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元旦将至，江咸的公司给所有员工放了五天假。
檀霄早早做好了攻略，这次，他们打算去雪山。
出发前几天，江咸被檀霄拖拽着去商场买了些保暖的衣服，试了好多套，最后都被包了起来。
“我们只是去个三四天而已。”
“可是你穿上这些衣服都很可爱。”檀霄一脸认真。
江咸：“……”
出发前一天，江咸发现檀霄竟然也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拎起来还特别重。
而他询问对方究竟带了哪些东西时，檀霄却又说保密。
两人这次选择了自驾游，高速路上替换着开了七个小时，终于到达了距离雪山不远处的一个集市。
江咸本想快速赶往目的地，可檀霄却照着攻略，非要下车买一些新鲜的菌菇和鲜肉食材。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檀霄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上了车，他们再次往雪山脚下赶去。
而等导航提示到达目的地附近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他们在溪流边的草地上搭好了帐篷，檀霄从车里搬下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了一口锅和一个酒精炉。
江咸：“……”
怪不得他要买这么多食材。
“你不会连火锅料也带了吧？”
他话还没说完，檀霄就把火锅料给掏了出来。
还真是打算在这里吃火锅……
不过这儿的气温是真的低，即使他裹着厚厚的棉服，也抵不住寒气的侵袭。
“还是先进帐篷吧！”
江咸帮檀霄把东西全都搬进了帐篷，越搬越吃惊。
他终于知道檀霄的行李箱为什么这么沉了。
里面除了各种必需的物品之外，还有折叠椅，充气沙发，折叠浴桶，氛围灯，野餐垫，各种洗漱用品以及两瓶鸡尾酒。
除了上次买的投影仪外，他竟然还带了便携音箱和麦克风，甚至在捡拾掉落在地上的长方形盒子时，他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仙女棒……
真是少女心永不灭……
帐篷里的一切都归置得差不多后，檀霄把充气沙发打上气，江咸则负责摆弄桌子和餐具。
帐篷的地垫是保暖的，进入里面丝毫感觉不到冷，但为了透气，江咸还是把桌子搬到了门帘处。
挂在帐篷外的灯被打开，照亮了一方天地。
檀霄去旁边的溪流把食材处理干净，随后一盘盘地摆在了桌子上，锅里冒着红油的水已经烧开了，江咸迫不及待地把那些新鲜的菌菇下了进去。
这一天里他只吃了些零食充饥，如今闻到火锅的香味，他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
再加上现在的天气的确很冷，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火锅，别提会有多满足！
透过升腾的白雾，檀霄看到江咸正搓着手等食物煮熟，嘴角忍不住微微弯起。
等到眼前的火腿片熟了之后，他夹起一片放进了江咸面前的碗里。
江咸冲他眯眼一笑，在灯光下显得可爱极了。
热腾腾的火锅刚好抵消了此时寒冷天气带来的不适，两人舒舒服服地吃完火锅后，整个身子都是暖和的。
在溪边简单洗漱了一下，檀霄又往折叠浴桶里装了些水。
江咸咽了下口水：“你不是要在这里洗冷水澡吧？”
但他还是帮把浴桶擡进了帐篷，就在他想要劝说檀霄不要冲动时，就见对方手中动作，浴桶里的水竟然开始冒出丝丝热气……
“这也行？！”
“新研究的招数。”
“为了来露营研究的？”
檀霄点头：“嗯。”
“一起吧。”
江咸想了想，直接把外套脱了下来，速度之快让檀霄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不脱？”
檀霄：“……”
他缓缓伸出手，把自己的棉服拉链拉开，又有些犹疑地脱下了衣服。
难道是因为上次一起洗澡之后，他就突然开窍了？
这真是一个令人惊喜的转变。
水温稍热，不过在这种天气下刚刚好，江咸实在没想到出来露营竟然还能泡上热水澡！
他舒舒服服地把整个人都埋进了浴桶里，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分以供呼吸，可当他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对面正是檀霄的胸肌。
而比平时的胸肌更诱人的，是沾了水珠的胸肌！
江咸看直了眼，丝毫没发现对方嘴角的笑意。
“想摸就摸，不要害羞。”
“谁害羞了？”
下一秒，他就直接上了手。
檀霄一时间还没习惯江咸的直接，身子微微一紧，不过很快就逼着自己恢复了平静。
他要鼓励江咸这种行为，就必须要表现出很自然很乐意的样子来才行。
于是当江咸在他胸前游走的时候，檀霄突然夸了句：“真厉害。”
江咸：“……”
“什么厉害，摸腹肌的技术比较厉害？”
檀霄愣怔一下，艰难承认：“没错！”
江咸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那我还可以再厉害点！”
说着，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肆无忌惮地摸了起来。
随后又嫌摸得不过瘾，另一只手也动作起来，檀霄被他逗得有些痒，笑着往后撤，而这个动作恰好让江咸扑到了他的怀里。
好在浴桶够大，即使两人这样折腾也没让水洒在地上。
玩了一阵儿后，檀霄催促道：“洗好了吗？擦擦身子。”
江咸也闹够了，笑着拿起毛巾，先把上半身擦洗干净。
帐篷果然足够保暖，外面的寒冷肃杀好像和这里面无关。
