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鸭掌煲
李水琴拜神弄回来一堆所谓开过光的假玉石平安扣,都用红绳穿着,每个人一个,张清让也有份,怎么说也是长辈的好意,她不好当面拒绝,只得戴在脖子上,看得乌桃直想笑,在村里戴戴没事,反正没人看得出来是假货,要是工作时候也戴,尤其是一些大场合,别人得怎么看张清让啊。
“妈,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交智商税,这些都是假的,塑料的。”每次去拜神都弄回来很多这样的东西,桌上的黄纸符、八卦镜……寺庙卖道家的东西,这么明显的商业圈钱行为,老妈还每次都乐呵呵的掏钱,不懂怎么想的。
只要说这些是假的,没用,李水琴就不太高兴,“你们小孩子懂什么,让你戴就戴,大师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就是专门骗你们钱的。”体内有解释不清来源的灵泉的某人还是个唯物主义者,立场坚定到能直接入党。
李水琴不跟她争辩,直接拿起一串帮她戴上,还警告不许拿下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被迫戴这么个假货,乌桃生无可恋,趁李水琴进房间放东西的空档她悄声嘱咐张清让:“回省城就拿下来,要不让人看见笑话你。”
张清让从衣领下掏出红绳穿住的平安扣放在掌心,“戴着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啊,堂堂张大部长,戴假货,传出去好听?”
“身外之物,真假没那么重要。琴婶大老远去寺庙求来给我们保平安,意义非凡,戴着也是给她一个心安,你觉得呢,桃桃。”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戴就戴呗,只要你不介意就行。”
“我觉得挺好看的,种水多好啊。”
“张部长,您能别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虚伪了啊。”假货哪来的种水。
“论格局还得是我清让姐。”乌榴冲对面竖起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
二婶年年去拜神,年年都花冤枉钱买这些,她在外读书不在家,还专门寄过去给她,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戴,唉~
下午带回来的禾花鱼正好晚上裹脆皮面糊炸了吃,就是鱼太小,去鳞麻烦,本来禾花鱼也长不了多大,小鱼也有小鱼的好吃,炸到骨头都酥脆,当零食吃也不错。
“这么多呢,不用全部都炸完吧?”张清让戴橡胶手套坐在小板凳上帮忙去鱼鳞,有那种专门都小刮刀,熟练了就能很快,大半桶鱼,能炸好几锅,刚炸出来的禾花鱼好吃,留到明天就软了,影响口感。
乌桃在旁边处理黄鳝,打算做个砂锅焗鳝鱼段,做法很简单,调味只有姜丝、米酒、生抽和蚝油,砂锅温度高,保温又好,鳝鱼熟得很快,再放点大蒜叶子盖盖闷两三分钟就行了,鱼肉比红烧的做法要嫩,拌米饭很好吃。
她也觉得禾花鱼别一下子弄太多,吃不完留到明天又不好吃了,“刮二十来条就行。”
那桶养了好几天的田螺也得赶紧吃掉,她喊小妹剪螺屁股,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处理田螺,反正她家这边是要剪屁股,这样比较好嗦,也容易入味。
黄鳝身上有粘液,弄完砧板上都黏糊糊的,她把砧板搬到天井洗干净,上回廊的角落挑了一个大荔浦芋头,削皮切成小方块,炸鱼之前先把焯过水的鸭掌下锅炸透,泡进放了冰块的冷水中,这样鸭掌才会起虎皮,做田螺鸭掌煲不能少了虎皮鸭掌。
这道菜在家很少做,李水琴说又酸又辣,吃多了肚子跟着火一样。
“禾花鱼弄干净了,还有什么没弄,我来。”张清让把鱼拿到厨房,手套+围裙,很接地气。
乌桃先用葱姜水给禾花鱼去腥,往里加了点盐增味,面糊已经调好了,“菜都弄完了,烧火吧,我把鱼炸了。”
“鸭掌炸了?”
“嗯,在桌上,看看起虎皮没有。”有时候炸不好,虎皮起都不是很漂亮。
张清让过去看,泡在冰水里的鸭掌颜色金黄,表皮已经起皱,“起了,很成功。”
“那就行。”
把调好味的禾花鱼倒进面糊碗搅匀,每条鱼都裹上面糊,等锅里都油温升高,筷子头放下去会气泡了再放禾花鱼。
这是之前炸鸭掌用过都花生油,没换新的。
炸过东西的油只要不是特别浑浊,实在吃不了的,都会反复用,谁家也没奢侈到拿油当水,用过一次就直接倒掉,浪费可耻。
油锅呲啦呲啦响,用自家种的花生炸出来的花生油本来就香,炸好出锅表面一层金黄的脆皮面糊,没有裹很厚,炸透后只有薄薄一层,用筷子轻轻一拨弄就酥的往下掉,咬一口嘎嘣脆,很好吃。
乌桃被烫的直呼气,“唔!好吃,你尝尝。”挑了一条新的吹了吹才喂给负责烧火的张部长。
第九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