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池漾还是没多少疼痛耐受力,消毒的时候指尖疼得一颤一颤的。
谢宥辞撩起眼皮盯着她,“别乱动。”
“我忍不住……”
“池尔尔,我动作已经很轻了。”
“但就是疼嘛呜呜呜……”
“……”
于是,西子湾的客厅里。
穿着矜贵黑衬衣的男人,极不耐烦地扯松了原本为见岳母而系得严丝合缝的领口。
他嫌躬着颈太累。
干脆直接单膝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捧着池漾的手,一边轻手轻脚的涂药一边低头吹,“这样行不行?”
“还疼吗?应该不疼了吧?”
“池尔尔公主殿下,求你别哭了。”
“这顿破饭咱扔掉不吃了,上完药我领你出去吃,咱吃别的,吃更好的。”
“行行行,你不愿意出门咱就不出门,想吃什么我下厨给你做还不行吗?”
池漾哽咽着擡起泪眼看他。
她缓了缓劲儿,黏连着好不容易忍住的哭腔问,“真的吗?”
谢宥辞:“……”
“那我想吃你做的龙虾尾拌面。”
池漾的眼睛里还漾着一汪水,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剥好的那种。”
这次轮到冲动的谢宥辞哽咽了。
他沉默了好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跟她扯道,“你受伤了不能吃海鲜。”
“可龙虾是河里的。”
“……”
谢宥辞给池漾的伤口包扎好,手肘抵着膝盖,低头揉摁着太阳xue。
半小时后。
他临时订购的一箱新鲜又干净的龙虾尾被人快马加鞭地送到西子湾。
谢宥辞将婚戒摘下来放到旁边。
那又小又难去壳的龙虾尾,被他那双骨节性感的手一只只地剥出来。
还没剥完一半,向来骄狂至极的谢宥辞就耐心告罄,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间挤出来一道气音,“我C……”
但最后那个字发音没发全,又被他紧缩着腮线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宥辞擡手,蓄足全力将龙虾壳扔进垃圾桶,这就算是发泄过了,然后继续低头认命地剥着剩下的龙虾尾。
池漾等得都快饿过劲儿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碗香喷喷的龙虾尾拌面,被谢宥辞从厨房端了出来。
池漾的馋虫很快就被勾了上来,她眼巴巴地看着谢宥辞,“就一碗吗?”
“你还想让我给你剥两碗?”
谢宥辞的眼皮斜着牵拉了下,一双漆黑的长眸里尽是幽邃。
池漾摇头,“不是,那你吃什么?”
谢宥辞懒散桀骜地坐到餐桌前,长腿一抻拿起筷子,扒着那些凉了的菜,“我可没那闲情逸致给自己剥这玩意儿。”
“你自己吃,少吃点,河里的也是发物,到时候伤口发炎了别又唧唧哭。”
他口吻听着好像很不耐烦。
神情也散淡随意。
但池漾从他身上察觉不到丝毫的怒气和暴躁,好像全都只是表面的劲儿,换句话说就是——嘴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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