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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1 / 2)

第61章

钟溺坐在床上,低头愣愣看着单珹。

单珹温热的指腹在钟溺的眼睫、鼻尖、唇上,来来去去反复摩挲。

因为力度控制得极轻,导致钟溺并不觉得痛,反而有些说不上的痒意。

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只是始终一错不错望着蹲在床前看着她的单珹。

被钟溺直勾勾又“懵懂无知”的眼神看得败下阵来,单珹宽大的手掌突然覆盖在了钟溺的眼睛上,钟溺也不躲开,就乖乖任由单珹遮着她。

眨巴着小刷子似的湿润眼睫在单珹掌心扫来扫去,钟溺疑惑出声:“哥哥?”

于是,单珹的手触电般地收了回去。

收回的手无法控制地蜷缩成拳,单珹喉结来回滚动,半晌又自顾自蓦地笑出了声。

哥哥……在笑什么?

钟溺疑惑地歪了歪头。

她有些不习惯俯视着单珹说话,钟溺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本来只打算在哥哥的门外打个地铺,现在却莫名坐到了单珹的卧室大床上。

也不明白,哥哥刚才为什么要说“后悔”、“哄他”、“放手”什么的?

哥哥后悔什么?什么叫不想把她让给别人?谁会要钟溺这种没用的小拖油瓶、小米虫?

她又哄哥哥什么了?钟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哥哥为什么要说自己哄他?

还有放手?哥哥说的“放手”是指的不让她做回妹妹吗?

钟溺想要拉起蹲在地上的单珹,单珹是钟溺的天空,她的月光,她的举头三尺有神明。

单珹怎么能被钟溺俯视呢?

她擡头就想见到的哥哥,不该用这么低的姿态仰视自己。

“哥哥先起来。”

钟溺抓着单珹的手臂,将蹲在自己面前的单珹拉着一起坐到大床边沿,又强迫自己很快收回一碰单珹就像得了什么“皮肤饥渴症”舍不得松开的两只爪子。

“可是哥哥不喜欢我——”钟溺抠着自己的手指,含着泪水犹犹豫豫问,“我不能做妹妹了?那我要当哥哥的什……”

闻言,单珹眼皮一跳。

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打断某个智商突然掉线的小丫头:“钟溺。”

钟溺“啊”了一声,声音里还是懵懂,还隐约带了点尚未完全平复的抽泣哭腔。

单珹屈指敲了敲钟溺的小脑袋,问:“全国高考状元?这就是你的听话理解能力?”

钟溺瞪圆了眼:明明是哥哥说话没头没尾的!居然质疑她的“高考状元”头衔!

看着身边的小丫头一脸不服气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单珹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谁告诉你的,我不喜欢你?嗯?”

钟溺心道,这还用谁告诉吗?她有什么可值得哥哥喜欢的?

“是哥哥对你不够好吗?”

谁知都没给钟溺回话的机会,单珹宽大的手掌一揽,在钟溺圆乎乎的后脑勺上揉吧揉吧,干脆重新揽回自己的臂弯。

钟溺:!!!

单珹说:“那钟钟觉得,怎样才算喜欢你的表现?还想要什么?跟哥哥说说,哥哥努努力看看能不能一起都满足了。”

钟溺贴靠在单珹肩头,视线刚好齐平在哥哥脖颈上凸起的喉结处。

小巧圆润的喉结随着单珹的说话,小幅度在单珹修长的脖颈中央上下浮动,钟溺老早就觉得哥哥的喉结看起来特别性感。

钟溺的眼睛跟着单珹的喉结一动一动,心思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直到单珹低头看向怀中两眼发直的小丫头。

“怎么了?”单珹问话,喉结一颤一颤。

钟溺刚才还不满单珹敲她的脑袋,质疑她全国高考状元的理解能力,这会儿却自己擡手狠狠捶了两下头。

她有些迷糊地在单珹怀中仰着脸问:“哥哥说什么?唔……我困了吗?怎么脑子里都是雾。”

“雾?”单珹一愣,看着钟溺哭得通红的眼睛、鼻尖、还有红红的湿润脸颊。

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你这个月的易感期,是不是快到了?”

