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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第33章

到了乘务员休息室,秦枝就想着去餐厅门口把那个男人的定身符解开带过来。

没等她有动作,孟淮生师徒就“扶着”男人跟过来了。

那抱着孩子的女同志见男人脚微微离地被挟持着进来,脸色变了变,不再哭闹,抱紧了孩子,缩在角落里。

孩子难受的挣扎了几下,她也没有理会。

“这是?”乘警见状忙出声询问。

孟淮生拿出证件,说道:“我们是公安,这人有嫌疑,我们想借这个地方审一审。”

他们部门每个人都有双证,一般情况下,拿出来的都是公安证。

主要是因为公安这个职业谁都认识且承认。

不然,他们把部门的证件拿出来,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华国还有这样的部门。

到时候被人怀疑是假的,需要解释就算了,耽误正事就不好了。

“那我们回卧铺,把地方腾出来给你们吧。”一直跟着那女同志的其中一个军人说道。

“不用,一起吧。”孟淮生说道。

他是接到秦枝的暗示,又见她把人定住了,知道这些人大概都有问题,才帮着秦枝把人搬过来,然后自证身份的。

但说实话,发现问题的时间太短,他刚刚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自然的,他就把目光转向了秦枝,示意她来问。

秦枝哪里会这个啊,但事情差不多是她挑的头,她也不能缩。

她不会什么审讯的技巧,但知道一点:不能让嫌疑人手上有人质。

于是,她就直接跟那个女同志说:“同志,你抱太紧了,孩子不舒服呢。”

葛白露见男人被抓本来就有些慌,见秦枝说孩子抱太紧,下意识手一松,差点把孩子摔了。

孩子本来被勒着已经很难受了,现在又猛然往下一坠,直接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秦枝在葛白露说话前,抢着开口:“同志是哭了太久,脱力了吧,让旁边的军人同志帮你抱会儿孩子吧。”

“嫂子,把孩子给我吧,我力气大,我抱着吧。”那个之前说把空间让出来的军人连忙说道。

刚刚葛白露坐在地上哭,孩子也跟着哭的时候,他就开始心疼了,他想接过孩子,可是葛白露不肯。

现在,秦枝提起这茬,他求之不得,连忙伸出手去接孩子。

葛白露是不肯把孩子给出去的,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刚刚又确实差点失手把孩子摔了。

想了想,她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

孟唯清立刻热心的过去帮着军人同志一起哄孩子,不动声色离葛白露远了些。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女同志有没有问题。

但这没有关系,他知道秦枝没有问题,且是自己人,他帮忙没错就行了。

见葛白露似乎想跟过去,秦枝又对她说道:“同志,你鼻涕挂发尾了。”

葛白露:!

葛白露整个人都不好了,几乎是抖着手拿出手绢小心翼翼去抹发尾。

“哦,不好意思,我看错了,好像是眼泪。”秦枝笑着说道,“同志,你手绢上的兰草是你自己绣的吗?”

“用的是什么针法?”

秦枝哪里懂针法啊,这不是随意找个话题,然后往下问嘛?

毕竟,这女同志虽然违和的地方很多,但还真的不能就这么认定人家有问题。

虽然,她下意识已经把她归为有问题的对象,也防范未然把孩子带离了这位女同志的身边。

但秦枝自己最讨厌被人冤枉,自然也不会轻易对人下结论,免得冤枉了别人。

显然,秦枝的问题,问道了点子上。

葛白露在秦枝问出问题的下一瞬把手绢捏在了手里,她有些尴尬的说道:“不是什么针法,就是我自己随意绣的。”

“不对!”

孟淮生在秦枝说葛白露发尾沾着鼻涕的时候,下意识往葛白露那边看过去,随即又觉得埋汰,想快速转头。

他无意间瞟到葛白露拿出的手绢,觉得哪里不太对,就盯着她的手绢看。

“这手绢上绣的叶子是兰草的叶子,但花不对,这不是兰花。”孟淮生笃定地说道。

说完就准备出手把葛白露制服。

葛白露在沈钢被抓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一贯小心,从来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心里还是笃定自己能全身而退的。

没想到自己手绢的玄机竟然被人点破。

她第一时间就是往抱着孩子的军人冲去,想把孩子抢过来。

这孩子可是她的保命符。

早知道结果都是身份暴露,刚刚就不把孩子给出去了。

军人抱着孩子往后退了几步,另一个军人和孟唯清联手拦住葛白露。

谁也看不出来,一直哭哭啼啼,弱不禁风的葛白露是个功夫高手。

二打一呢,还是俩大男人打一个,都没有打得过。

尽管俩大男人是正义的一方,秦枝还是觉得画面有些,嗯,不适。

尤其是孟唯清那个大直男被葛白露扫倒在地的时候,直接一个虎扑抱住葛白露的一条腿,用力一扭把人带倒。

然后,他抱住葛白露的一条腿不放,还招呼军人同志抱另一条腿。

秦枝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见那军人愣了一瞬,孟唯清说道:“这是敌人,不要把她当女人看,把人抓了最要紧!”

