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也想过买辆二手的,但院里人都买新的,他若买旧的似乎说不过去。
“你得抓紧时间了。”
李建设心想,再拖延下去就得用票了,单位会发放购货券,也称供应卷或工业卷。
每二十元工资配一张券,攒够不易,有时还得额外申请自行车票,实在繁琐。
出门后,他绕了段路去百货大楼买了一块手表,花了百二,是给秦淮茹的,免得以后更麻烦。
随着各地粮票的正式发行,票证时代拉开帷幕,日后买东西都要凭票。
……
协和医院,病房。
徐慧珍醒来后焦急地喊道:“我的孩子呢?”
“在这里呢。”
“孩子好好的。”
“孩子没事!”
连续三道男声回应后,徐慧珍才意识到病房里还有别人。
昨晚生产太疲惫,她睡过去了,夜里迷迷糊糊给孩子**,直到现在才清醒。
“谢谢,真的谢谢你们了。”
徐慧珍靠在床上,接过孩子,松了口气。
但看着三个陌生男子,她疑惑地问:“你们是谁?有什么关系?”
“我是何大清,这是我弟弟,也是我的儿子。”
“我叫蔡全无,这是我的哥哥和侄子。”
“我叫何雨柱,大家都喊我傻柱,这是我父亲和叔叔。”
三人的自我介绍让徐慧珍再次愣住,“为何一个姓何,一个姓蔡?”
何大清解释道:“我弟弟是后妈所生,随了后妈的姓。”
徐慧珍点点头,虽情况复杂但总算明白。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救了我和我的女儿。”
“不用谢,只是顺便帮忙而已,我们本就是蹬三轮的,世代经营。”
何大清骄傲地提及家中有两辆三轮车,条件不错。
他说:“徐慧珍,我已单身,媳妇随时可以再找。”
蔡全无也急忙附和:“我也没谈过恋爱,单身一人。”
“我也单身!”
傻柱见父亲和叔叔都说起,自己也不甘落后。
“嗯,好。”
徐慧珍勉强挤出笑容,心中疑惑,一家三兄弟都单身,难道命中缺女缘?
“对了,车费还没给,上次生产的钱是不是你也垫付了一些?我这就补给你。”
徐慧珍家境富裕,生孩子自掏腰包,所有费用自理。
贺永强不愿出钱,因家中经济宽裕,每日收入可观,还装了电话,月租不菲。
“别急,我家不在乎这点钱。”
何大清心想这笔钱可以用作彩礼,他当时垫付了五十块。
如今若单位报销,生孩子只需几块钱,乡下找接生婆仅需一块,八毛归接生婆,两毛上交。
若个人支付,普通医院至少几十元,大医院则需上百元,无意外情况下。
“钱还是要给的,该是多少是多少。”
徐慧珍行事坦荡,应给的分文不少,不应得的一分不多取。
同样的,她不该欠别人的钱,也承诺绝不售卖假货。
“不错,你很守规矩。”
何大清满意地笑了,这寡妇不贪心。
蔡全无与傻柱连连点头,认为这是值得称赞的品德。
待何大清接过五十块零一毛五后,突然意识到,“傻柱,你怎么还在这儿?赶紧去上班!”
“对呀,我还得去上班呢!”
傻柱猛然醒悟,还好不算太迟,他有辆自行车,现在赶过去,中午吃饭前露个面,班长应该不会说什么,他现在已经转正了。
忽然,病房门被推开。
“嘿,你们三个果然在这儿,找得我好辛苦。”
李建设赶到了,看见病房里的何家人,还有靠在床头的徐慧珍,这不是小酒馆的老板娘吗?
“李建设!”
“李哥。”
何家三口都惊呆了,这里是协和医院,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李建设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
傻柱抢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确实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雨水就来找你们了,今早又托我帮忙找人,所以我就来了。”
李建设瞥了眼徐慧珍,模样倒是不错,只是这性子,一般人大概受不了。
何大清忙解释:“雨水是我女儿,还在上小学。
我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徐慧珍咧嘴笑了笑,眼睛睁得大大的,却只有尴尬的笑意。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在医院里,她是谁?”
李建设抬手一指,此时自然要装作不认识。
“那个,”何大清解释道,“昨晚,在前门胡同那边……”
李建设点点头,“原来如此,你们是在做好事。
不过,有必要三人在这儿守一夜吗?”
此话一出,何家三口都显得尴尬,傻笑着不知如何回应。
“傻柱,快去上班吧,自行车借你,下班记得给我骑回来。”
“好嘞!”
傻柱匆匆离去,但在出门前,又回头看了徐慧珍一眼。
李建设再次露出笑意,徐慧珍隐约感受到三名单身汉带来的压力。
“老何、老蔡,不如你们先回去,替雨水报个平安?”李建设提议道。
李建设并非有意拆散他们,而是雨水还在家中等待。
既然承诺了帮忙,就必须将事情完成。
“让我的哥哥回去吧……”何大清抢先说道,而蔡全无也立刻附和,显然都不愿离开。
李建设摇了摇头,忽然开口:“徐慧珍,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徐慧珍疑惑地问:“在哪儿听过的?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何大清急忙插话:“这位是李建设,我们院子里的邻居。
他在轧钢厂当二级钳工,手艺很出色。
我以前是轧钢厂的大厨,不仅厨艺精湛,还擅长照顾孩子。
雨水可是我一手带大的。”
“嗯!”徐慧珍勉强挤出一丝带着尴尬的笑容。
“哦,我想起来了!”李建设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前门小酒馆那位贺老头的儿媳妇?”
“啊!你真的认得我!”徐慧珍惊愕不已,这个人怎么如此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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