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检查么?”
窗外的蝉鸣与鸣笛声嘈杂,贺逐山连敬苍蹙眉的小动作都揽入了眼底。
贺逐山觉得敬苍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而且……
是故意的。
贺逐山缓慢的走进房间,关掉门,擡手锁住。
门锁清脆的嘎哒声落下后,敬苍忽地觉得这房间的光线黯淡无比,那将近二十多年的白玉兰从冰中渗出一股寒气,正不动声色的萦绕着他。
他心底警戒起来,双眼注视着贺逐山,擡手用力摁灭了烟。
可能是光线太暗,抑或是烟雾太浓,他看不清贺逐山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春日竹梢积雪般清冽的气息正霸道的压迫过来。
敬苍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
如果要和贺逐山打起来,他不一定有胜算。
当贺逐山站在他面前时,太阳完全被乌云吞噬,唯一的光也被贺逐山的阴影覆盖。
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的黑暗中,独属于贺逐山的气息逐渐收紧。
像是自然法则一般,两个强大的雄性间存在这天然的对抗。
贺逐山虽然强大,但敬苍从不会屈服于强大。
他偏开头,计划朝贺逐山腰间挥出一拳,贺逐山必然会闪躲,他可以抓住这个间隙从窗户翻下去。
他喉结滚动,不遗余力的挥出拳。
倏地沉闷一声,他手背一痛,紧接着愣在了原地。
他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贺逐山身上。
贺逐山竟然没躲?!
敬苍大脑中线路短路,贺逐山的反应对他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
他刚想开口说话,就感觉贺逐山用力抓住自己的手腕。
敬苍想要挣脱,他便握得越紧,力道大得让敬苍以为他想捏碎自己的腕骨。
“你发什么癫?!”敬苍质问到。
贺逐山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强制性的将敬苍的手举过头顶,重重摁在了墙壁上。
两人几乎贴得密不透风,敬苍嘴唇堪堪擦过贺逐山的侧脸。
“你什么毛病?”敬苍一边骂,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推贺逐山。
谁知贺逐山并没被推动半分,而他的手反倒是又被贺逐山捉住。
贺逐山将敬苍的两只手腕并拢,用力的压制着。
敬苍这时才清楚贺逐山的力道大得可怕,他居然挣脱不得。
“你到底犯什么毛病?”
“不知道。”贺逐山终于开口,可说的话差点把敬苍头气炸。
“不知道你就松开。”
贺逐山拿开了一只手,敬苍以为他闹够了,正想放松下来,却突然感觉一段绳子缠绕在了手腕上。
敬苍:“!!!”
他明白过来是什么后,挣扎了起来,可贺逐山却动作干脆利落的将他两只手腕交叠的绑在了一起。
这种绳结不论人鬼,完全挣脱不开。
而敬苍此刻的姿势……
让他觉得十分屈辱。
一股无名怒火腾腾燃了起来,他不管不顾的骂道:“草你祖宗的……”
贺逐山挑起他的下巴,低下了头。
敬苍感觉唇间一凉,异样的触感堵住了嘴。
他顿时僵硬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看着贺逐山近在咫尺的脸。
他感觉到贺逐山用力捏着他的下颌,强硬的撬开了他的唇齿,然后疯狂贪婪的掠夺着他的唇舌。
敬苍心如擂鼓,耳中有了尖锐持续的鸣叫。
草。
敬苍被压制得喘不过来气,只能感受到贺逐山在他口腔中驰骋……
草。
贺逐山这是在吻他?!
敬苍脊背一片冷汗,空气快要被贺逐山压榨殆尽时,他终于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下去。
口腔中霎时绽放开血腥的味道。
他听到贺逐山冷嘶一声,然后如愿以偿的擡起了头。
敬苍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别开头,一是不愿说话,二是不敢直视贺逐山灼热的眼神。
“松开。”敬苍竭力保持着声音的镇定,“你……咳咳!”
敬苍忽地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因为一只手突然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
贺逐山的拇指摁着敬苍的喉结,让他不得不拱腰咳嗽起来,咳得眼尾发红时,贺逐山才发善心一般卸了力。
贺逐山用手掌擡起敬苍的下巴。
他的手太大,展开时几乎能包裹敬苍整张脸。
敬苍直视着贺逐山,眼底的怒气值已然达到了顶峰。
贺逐山却毫不在意,用拇指重重的抹过敬苍眼尾,眼尾变得通红时,他居然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
敬苍将口腔中的血腥尽数吞了下去,用恨不得宰了贺逐山的语气说:“我要弄死你。”
贺逐山闷声笑了笑,指尖若有若无的摩挲着敬苍的下巴。
“怎么?女鬼亲得,我就亲不得吗?还是说……”贺逐山凑近了敬苍耳畔,问:“你敬苍对那女鬼恋恋不忘,觉得我比不上她?”
敬苍:“……”
“你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发癫。”
“你难道没病?你敢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没有刻意诱惑过我?”
敬苍:“……”
“我……”
“当着我的面露大片锁骨,背对着我脱衣服,冲完凉带着一身水珠在我面前晃悠,毫无顾忌的我面前露上半身,睡觉时若有如无的捏我的指尖,偶尔对视时的慌张……你敢说你每次都清清白白吗?”
敬苍真的无语:“我敢说我清清白白。”
“好,你之前不知道我对你的意思,我能理解。”贺逐山拨过敬苍的头,强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那今天呢?你明明白白的知道我对你的意思,那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又作何解释?”
“除了故意勾引和试探,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敬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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