等两人全都收拾好后，各自穿上了薄绒睡衣。
檀霄的睡衣也是江咸给挑的，粉色上衣灰色裤子，胸口上还有一个立体的毛绒狗头，看起来少女心十足。
一开始檀霄是拒绝的，可自从江咸夸了一句可爱之后，他就爱上了穿这套。
江咸穿的则是套浅绿色的睡衣，和檀霄对应着的，他是腰间的口袋处有一个猫猫头，檀霄倒是很喜欢揪那两只猫耳朵。
“先看电影？”
江咸期待地点了点头。
外面寒风簌簌，帐篷内温暖如春，两人此时已经把桌子搬到了屋内，摆好了高脚杯和一瓶鸡尾酒。
他们拿过一个足够厚的毛毯，坐在充气沙发上，用毯子包裹整个身体。
投影仪打开后，幕布上投射出画面，江咸紧紧依偎在檀霄身边，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电影是江咸挑选的，一部美食片，很适合窝在这种温暖的地方观看。
屏幕里的女主到各种地方旅行，采摘新鲜的食物，组合在一起做成各种美食。
新鲜沾着露水的瓜果，咕嘟咕嘟冒泡的石锅牛肉，精致的糕点……它们的香味似乎从屏幕里钻了出来。
江咸时不时指向屏幕：“给我做这个！”
檀霄则一一应答，并在默默记下食谱。
直到江咸在怀里睡着，他才关掉投影仪，帐篷里就只剩下了一些星星夜灯发出微弱的光。
半夜时分，江咸突然醒来，发现自己盘坐的腿有些发麻。
他惊觉，自己竟然还在檀霄身上靠着。
“你怎么不睡啊？”
檀霄却望着他：“不困。”
江咸记得睡袋已经铺好了，于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要从沙发上下来，却被檀霄重新拉回了怀里。
他没有说话，昏暗的灯光下，江咸看到檀霄深邃的眸光中透出的情绪，像是明白了什么。
两人只是彼此望向对方，慢慢靠近，闭上眼接吻。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的毯子已经掉在了地垫上，而江咸身上的睡衣也已经褪去，整个人都躺在了软塌塌的沙发上。
只有两人的帐篷中，喘息声格外清晰。
看着檀霄逐渐泛红的眼圈，江咸微微撑起头，朝着他的眼尾吻去。
下一刻，他的两条腿便被一双手分别握住，擡至对方的肩膀处。
之前每次到这个环节，江咸都会有些紧张感，可这次他却格外投入，并沉迷于此。
檀霄却觉得沙发过于柔软，总是晃动个不停，于是索性把江咸抱起，放在了地垫上，随后又拿出一个枕头垫在了他的小腹
江咸想抓住些什么，胡乱伸手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个背包。
虽然背包的重量不足以满足他此时想要找到支撑物的条件，但终归是让他缓解了一些。
然而随着他的用力，背包被他拽到了一边，里面的东西散落在了地上。
而等江咸在微弱的灯光下看清那东西是什么时，着实大吃一惊。
他断断续续说着话，想让檀霄先停下来，可对方似乎以为他和平时一样求饶，便没有应他。
而当江咸把掉落在地点上的那东西拿在手中时，檀霄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嗖一下红透了。
几秒钟后他停了下来，从江咸手中接过东西。
他怕江咸觉得自己变态，本来已经不想拿出来的，可此刻竟然被对方发现了。
江咸也坐起身来，问道：“这……你在哪儿买的？”
檀霄把它藏到背后，支支吾吾道：“网上。”
他本来想重新把它装回包里，可江咸又开口问道：“会用吗？”
檀霄一愣，点了点头，随后又忙摇了摇头。
江咸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跟着那种电影学的？”
檀霄虽然不想承认，但除此之外他的确没什么可以接触这类“知识”的方法。
“我……我是怕你觉得每次都只有那两种姿势，你会觉得无聊……”
江咸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檀霄忙把包拿了过来，然而江咸却道：“要不，试试？”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己的胆子也大了些。
檀霄没想到江咸竟然会主动要求自己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手指因为颤抖，拆包装都拆了好一会儿。
“那……你准备一下？”
江咸笑了笑：“刚才不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檀霄看着他晶亮的眼睛，喉咙有些干涩。
“那你躺好吧……”
他显然没什么经验，怕第一次不熟练，给江咸带来不好的体验。
江咸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
“对了，还有一些装饰品。”
檀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眼罩，询问江咸要不要戴，而江咸直接接过戴在了耳朵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檀霄直接愣住了。
此时江咸和平时不太一样，蒙上双眼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禁欲的美感，让人更想要狠狠攻略。
他紧接着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毛茸茸的狐貍耳朵，随后亲手把带着铃铛的皮带项链戴在了他的脖子上，此时的江咸就像是一只猫，想让人抱起来好好疼爱一番。
檀霄发现自己的手仍有些不稳，但还是准确无误地把东西夹在对方肋骨上方凸起的两处。