那军人一听,很有道理啊,战场上,谁管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秦枝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男女平等嘛。

要用广义的眼界去看待,呃,三人乱斗?

真的,眼前的场面已经从一开始你来我往拳脚相加的真功夫,变成了大乱斗。

那女同志一开始还端着范儿,冷肃着一张脸,一招一式的跟人对打。

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又被不太把脸当回事的孟唯清抱着小腿施展不开。

她终于烦了,也不再讲究章法,一把扯过孟唯清的头发想把扒拉开。

孟唯清头皮一紧,下意识放开手,去抓葛白露的手。

嘿,敢扯他头发!

他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也扯住了葛白露的头发。

军人同志:······有时候,跟人联手对敌时,也挺无助的。

秦枝震惊的看着孟唯清。

现在战况已经发展到两人双手扯着对方的头发,蹬着脚躺在地上你来我往互踹对方了。

啊这?

秦枝往孟淮生看去,见孟淮生东瞄西看,眼神忙碌,就是不往地上对战的两人看去。

其他人都惊呆了,连孩子都停止了哭泣,呆呆看着现在已经发展到葛白露坐在孟唯清身上,摁着他的脑袋往地上撞了。

孟唯清脑袋受到撞击就更加用力扯着葛白露的头发,葛白露被扯得歪了头,斜着眼睛,咬紧嘴唇用力撞击着孟唯清的脑袋。

这个时候,之前秦枝见到的用小手绢吸着眼泪,委屈,且弱柳扶风的女同志仿佛只是错觉。

军人同志见孟唯清明显不敌,本来应该上前帮忙的,不知道怎么的,脱口说了句:“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秦枝:······

她已经能遇见自己未来的工作必然是丰富多彩的,必然的!

挂着鼻血,眼周乌青的孟唯清顶着他的战损妆一脸委屈的看着秦枝和孟淮生,无声指控他们没有出手相助。

孟淮生眼神更加飘忽了,轻声说了句:“我年纪大了,不好为老不尊的。”

他都无法想象,自己像孟唯清那样抱着葛白露的小腿是个什么场景。

葛白露最终被回过神的军人和乘警同志帮着孟唯清一起制服了。

此时的葛白露已经完全不注重形象了,她对着几个男同志持续输出着各种各样的问候语,重点关注孟唯清。

秦枝从来不知道原来骂人的词汇可以这么丰富,学到了,学到了。

不是,不是,是见识了,见识了。

“行了,别骂了,先解释一下你手绢上的樱花图吧。”

孟淮生到底是老江湖,不是,是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的老革命同志了,他一开口就直指问题的核心。

葛白露骂人的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说道:“什么樱花,那是兰草!”

“你不懂不要乱说,我怎么会在手绢上绣上R本的国花,我不要命了吗?”

“你说谎,我刚刚问了两位军人同志,从哪里接的你。”孟淮生笃定道,“你生活的地方根本没有兰草。”

军人同志:您问了吗?

“我是书上看来的。”

“你又说谎,军人同志说,你不识字,家里根本没有相关的书籍。”

“而且你说你每天下地挣工分还要带孩子,你根本没有时间看书。”

军人同志:我说了吗?

“我······”

“你不用抵赖,你根本不是军人同志要找的人,你到底是谁?冒充军嫂想要干什么?”

“我就是军嫂,我没有冒充!”

“你不是!”孟淮生又信誓旦旦的说道,“你刚刚在餐厅那边说,你是受压迫的劳动人民?”

“没错!”

“那你敢不敢脱鞋子自证?”

“什么?”

“脱鞋子自证!”孟淮生说道,“R本人的鞋子是屐,常年穿屐的人,脚趾的形状和不穿的人是不一样的。”

“你敢不敢脱鞋自证?”

秦枝:又涨见识了,还能这样查R本人!

孟淮生:我诓她的,哪里这么容易就分辨出来。

葛白露也信了这个方法,她不敢脱鞋。

她虽然来了华国很久,也很久没有穿屐了,但是她小时候一直是穿着的,到后来脚型早就定型了。

真要是脱了鞋袜,那确实是自证,不过是自证自己是R本人。

“我是女同志,怎么能脱鞋······”

“现在是新社会,不讲这套了。”秦枝热心说道,“当然,女同志害羞是能理解的。”

葛白露点头,虽然很讨厌秦枝,但她说的话还算中听。

就听秦枝继续说道:“我也是女同志,我来检查好了。”

葛白露:!

