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池漾有些无奈地蘸着颜料,“如果再伤了手,我可就要哭长城去了。”
她从小最宝贝的除了脸就是手。
毕竟是画画的人。
如果不幸很严重地伤了手,极有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拿起画笔。
同事被她给逗笑了,“那池老师最近住哪儿?要不要凑合下来我家暂住,我不介意分一半床给你,我爱跟美女贴贴。”
池漾执画笔的手一顿。
在被问及她最近住哪里时,莫名的,她脑海里忽然撞进了谢宥辞的身影……
那晚水花四溅时。
她透过凌乱的水迹,对上了一双仿佛充满了宿命感的深邃长眸。
在她最无措又无所适从的时候。
他像一道光冲进浴室,向她伸出手,弯腰凑近,“交给我,我来。”
再次回想起这些画面。
伴随而来的自然是脸红心跳。
毕竟后面发生的那些脱浴袍、给背擦药的事情,着实让人心猿意马……
池漾眸光闪躲,莫名心虚,“我……最近就暂时住在朋友家。”
可同事却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住朋友家能让池老师的脸这么红啊?”
池漾有些慌张地重新拿起画笔。
同事凑近调侃,“男朋友女朋友?我们国博敦煌展馆的第一美人该不会已经被野男人拐跑,背着我们陷入热恋了吧?”
“胡说什么呢……”
池漾不自在地轻咬着唇瓣,她每次撒谎时就会摸鼻尖,都没留心到鼻尖被指尖上沾的染料弄得粉粉嫩嫩的。
“我才没有谈恋爱!”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服气,“就是临时合住而已!”
但旁边却是起哄的声音。
虽然池漾没明说,甚至否认恋爱,但大家已经知道她的室友是男人了。
不过成年人的分寸就是点到为止,尤其在彼此心知肚明后,更是不必深提。
一晃眼就到了下班的点。
办公室关系融洽,有人约着去吃饭,有人约着喝酒,彼此笑着说明天见。
池漾收拾好东西也准备回家。
可祸不单行。
她刚坐进那辆新买的冰莓粉爱宠里,就发现她的车竟然没油了。
池漾有些懊恼地看着油箱。
这才恍悟最近大概是太忙没注意,又总在西子湾和花半里来回跑,结果就把她小粉的油箱给跑光了。
“笃笃笃——”
这时敲玻璃窗的声音响起。
池漾转过眸,便看到一张温润斯文的俊脸,身着浅色系西装的男人躬身,礼貌地敲响了她的车窗,“池小姐。”
池漾将车窗摇下来。
她一眼便认出眼前这个人,卢铮,卢恒集团太子爷,听说从国外学金融回来后就基本接手了家族企业,目前已是副总。
“卢总。”
池漾不太喜欢这个人,她有些敷衍地打了声招呼,“你有事儿吗?”
旁边有同事路过看到这一幕,以为是池漾那位神秘的男性室友,露出磕糖的姨母笑来,连忙喊着其他同事扭头看。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不见,听说你刚回国,又在国博入了职,就想见见你。”
卢铮将手腕搭在她的车窗,极为奢靡的百达翡丽手表,几乎快要刺瞎池漾的眼。
她不太开心地皱了皱眉。
但卢铮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所以,看在我特意来找你的份上,池小姐能赏脸今晚一起吃个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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