江咸修长的脖子微微后仰，喉咙里没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嘤咛。
檀霄的眼尾更红了，但是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自己不能那么冲动。
随后，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串颗粒状的滚珠，学着剧情里的操作，一点点挪送进去。
此时地垫上已经初显狼藉，对方双腿绷直，似乎难以忍受，额角已经渗出细汗。
吹在帐篷上的寒风哗哗作响，与某个难耐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他脖子上发出的清脆铃铛声，毫无节奏，却令人痴迷。
然而檀霄还是没能按照教学做到最后一步。
他最终把所有的东西都丢到了一边，俯身向下。
……
第二日，天气转晴。
两人走出帐篷时，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雪山。
清晨的阳光洒落山顶，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色。
他们搬了两个折叠板凳坐在帐篷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雪山上的阳光一点点移动，清冽的溪水自上而下流淌。
中午时分，他们开车去附近的集镇上逛，这里有村民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菌子，还有各种各样少见的花草，两人逛累了便随处找个地方歇着，买些特色小吃，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在这种地方仿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是缓慢悠闲的，江咸都有点想在这里定居了。
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夜晚，江咸蹲在溪水旁洗水果。
由于溪水十分清澈，在黑暗中看不清水面。
灯光在他背后的不远处，他把各种集市上买来的野果洗好放进盘子里。
此时檀霄正在帐篷外烤鱼，水又有些冷，他想快点把水果端回去和对方一起品尝。
可就在这时，他觉得溪水里有什么东西漂过。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抓紧把最后几个果子清洗干净。
然而就在他再次把手伸进溪水中时，手中的果子却突然被冲走了。
奇怪，水流明明没有这么大……
看着篮子里仅剩的两颗圆溜溜的紫红色果子，江咸打算一起洗了，于是一手一个将它们放进了溪水中。
可正在揉搓之际，他觉得果子像是被什么人从另一头握住一般，往水底下沉去。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往上拽，可对方力气却很大，直接把果子给抢走了。
就在这时，一张惨白的脸浮出水面。
虽然江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被吓了一跳。
“檀霄，有鬼！”
对方闻声赶来，水底那东西已经不见了踪影。
江咸的心情渐渐平复。
想来对方也就抢了几个果子，如果不是饿极，它应该不至于这么做。
江咸又从盘子里拿出几颗果子扔了进去。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两人在帐篷中熟睡时，却听到了外面似乎有动静。
檀霄比江咸醒得早，已经轻轻坐起了身，并握住江咸的手来安抚他。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被悄悄卷开了，随着一阵冷风灌入，江咸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白色。
它缓缓钻进帐内，动作很轻，似乎没有发现已经醒来的两个人，径直来到桌子底下的垃圾桶旁。
就在它从里面翻垃圾时，帐篷里的灯开了。
六目相对，甚是尴尬。
江咸这才发现它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浑身赤裸着，皮肤像是抹了白面粉一样，一丝血色都没有。
很显然，它钻进帐篷来是为了找吃的。
“这是？”
檀霄想了想，道：“应该是冻死在雪山，但没有被阴差抓回去的鬼魂。”
江咸摸了摸下巴：“啧，你们地府还会有这种失误？”
檀霄咳了一声，有些不想承认。
“这种偏远且气候特殊的地方，偶尔有些疏漏也正常……”
江咸自然理解，他只不过是想逗逗檀霄。
“小朋友，你是饿了吗？”
他看出来对方很胆小，毕竟自从开灯以来，它就站在垃圾桶旁当摆件，一动都不敢动，好像这样就不会被看到似的。
听到江咸在和自己说话，他有些呆愣，随后用手指了指垃圾桶。
里面有一些剩下的鱼骨和果皮，还有他们烤焦扔掉的鸡翅。
小男孩儿的眼神有些害怕，但是面对食物，他仍然不肯退缩。
江咸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帐篷的角落里拿起背包。
里面装着一些肉干和果脯，是他们用来路上充饥用的。
小男孩儿接过江咸扔来的东西，拿在鼻子
江咸：“……”
他把肉干从小男孩儿手中拿了回来，撕开了包装袋，重新递给他。
小男孩儿看了江咸一眼，再次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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