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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1 / 2)

第47章

敬苍打开了楼梯间的门,一股恶臭直冲面门,如同浪潮一般险些将孙铭掀倒在地。

“好臭。”孙铭哭诉道,胃里面酸汤翻涌,差点就要抵到嗓子眼。

林逾静已经被臭得鼻腔里面的肌肉抽搐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淌。

敬苍深深吸了一口气往上走,贺逐山很自然的站在了他身后。

走了十几阶左右,敬苍察觉到脚下有一种怪异的触感,就好像什么东西被踩爆了一般。

他俯下身仔细看了眼,才发现地面上扭动着几条白色小肉虫。

灯光太过黯淡,他看不清具体是什么虫,但猜测这大概率是肉蛆。

孙铭跟在后面,腿软得发不力,只能用手抠着一条条砖缝往上怕,指甲里面塞满了墙面返堿的白色粉末。

他看敬苍弯着腰不动,便一边问一边用手去擦汗:“哥,yue……”

孙铭闻着手上的味道,当场剧烈干呕了起来,那声音听得瞎子都想吐了。

“你干啥?”瞎子不满的问。

孙铭干呕得有气无力,“好臭,呕……”

敬苍无奈叹气:“你忍忍。”

自建房的楼梯又陡又狭窄,越往上越憋闷,加上一股咸齁味和腐臭味密不透风的包裹着他,敬苍险些喘不过来气。

而脚下的白蛆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在每一级楼梯上蠕动着,看上去格外鲜活。敬苍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敬苍忽然想起以前道观门口有一颗长满毛毛虫的树,地上全是毛毛虫,有个小孩会在树下踩毛毛虫,一条条的踩扁,同时还会发出吱吱吱的阴笑。

敬苍一想到身体就有些僵硬,只能默默在心里面念着净身神咒。紧接着一脚踩下去,便是噗嗤一声,脚上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团虫子被踩爆汁的触感,一团黏糊糊的肠子胰腺几乎是从虫子的头尾两端迸溅出来,在墙壁上留下青绿色的痕迹。

受不了了,太他妈恶心了。

敬苍拧着眉,身上几乎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正打算硬着头皮一口气往上跑,却发现贺逐山绕过来他,不疾不徐的往上走去,每走一步还会把那些虫子踢开。

敬苍暗暗松了口气,跟了上去。

几个人好不容易憋气到了天台门口,正想着能够喘息一下时,贺逐山却毫无预兆的推开了门。

轰然一声,恶臭气喷薄而出,犹如一堵瞬间坍塌的朽墙。孙铭的脑神经好像都痛得直抽搐,仿佛凌晨三点突然跳出一个蒙面大汉对着他的太阳xue来了一拳。

敬苍憋气憋得胸口发疼,他痛苦的皱着眉,眼前好像有一片片黑纱舞动,还发出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可细细一看才发现是成群结队的苍蝇。

他一边低着头,一边推着贺逐山的肩膀。贺逐山回头看了一眼,顺从的走上了天台。

那些苍蝇雨点似的噼里啪啦撞在敬苍的皮肤上,敬苍难受得心里毛焦火辣的,手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气。

林逾静和瞎子一齐跳了出来。一股咸到发苦的味道极其霸道的灌进了林逾静的鼻腔,她难受得快跪下了。孙铭在后面扭曲着,痛苦得想大喊大叫。

敬苍胸口闷痛,他不得不捂着嘴吸了一口带着浓重腐臭的空气。

面前摆了两张老旧的架子,架子上面悬挂着一块块的肉,肥肉被晒得发黄流油,瘦肉被晒得干硬发紫,还有晒成黑乎乎的东西,像还在藤蔓上就干瘪腐败的丝瓜,敬苍凑过去看了看才发现是心脏和肺叶。

肉上面都落满了苍蝇,一只只苍蝇拖着孕满卵籽的沉肚子在肉上面产下一堆堆白渣,那都是蛆卵,不一会儿就会孵化成一条条肉滚滚的蛆虫。

“是人肉么?”瞎子迫不及待的问。

敬苍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些肉的皮都很厚很粗糙,而且上面残留的毛也的确是猪毛。心脏和肺叶也比人的要大得多。”

瞎子情绪低落了下来,有些失望的问:“难道这真的只是普通的腊肉?”

他们都希望着不是猪肉,可这确确实实的是猪肉。

敬苍陷入了沉思当中。

王姐和易老师说这肉是瘟猪肉,他俩图便宜买的,打算做成腊肉留着自己吃。

这肉坏成这样,一个体面有风度的老人和一个有洁癖的妇女真的能吃下去么?

孙铭蹲在地上,被自己的手臭得发晕。

这味道就像半年不洗澡但又出特别多汗的油腻男人在盆里面泡了大半个月,泡到水都发绿的臭袜子气味。

他把手伸得远远的,恨不得把手给扔了,这动作就像在扎马步似的。

敬苍瞥了眼,疑惑的问:“你干嘛?”

“手……”

“手怎么了?”

“手摸了墙,好臭……”孙铭五官挤成了一团。

为什么手摸了墙会很臭?敬苍有些困惑。

敬苍走出了天台,看向墙壁。老式楼房的墙壁做得很粗糙,上面就粗略摸了一层清水泥,到处都布满了返堿的白色粉末。

可能是因为昨天下了暴雨,内室的墙壁上有几块地方已经被渗湿了。

他伸手摸了摸几块干燥的地方,低头嗅了嗅,有臭味但并没有孙铭这么夸张。

他又伸手摸了摸湿润的地方,稍微嗅了嗅,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这墙为什么会这么臭?”

“之前任务有个人把尸体用搅拌机搅碎和混凝土拌在一起,拿去修房子,墙这么臭会不会也是这样?”林逾静忽然说。

“会是这样吗?”瞎子也想起了。

谁知敬苍立马否决到:“搅拌到混凝土里不可能,这栋房子修的时间远比王姐丈夫死的时间早。你们忘了王姐的丈夫过年时还在,然后王姐对外宣称他是出去打工了,他冬天走,但是没有带棉衣走。王姐的婆婆死在前两周,作为儿子,妈死了按理说应该回来奔丧。但听邻居说他并没有回来。”

“如果说他在外面忙,走不开,连妈死了都可以不回来。那他留下的棉服,更加不可能在冬天前回来拿。”

“他的死亡时间就在过年期间,不太可能拿他的尸体去修房子。”

“那这个臭气不可能来得莫名其妙。”瞎子说。

敬苍走下楼看着墙壁,墙壁上的不规则的湿痕,像是被拘束在混凝土中的亡灵。

他伸手触摸着墙壁,一股淡淡的臭味始终萦绕着鼻息间。

湿痕是因为昨晚的暴雨。

臭味是因为什么呢?

“我说能不能先出去再讨论?”最后面的贺逐山说,“这里面实在有点难受。”

“行。”

几个人走出了楼梯间,空气变得顺畅,但还是有腐烂的气味。

敬苍走到院子外边点燃了一根烟。

天气晴朗,晚风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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