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掐进掌心,钻心的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我忽然想起昨日给祖父擦拭嘴角的血,那血色比寻常人暗三成。
我不禁回想起明兰端药时的神情,她总是笑容盈盈,但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难道这一切真的和她有关?
“赵公公怕是记岔了时辰。”我借着踉跄的姿势撞翻青铜仙鹤烛台,火舌瞬间舔过帷幔,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震得我耳膜生疼,热气扑面而来,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就在这刹那,苏明兰执针的手在火光中凝成剪影。
她腕间的红痣浸在血色里,竟与三日前来送安神汤的医女如出一辙。
那红痣鲜艳夺目,如同血色的标记,仿佛是罪恶的烙印。
浓烟呛得赵公公松了手,我顺势攀住他滑腻的绸缎衣袖,那绸缎衣袖光滑而冰冷,触感怪异。
我急切地说道:“皇太后已用血咒控制李尚书。”这话半真半假,李尚书嫡子前日送来求娶三妹的庚帖上,确实沾着玄冥草汁液。
更漏声混着梆子响砸在耳膜上,嘈杂而混乱。
我借着救火人群的推搡退至廊柱的阴影处,心中暗自庆幸,暂时摆脱了危险。
苏明兰绣鞋上沾着的曼陀罗花粉簌簌落在火场边缘,细小而轻盈,飘落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但那与祖父药渣里检出的毒物一模一样的花粉,却如同致命的证据,让我心中一紧。
当巡夜侍卫的靴底碾过那些淡黄粉末时,我摸到襦裙暗袋里名册的凸起纹路——第三页有个指甲划出的“巽”字。
那名册的纸张有些粗糙,凸起的纹路摩挲着我的手指,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卯时三刻的梆子敲到第七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我正将浸过香灰的帕子按在祖父的颈侧,心中满是悲痛和愤怒。
那处看似淤青的皮肤下,细如发丝的银针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微弱而清冷,好似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仿佛是凶手留下的罪证。
昨夜火场捡到的半截银针,与苏明兰及笄礼时我送的攒珠簪子内芯严丝合缝。
那簪子内芯质地光滑,与银针贴合得恰到好处,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大小姐节哀。”赵公公捧着明黄圣旨跨进灵堂时,我正跪在棺木前焚化往生咒。
那圣旨的明黄色鲜艳夺目,在晨光中闪耀着光芒,但在我眼中,却仿佛是一道催命符。
他绣着蟒纹的靴尖有意无意地蹭过蒲团边缘,那里藏着半幅被火舌舔过的《大胤山河图》——今晨摸到的焦黄地图,与祖父书房暗格里的边防布阵图能拼成完整舆图。
那靴尖的蟒纹栩栩如生,蹭过蒲团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仿佛在提醒我,危险还未过去。
苏明兰染着丹蔻的手指扣住我手腕时,送葬的哀乐正吹到《哭皇天》的第三叠。
那手指的丹蔻颜色鲜艳,扣住我手腕时带着一股狠劲,送葬的哀乐低沉而哀伤,如泣如诉,仿佛是命运的悲歌。
“姐姐可知,顾沉舟的魂魄……”她吐息带着曼陀罗的甜腻,指腹按在我腕间跳动的血脉,那甜腻的气息让人作呕,指腹的压力让我血脉跳动得更加剧烈。
“在血咒里等你。”
我反手攥住她冰凉的腕子,袖中暗藏的银针抵住她命门穴。
那腕子冰冷如铁,银针的针尖触碰到她的皮肤,让我感到一丝紧张,但我心中却充满了坚定,决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
灵堂的白幡被穿堂风掀起,呼呼作响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白幡露出棺木夹层里半截焦黄地图——那上面用鲛人血绘制的路线,终点正是顾沉舟上月失踪的北疆战场。
当报丧的纸钱飘过西角门时,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是亡灵的低语。
我借着整理孝衣的机会,将浸透曼陀罗汁液的帕子塞进哭丧嬷嬷的食盒。
那曼陀罗汁液散发着淡淡的苦涩味,仿佛是复仇的毒药。
那老奴今晨往皇太后宫里送过三回蜜饯,衣襟上沾着的金箔与赵公公袖口金粉如出一辙。
那金箔和金粉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阴谋的线索,指引着我揭开这重重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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