在意识到脑中的一团浆糊与怎么都控制不住的泪腺竟是由于易感期突然提前,钟溺的第一反应是立即挣扎着起身,想从单珹的怀里……

不,不仅是怀里,钟溺必须立刻、马上、一秒都不能耽误地从单珹的房间退出去!

单珹后颈的疤痕,钟溺至今不敢面对。

她不知道自己易感期会做出什么事,也不知道她重生这么多次,活了这么多年,对易感期毫无印象是不是因为她每次易感期其实都不留记忆。

不行,她绝对不可以再在易感期靠近单珹!

“去哪里?”单珹拉住摇摇晃晃起身就想往外走的钟溺。

“我要走!”

“你现在怎么自己下楼?”

钟溺挣扎着要离开,单珹长臂一揽就将连站都站不稳了的小丫头卷回臂弯,随后动作干脆利索,俯身弯腰穿过钟溺的双膝下方,打横就将钟溺抱上了床。

“不行!”钟溺急得又要哭了,她总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失去神智,又对哥哥做什么不好的事。

“哥哥,你让我走,快把我关到门外!”钟溺着急道,“我是Alpha啊,我易感期会失控伤害你的!”

“伤害我什么?”单珹摇摇头好笑道,“把鞋脱了,乖一点。”

“哥哥!”钟溺被单珹放到床上,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拼命挣扎,“我都伤害过一次了!我不能——”

“你说什么?”单珹倏然擡眼,眉头一拧,盯着钟溺问,“谁跟你说了什么?”

“我……”

钟溺一时心急,竟不小心把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初次易感期时,临时标记过单珹的事说了出来。

钟溺咬了咬唇:“别管这些了!哥哥,我现在很危险,你快把我赶出去,我要是又强迫标记你怎么——”

“钟溺。”单珹出声打断钟溺。

“哥哥!你快让我走啊!”单珹的床上都是他的信息素气味,钟溺被单珹塞进被子里,只觉得脑子越来越迷糊。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哥哥还抱着她!

钟溺只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化身饿狼,忍不住扑上去咬单珹了!

“你是自己想起来的,还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单珹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信息素,他把钟溺的鞋脱了,将钟溺塞进柔软的被褥,自己也没有离开,而是选择了揽着躁动不安的小Alpha一起脱鞋上了床。

适当释放了一些Oga安抚信息素,又用哄小婴儿似的姿势,轻轻拍了拍怀中易感期Alpha挣扎不停的背脊。

“那个人跟你说,是你强迫我的?”单珹低声问,“钟钟是不是对哥哥有什么误会?”

单珹英俊的脸上是从容,也是纵容。

他制住乱动的小丫头,轻笑一声:“如果哥哥不愿意,钟钟以为自己能强迫得了哥哥?”

钟溺原本挣扎得厉害,她不可能对单珹动粗,但凡她有一丝神志还在,她都不可能对单珹动一分真力气。

所以哪怕钟溺再着急再担心自己失控,单珹非要圈着她,她“小打小闹”挣扎了半天,也不过是在单珹怀里乱动而已。

而就在单珹话音落下的刹那,钟溺挣扎的动作仿佛陡然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静止。

钟溺在一秒、两秒、三秒过后,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唯有单珹那句“以为自己强迫得了哥哥”一直在脑海里回荡。

易感期的意外提前让钟溺此刻头脑打结,她在心里反复默念着那句“以为自己强迫得了哥哥”?

所以,单珹的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是,钟溺没有强迫单珹吗?

可单希珩从她手里抠出来的黑钻石领扣,还有单珹后脖颈上的咬痕都是真实存在的啊?如果钟溺没有强迫单珹,那哥哥怎么可能被自己标记呢?

“还没转过弯?”单珹看着怀中一边死死攥紧自己胸口的睡衣料子,一边嘴中还不停念叨着要离开的小丫头。

他叹了口气,易感期影响Alpha智商影响得这么严重吗?

