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得空啊,得空了再去吃。”
排队乘竹筏的游客很多,每一处花圃药圃都要停下来让游客打卡拍照,阿叔们非常忙,当然,一天下来挣的也多,他们巴不得一直这样忙。
“原来她就是桃桃啊,”直到乌桃离开码头,游客还在议论,“大叔,这个桃桃是做什么的啊,怎么谁都认识,从进村我们就一直听到有人在说,茶室的茶叶不够了说找桃桃,小摊的叔叔婶婶每次都问桃桃今天来不来这吃饭,连村里的小孩都说去桃桃家玩。”
她们问的太多了,阿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对啊,她就是桃桃啊,什么都会种,可厉害了。”
阿叔好像答了,又好像没答,等游客问他桃桃家在哪里,是不是有灵芝王的那家,竹筏刚好经过水流最湍急的河段,哗啦啦的水声将游客的声音盖过去。
乌桃和张清让回到后院,午饭已经从前头端过来了,中午休息时间很短,后厨又一直忙,所以菜色都很家常,大部分都是小摊现有的吃食,再炒三四个菜,今天多了鸡枞炒肉和炸竹虫,十三叔公另外留了点炸竹虫让乌桃带回家。
到这干活的村民都会自带碗筷,她们也不上桌,自己盛了饭菜找地方坐,一边聊八卦一边吃,或者端到外面的小桌跟游客东拉西扯,反正嘴就是不能闲着。
乌夏林也在这蹭饭,刚吃了一大碗芋饺,他也不吃饭了,拿小酒杯跟十三叔公喝酒,这是乌桃前阵子酿的玉米酒,送了十三叔公一小坛,剩下的也没能在家留太久,省城的两位老爷子打电话来要,北京那边也问,东分一点西分一点,已经没了。
她还想着这两天抽空再酿一批米酒,青梅马上就要熟了,去年没怎么酿青梅酒,到冬天都没有得喝,今年说什么都要酿几坛,可她家的稻米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不够酿酒,看来是要跟谁家买米了,但她又不清楚谁家有多余的米,饭桌上就提了一嘴。
“不巧,我家去年卖得多,现在也不剩多少,只勉强能撑到早稻能收的时候,”黄琼说道,“这样,回头我替你问问,你要买多少?要是太多的话……上屯我觉得应该没有多少家有的,下屯的有倒是有,就是品质一般。”
上屯就是以小广场为界线,往乌桃家那个方向延伸的区域,村口到小广场则为下屯,去年品质最好的稻米都是上屯的田,下屯的就差一点,今年应该会好很多,有经验的老农看过禾苗后这样说。
酿米酒很费大米,怎么着都得几百斤,黄琼在微信上问了一圈,帮乌桃凑了四百多斤,下午就直接运上她家,让她妈先收进去,她则在村委办公室跟乌夏林签鱼塘的承包合同,顺便找能清理鱼塘的人,包两餐饭,按天算工钱,因为活都不轻松,又有一定的危险性,乌桃开到了390/天。
现在村里没有闲着的人,就算不是正式工,也要在自家地里忙活。
村里人艰苦惯了,390一天很有吸引力,不少村民都愿意放下家里的活先给乌桃清理鱼塘,乌桃也不是谁都要,只选了身强体壮力气大的,让他们明天上午就去三岭塘,至于工具……她跟村委会借的,再让村民带上铁锹锄头柴刀,就差不多了。
办完这些事她和张清让才回家,都没跟她妈商量就签承包合同,好在是不要钱,她妈嘀咕了一会就忙别的去了。
“我以为她会生气,我妈生气的时候可吓人了,我都害怕。”乌桃在堂屋分装下午村民送上来的大米。
张清让好笑道:“那你还擅作主张,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跟琴婶商量一下,就把合同签了,连人工都定下了,万一她不同意呢,你怎么办,吵架啊?”
“怎么会,我从来不跟我妈吵架,嗯……她不会不同意的,只要不花钱,她都同意,花钱就另说,三岭塘那么大呢,我占了多大的便宜啊,她怎么会不同意,再说过两三个月又能挖藕,不吃亏啦。”
“琴婶不同意是担心上面毒蛇多,想想都悬心。”张清让的眉头蹙了蹙。
“荒废之后毒蛇才多的,以前没这么多,我小时候还和哥哥姐姐去上面游过泳。”
毒蛇这东西不管在哪个地方,都是谈到就变脸色,她不能解释说自己不怕,还有办法让毒蛇听话,不咬人,听上去就很诡异,没人会信的,她也不打算说。
带回来的炸竹虫只有李水琴和乌三婶吃,其他人都不敢下筷子,像蚂蚱、知了、蜂蛹这些,都只有村里的男人拿来当下酒菜,女人很少会去吃,跟她们说好吃,她们也不信,一脸嫌弃,炸过这些东西的锅都得洗七八遍才觉得干净。
乌桃选了两条肥的丢给大师,它低头闻了闻,才张嘴吃掉,一只耳和双耳今天已经吃过了,现在没有它们的份,只能在旁边看,又不敢上去抢,大师很凶,一爪子能在狗脸上挠三道杠。
昨天的炸鱼还有很多,热一下也还是香脆的,就是吃多了喉咙会干,上火,睡觉前乌桃干了三杯凉茶,成功让自己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闹的张清让也跟她一起失眠。
这几天都下好大的雨,果园长了好多枞树菌和木耳,摘不完,根本摘不完,又不好吃,拿回去煮了喂猪。进门发现貍花蹲在那一脸慈祥的看着我,就知道没好事,果然,旁边一条半死不活的辣条,我真的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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