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铜灯在寒风中摇曳,嬴政枯坐在龙榻上,望着铜镜里白发如雪的面容,喉间溢出一阵沙哑的笑声。
他颤抖着抓起案上的长生丹,却在药瓶将倾时猛然顿住——那些丹药早已化作齑粉,混着灰尘在月光下簌簌飘落。
“天道……果然不可违……,这就是人族气运的反蚀吗?”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染红了黑色龙袍。
秦人尚黑,往日威严的黑色龙袍此时却好像是黑色的丧衣,衬托着赢政面色苍白的脸。
他口中的鲜血点点滴滴的落在黑色的龙袍上,这位统一了天下的人族皇者,缓缓的倒下了。
夜幕降临,当暮鼓撞响第三声时,这位曾横扫六合的始皇帝,永远合上了那双充满不甘的眼睛。
随着他的死亡,外忧内患一下子爆发,巫族转世之人受得了所有人的针对。
天庭,人族,百家,谁都无法再接受这种仿若囚徒的日子。
赢政用法家治国的后遗症来了,严苟的律法,让天下都处于神经紧绷之下,如今秦始皇赢政没了,这紧绷的神经,即将射出毁灭的箭矢。
然而,此时的咸阳城,却陷入了争权夺利的旋涡之中。
赢政长子扶苏不在咸阳,被赢政派去了边境,胡亥在赵高等人的拥护下,成为了秦二世。
秦始皇赢政驾崩的消息传出的当夜,关东大地便燃起了燎原之火。
楚地项梁叔侄高举“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大旗,江东子弟八千渡江而起;
赵国旧将陈余、张耳聚拢燕赵豪杰,在巨鹿城外筑起壁垒;
齐国田儋兄弟振臂一呼,临淄城头重新飘起了绘着火凤的玄色大旗。
曾经被强征去修长城的囚徒们在骊山脚下暴动,押送他们的秦军士兵竟纷纷倒戈,将兵戈指向咸阳方向。
小虞站在云梦泽畔的竹楼中,看着空中人族气运行成的黑龙,如今这黑龙已经在苟延残喘了。
他身后,数十名儒家弟子正埋头抄写典籍,竹简碰撞声与窗外的雨声交织,一个学子跑进来,递给了颜回一个竹简。
“老师,陈胜吴广的义军已攻破陈县,称王张楚。”
颜回轻轻的禀报到,“只是他们杀了不少儒生,说儒者迂腐无用……”
“迂腐?”小虞抚须轻笑,指尖在案上画出一道金光,“且看他们的结局。真正的天命之人,此刻正在芒砀山中。”
此时的芒砀山深处,刘季正握着小虞所赠玉简,望着林间那条碗口粗的白蛇。
月光下,白蛇鳞片泛着诡异的幽光,吐着信子拦住去路。
“竖子!”刘季怒喝,拔出锈剑劈下,白蛇应声而断,鲜血溅在他衣襟上,化作点点赤芒。
突然,山林间狂风大作,一条金色巨龙虚影冲天而起,盘旋在刘季头顶。
“原来如此……”刘季望着手中玉简,忽然明白了小虞敲头的深意。他转身对兄弟们大笑:“此乃天授!咱们先取沛县,再图天下!”
咸阳城的局势愈发混乱。
胡亥在赵高操纵下昏庸无道,章邯率领的秦军精锐在巨鹿之战中被项羽破釜沉舟击败,长城军团又被匈奴牵制无法回援。
陈胜吴广振臂一呼,大泽乡的雨幕中,九百戍卒将竹竿削尖为枪,扯下衣襟作旗。
陈胜袒露右臂,眼神如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一声呐喊,如惊雷炸响,震碎了大秦高压统治下百姓心中的恐惧枷锁。
他们冲进县城,杀县令,开粮仓,贫苦百姓纷纷响应,手持农具加入队伍。
短短数日,队伍便如滚雪球般壮大,战车千乘,甲士数万,“张楚”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成为反秦的第一面旗帜。
当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先冒头的张楚遭到了秦国大军重点打击,很快便烟消云散。
但是,反抗的人却越来越多了,楚地项梁、项羽叔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旧楚国人心中的英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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