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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1 / 2)

第42章

敬苍光着上半身,皮肤白皙,但身体上全是细小的伤口,一道淡色的伤疤从胸口一路延伸到腹肌,看上去实在有些吓人。

记忆中的敬苍……

贺逐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垂下眸往后退了一大步。

“谢谢。”敬苍客套疏离的说,弯腰把水提了进去。

与其说敬苍没有发现贺逐山的情绪,不如说是敬苍发现了但并不打算在意。

贺逐山轻轻咳嗽一声,什么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贺逐山停在窗户下,房间中光线黯淡,但有微弱的光柱从窗棂中斜射进来。他凝视着光中缓慢翻涌的浮尘,心中十分奇怪。

这具身体和记忆中一样,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记忆中的敬苍同样白皙,左胸口上有一颗痣,但光滑整洁,完全没有这些伤疤。

可是……

他为什么会把敬苍的身体细节记得这么清楚?!

太奇怪了。奇怪得贺逐山彻身冰凉。

贺逐山指尖夹着那片玉兰花瓣,斑驳的血迹像一只停滞的枯叶蝶。

他忘记什么了?他曾经又做了什么丧尽天良,道德沦丧的事?

敬苍知道么?

敬苍知道了又能怎样?

浴室开始传来水流声,血腥味变得更加明显。

贺逐山的内心是矛盾的又或许是平静的。

他忘记了就忘记了,我想起了就想起了,没必要执着于将对方拖进自己的因果中。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贺逐山看着手里的花瓣,觉得这玉兰花在冥冥之中和敬苍有着某种联系。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撕碎了玉兰花瓣,清润的气息荡然无存。

原来在意多年的东西是可以在一瞬间放弃的。贺逐山看着花瓣碎屑想。

这时有人突然闯了进来,王姐瞥了眼贺逐山,手里拿着东西,着急忙慌的叩响了浴室门。

“孩,我给你重新拿了块香皂,你别用架子上那块。”王姐说,“那块是我们用过的,分开用干净一些。”

“嗯,好的谢谢,您放外边就行。”敬苍套上衣服,拿过香皂。

这是普通清香型的香皂。敬苍扫了眼架子上那块青绿色的香皂,直觉中这应该是青苹果味的。

敬苍洗完澡出来,外面雨也停了,东边升起了太阳,看上去会是个大晴天。

“贺逐山呢?”敬苍随口问道。

孙铭坐在小凳子上看着书,擡头回答:“他和瞎子挑水去了,林姐和王姐在厨房。”

“挑水……”敬苍看了眼外面的土坡,一片泥泞,要挑水实在有些困难。

“水烧好了……咳!”王姐从厨房跳了出来,呛得满眶泪水,“哎呦这厨房,呛死了,易老师,你先去洗澡吧。”

整个厨房烟雾缭绕,柴火燃烧的浓烟闷在屋里,烟雾丝丝缕缕的从瓦缝里挤出来。

易老师早就醒了,正跪在堂屋的蒲团上念经,声音沙哑无力,偏偏每个音调又拖得很长,环绕着耳边时,让人脊背发凉,像是一脚踏入了邪寺,身边全是笑容诡异暗得发黑的邪神像。

他低低应了一声,颤颤巍巍从蒲团上爬起来,走进了浴室。

王姐洗了手,进房间翻找了会儿,出来时臂弯上搭着灰色和黑色的衣服。

敬苍看了眼,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咋回事,着火了啊?!”院子外忽然传来瞎子大喊大叫的声音。

“没!就是烟多。”林逾静说。

“为什么啊?”瞎子站厨房门口,看着烟雾里林逾静的背影。

“这厨房是今年过年新垒的,内里没干透。一下过雨房顶的瓦片透不了气,就会很熏人。”王姐从屋里走出来,接过话头解释道。

“雨天柴火灶确实很熏人。”林逾静点了点头。

“是啊,之前那个老灶更加熏人。”王姐说,“现在这个好了些……你们也别再去挑水了,先洗手准备吃饭吧,我去洗个澡再来。”

“好嘞。”

贺逐山和瞎子在水缸边擡着水桶倒水。瞎子累得气喘吁吁,免不了抱怨到:“这挑水是个体力活,王姐平时是怎么忙活过来的。”

“确实。”林逾静倚在门框上说,“这要让我每天都这么挑水,还不如杀了我。”

孙铭嘿嘿笑了两声,说:“瞎子现在多挑挑水,说不定出去就变成双开门了。”

瞎子看着孙铭,眼神有些难以描述,说不出来到底是不爽还是内疚,反正破天荒的没有回怼孙铭,孙铭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你咋不骂我?”孙铭问。

敬苍:“……”

孙铭这个脑回路气得他有些心梗。

瞎子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你看我是盐吃多了么,咸得

“咳咳……”

易老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灰色棉麻上衣,一条黑色棉布长裤,身上散发出明显的青苹果味道。

看清他的那一瞬间,敬苍眼神完全变了。

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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