葛白露的表现已经很清楚了,她确实有问题。

但她一直负隅顽抗,什么都不说,问到后来干脆闭口不言。

秦枝就把目光放到了被定住的男人身上。

没关系,这里不是还有一个能问的么。

现在的秦枝还没有完全适应身份上的改变。

她知道以自己的立场和职责不能对这位女同志产生什么同情心理。

当然,她确实没有。

但,她也确确实实没有办法在这女同志身上施展什么手段。

在对待女同志的时候,天然还会有一些不忍心。

不过,这种情况等她了解的事情越多,抓到的坏人越多后,就会消失。

那时候,她眼里就没有什么男同志女同志了,只有敌人和友军。

秦枝转过身,冲着葛白露擡了擡下巴,对着男人说道:“那是女同志,大家多少会收着点。”

被孟唯清“公报私仇”绑成粽子,鼻血呼噜了一脸,头发被薅掉大把的葛白露:······这还收着?

“你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秦枝没说,但懂的都懂。

孟唯清已经开始活动手指关节了。

沈钢心里不屑,这种手段根本吓唬不了他。

不过,他心里是十分忌惮的,他现在不明原因无法动弹,无法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点了xue?

这些人里有华国高手!

不知道这次的计划还能不能顺利实行?

沈钢自己没有意识到,他心里已经升起了怯意。

秦枝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拿出一枚缝被子的长针,在沈钢眼前晃了晃,然后笑着说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话。

“我知道你应该是有些武功底子在的,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特别害怕经脉受损?”

“这个,应该可以把你的手筋脚筋挑出来,掐断吧?”

众人:!

一时间,大家都不动声色离秦枝远了些,除了一动不能动的沈钢。

秦枝:······

干嘛?

逼供不都是这样的吗?

用夸张的话术引起对方的畏惧,达到威吓震慑的目的。

她还没说满清十大酷刑呢!

沈钢见众人的害怕不是假的,心就“突突”了起来。

这,不会真的碰到这么狠的人了吧?

华国人不是讲究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吗?

怎么一上来就开大的?

秦枝作势要挑沈钢的手筋,被孟唯清冒死拦住了:“姑奶奶,咱不兴这样啊。”

沈钢松了口气。

“这儿人多,不好让人看到,咱们把人搬到没人的地方,悄悄的啊。”

沈钢:!

他招!

他招还不行吗?

刚刚那针可是已经戳破了他的皮肤了。

他只是不能动,不是没知觉啊!

他还听那女人疑惑地说:“咦,筋在哪呢?”

“没事,我找找就能勾出来。”

好凶残!

现在还要被搬到没人的地方······

不会是挑了手筋脚筋后,直接把他扔下火车吧?

他招了,兴许还能多活一阵,不招马上得死,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啊。

秦枝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借着孟唯清的遮挡在沈钢身上拍了张真言符。

“叫什么?”

“华国名叫沈钢,R本名叫宫本钢。”

“那女同志呢?”秦枝下巴往一脸震惊看过来的女同志指了指,又问道。

“山田白露。”

“你们的计划?”

“上级传命令给我们,京城那边似有异动,让我们想办法制造一场大的意外。”

“附带的消息是朱营长原配的情况,让我们伺机行动。”

“我们制定的计划是让山田白露伪装成军嫂。”

害怕把真正的军嫂杀了,太过引人关注,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宫本钢和另一个R本特务轮流守在去军嫂大队的必经之路上。

几天前,他们终于等到了人。

在军人开口问路的时候,成功把人带到了他们事先布置好的偏僻的地方。

面对军人的质疑,他们的解释是,大队的人因为军嫂的丈夫一直没有回来,传出了很多不好的风声。

军嫂怕孩子大了听多了风言风语会受到影响,就索性搬到了这里。

山田白露怕两位军人真的去大队打听,没听几句就闹着要生要死的,哭得一塌糊涂,甚至还想往房梁上挂。

两个年轻的军人哪里经历过这个。

两人家里都有姐姐,非常感同身受。

他们本来就同情军嫂,态度更加软化了很多。

看房间里有那位军人的信件,还有结婚证和户口本作为辅证,孩子的年龄也对得上,基本能确定军嫂的身份。

他们又问了几句关于朱营长身材外貌和饮食习惯的特点,什么时候离家参军等等,山田白露都一一回答了。

信息全部对的上,为求保险,军人准备去大队再打听一下。

结果,山田白露就说朱营长另娶抛弃了她,让人知道了,她也不用做人了,这个事情一传开,她直接不活了。

军人能怎么办?

让她噶,然后,他们打听后带着噶掉的人回去吗?

那肯定不可以的啊!

秦枝看了眼懊恼的两个军人,心说,估计他们现在想着之前不应该阻止山田白露自噶的。

“那又为什么在餐厅里闹?”

宫本钢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不说不行啊,秦枝那根粗长的缝被针又在他眼前晃了。

最关键是,他怕且慌。

刚刚突然不能动,现在突然能说话了,但只能说话,且只能说实话。

全身还是照样不能动弹,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这要不是他遇上非自然现象,那就是铁板钉钉遇上高人了啊。

这样的高人要噶了他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但他实在是不想死!

于是,他把知道的都抖了个干净。

原来是在京城的某个跟茧联手的特务发现京城好像暗中戒严了。

灭门计划也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他就急了。

于是下命令让宫本钢他们制造大混乱来混淆视听,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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