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已经从实验室转移到医院的军雌们，此刻都躺在恢复舱中，而恢复液中所加的药剂是平时的三倍，并且这些军雌都注射了研究所研发的安抚剂，目前不确定副作用持续的时间，不过好在他们现在精神海已经稳定。
只是……
透过玻璃看着里面一排排的恢复舱，季寒希眼底闪过一丝惋惜，接受针剂治疗的军雌统共81位，其中这13个精神海受创过于严重，即便清醒过来，他们的精神力也回不到从前，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提前退伍。
可是这13个军雌，不过都是刚刚成年，他们还很年轻，他们本来应该有大把的机会去在这一方天地中，选择一份属于他们的自由，只可惜，现在却连最后的信仰都被剥夺，何其残忍。
“他们还没醒吗？”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海利尔，身上挟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眼底带着未完全消散的暴虐，他走到季寒希身边，擡眸看着里面的场景，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擡手拍了拍季寒希的肩膀：“虫各有命，他们早晚会想通的。”
“我知道。”
军雌没有资格抱怨，他们生来便只能接受苦难，所有虫都觉得理所应当，就连军雌自己也是这样认为。从出生就被冠以守护者的称号，日复一日的洗脑式教育，让军雌他们作茧自缚，只敢窥探从缝隙中挤进来的光。
季寒希收回视线，侧目看着海利尔，总算知道血腥味从何而来，他眉头微蹙，伸手拭去海利尔脸颊上溅到的一抹鲜红，指着海利尔领口上斑驳的血迹道：“下次收拾干净再过来，这里虫多眼杂。”
垂眸看了看季寒希指的地方，海利尔轻啧一声，不在意的搓了一下血渍，见搓不掉也没再管它：“我还以为没有溅上，下次注意。”
知道这货在敷衍自己，季寒希睨了海利尔一眼，擡脚朝外走去：“你没把他弄死吧。”
“没死，还有一口气在。”海利尔跟上季寒希的步伐：“你不猜猜我问出了点什么东西吗？”
伸手抓住季寒希的胳膊，一副不猜就不让走的架势。
幼稚！季寒希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第四军不应该跟我们在同一个拉练场，就算在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分支小队过来。”季寒希拨开海利尔的手，继续道：“季俞虽然是个蠢货，但是不至于这么光明正大跟我对着干，而能对他第四军下达命令的也不过只有几个虫。”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可能就是几个虫中的一员，但可惜，季俞不知道的是，其中，厄布瓦中将和乔克少将两个已经站队我们这派，剩下莱斯伯格上将、韩克利中将、摩迪伦中将虽然的确有怀疑的可能，但他们……。”
“停停停。”海利尔笑着打断季寒希的话，大步走到季寒希前面：“我只是让你猜猜，没让你全都说完啊，我还审讯的意义在哪里！你就直接说，你认为分支小队长最开始说出来的会是谁？”
季寒希眉头微蹙，随后道：“莱斯伯上将或者厄布瓦中将。”
这件事，直观上看就像是季俞在挑事，但却经不起推磨，只要稍做调查，季俞将会是一个被挑出去的虫，看似是在针对季俞，实则却是在帮季俞拔出第四军中的暗线，毕竟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小队，没有几个是季俞的亲兵。
就像第一军那样，季寒希和海利尔都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才将第一军彻底收入囊中。
但要说计策是季俞想出来的，季寒希第一个不信，季俞还没这个脑子，而且他今天早上去见过季俞，季俞脸上的错愕做不了假。所以这也是季寒希想不通的地方，是谁在背后帮季俞，还是在季俞不知道的前提下。
海利尔摇了摇头，否定了季寒希的想法：“他说是乔克少将。”
“乔克？”
“嗯。”
海利尔当时听到小队长说出幕后指使时，跟季寒希一样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虽然乔克暗地里已经归顺他们，但是明面上属于中立派的乔氏家族，跟季俞的关系更好，甚至季俞曾多次拜访乔氏家族，看起来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调查过了，小队长曾经的确是乔克的兵，但是后来小队长立功后立刻跳转到摩迪伦手下做副官，只不过摩迪伦一直不怎么待见他，听说摩迪伦每次去找季俞商讨事情时，都会单独把他留在门外。”
说了一大堆，季寒希愣是没从海利尔口中听到有用的信息，对上海利尔那双戏虐的眼神，季寒希一巴掌拍在海利尔后背：“挑重点的说。”
嘶，这一掌还真是实打实的，海利尔捂住隐隐发疼的地方，嘟囔了一句：“这怎么就不是重点了！”
对上季寒希越来越不善的目光，海利尔连忙后退一步：“我说！本来被孤立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是我调取监控发现，有好几次小队长跟安提柯有接触，而且他跟安提家的雌虫经常聚在一起。”
“要其他时候看到这消息，我也就略过了，但似乎有谁一直引导我们去调查安提家族，还真让我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情。”海利尔将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是一个小型水晶石，这个东西很稀少，不是一个小队长能买得起的，而且上面刻着的安字，一时分不清是更大胆些。
“你知道当我说要去找安提柯问问时，那个小队长表情变化那叫一个快。”海利尔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还真是打死不开口，牵扯到‘心上虫’就把持不住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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