路历程,以为能诱导华升。
沙历实在不适合讲道理,在华升听来很无厘头。
华升差不多把沙历在他床上自渎,每次单独相处的别扭,和今晚的举动,串联成了一条线。沙历这是把他当女人了?!
而且他刚刚的话啥意思?错几步不重要,又不是结婚,玩两年就散么?
沙历现在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要挨一刀,华升只要没有特别排斥,他就还有努力的机会。男人讲仁义道德多半是伪君子,女人讲仁义道德多半是丑八怪[出自廖一梅。]。他又不是岳不群,成天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装弟弟真的很难。
“你窃喜什么?”华升看沙历还笑,做这些说这些来试探他的底线。
“窃喜没有,歉意还是有一点。”沙历死猪不怕开水烫。就像他手段没有多少,身段倒是真能放低不少。
“你有没有遇到过让你心跳加速的男人?”沙历变本加厉。
“班主任。”
华升肯开玩笑回他,沙历大受振奋。
“我对你,差不多是10个,不,可能是100个见班主任这样的心情。”沙历完全没底线了。
“那你够操心。”华升按灭烟蒂。
“你就看我的表现吧,绝对满意。”沙历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华升没有说话。
“你答应了?”沙历当华升是默许,差点弹起来。
“第一件事,学会收起你旺盛的表达欲。第二件事,去洗把冷水脸。第三,不商量。”
原来华升对他真的没有一点心动。沙历白高兴了,本以为华升能搭话就能大获全胜,不料铩羽而归。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沙历躺下,用被子把头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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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的日子总是短暂,开年后沙历就七手八脚忙成了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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