小丫头平时那么聪明,这会儿一句如此直白的话都解读不清,单珹都要怀疑小丫头是不是故意就是要看他窘迫地剖白自我了。

然而无论钟溺是否是装的,单珹都必须面对自己的内心。

他已经……

“以后不可以睡在门外,记住了吗?”单珹话锋一转,突然再度重提今夜守株待兔抓到钟溺时,在门口说的第一句话。

钟溺窝在单珹怀里,显然有些犹豫:“可是……”

“敲门、打电话、喊哥哥都行,但是不可以一声不吭睡在门外。”单珹不和易感期傻乎乎的小Alpha打哑谜,他直接给出解决方式选项。

钟溺愣了愣,就听单珹继续说:“哥哥房间有床,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钟溺:“…………”

见小丫头还是安安静静没回话,于是单珹又在问话结束后,低沉的声线微微上扬出一个“嗯?”的尾音。

钟溺克制再克制,小心翼翼吮吸了口鼻间熟悉的信息素,再更加小心翼翼地慢慢开口:“所以,哥哥的意思是——”

单珹说,不能再睡在门外?

明明是勒令禁止钟溺不许睡在他的门外了,单珹却又说敲门、打电话、喊他都可以?

敲门、打电话、喊哥哥,然后呢?

哥哥的房间有床,所以不用睡在地上……

钟溺的智商因为易感期而暂时下线,可单珹今晚对钟溺说了太多话,每一字每一句好似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

攥着单珹的一小片睡衣面料,钟溺小小声嗫嚅地问:“哥哥是……是不是说……”

钟溺“是”了半天都没敢说出后面的两个字来,单珹头一回见从小胆大包天就差上房揭瓦的小丫头如此小心翼翼。

他揉了揉小丫头的一头小紫毛,只觉得胸腔被胀得满满当当。

“喜欢你。”单珹说。

闻言,钟溺猛地擡头。

而单珹又一次轻轻盖住了钟溺那双漂亮如黑曜石的眼,掌心下纤长的眼睫扑棱扑棱不停地颤动着。

强忍着想要蜷紧掌心的丝丝痒意,单珹稍稍停顿了会儿,才隔着手背在钟溺眼睛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哥哥喜欢钟钟,所以不能再把钟钟当回妹妹了。”单珹低笑了声,说。

单珹说,因为喜欢钟溺,所以钟溺不能再当回他的妹妹了……

视线被哥哥的手掌完全遮挡住,钟溺反而对单珹的声音更加敏感,当单珹的这句话出口,她蓦地擡手扒上单珹盖在她眼睛上的手背。

“哥哥!”钟溺连声音都是抖的,她哑着嗓子,不敢置信,“哥哥刚才,刚才说……喜欢……”

“嗯,喜欢你。”有些话,好像第一次说出口了,第二次就变得简单许多。

单珹任由钟溺扒开自己的手,对快速眨巴着眼,窝在他怀里仰头满眼只有他的易感期小Alpha笑了笑。

“好了,哥哥的表白也听过了,现在该告诉哥哥,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单珹突如其来的“表白”炸得神思恍惚,钟溺陷在单珹不知有意无意浓度越来越高起来的Oga信息素里,老老实实将从李管家那听到的所有内容一五一十交代了个干净。

单珹在听完易感期没法控制泪腺的小Alpha断断续续说完所有,短暂地沉默了会儿。

过了许久,单珹低头看向怀中默默含着泪的小丫头:“所以,你是听故事听哭的?”

“这不是故事!这是伤害哥哥的童年噩梦!”

“是我的噩梦,那你哭什么?”

单珹在听钟溺讲述曾经那些回忆的过程里,自始至终保持着面不改色。

他仿佛不是这个事件中的亲历者,连此刻反问钟溺“哭什么”的语气都显得平静得可怕。

“哥哥不觉得委屈吗?”钟溺狠狠抹了把好似眼泪流不尽的眼睛,她烦透了易感期情绪不能自控,更难以抑制地替单珹感到委屈至极。

“委屈什么?我拥有的,比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多很多了不是吗?”单珹淡淡地说。

他一边有规律地轻轻在钟溺一抽一抽的背脊上安抚顺气,一边轻描淡写地开口道:“小时候,可能也觉得委屈过吧?但更多的是想不明白。”

单珹告诉钟溺,他曾经去做过心理催眠,就在自己的Alpha妈妈车祸身故后。

单珹其实没有记忆,自己的龙凤胎姐姐到底怎么没的?

那时候,单珹太小了,只有三岁,三岁孩子的记忆根本没法留存到真正懂事可以思考后,于是单珹曾经想通过催眠,回放童年的记忆让自己想起那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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