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暴女从良了13
沙发上的沉睡的人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警惕的神色,因睡着而放松的身体迅速做出防备的姿势。
却是眼前一白,不远处的光源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心脏在剧烈跳动,呼吸微喘,好半天才想起刚刚是在做梦。
喊醒自己的人正是陆沅,缓过神的云姜把手从后腰处撤回来,十几年的习惯哪能轻易改掉。
即使哪里并没有任何武器。
陆沅也给她吓了一跳,第一次看见对方杀气外露的双眼。
“沅沅?”云姜缓声说道。
“嗯,你睡着了。”陆沅轻轻应一声。
原是云姜饭后犯食困,在沙发上翻着笔记就睡着了,笔记本都滑到地上了。
弯腰去捡起她的实验笔记,上面全是她的笔迹,笔锋遒劲有力,字如其人,锋芒毕露。
她跟陆沅都有手写笔记的习惯,不怎么依赖智脑记录,因为云姜的智脑长期处在云家监控下,这时候就不如纸张来的保密。
笔记被放在桌面上,云姜就伸手去拉她,往自己身边拉。
顺着她的力道坐在沙发边上,侧身对着她。
陆沅轻声说:“很累就回房间睡吧。”
云姜现在人正犯懒,手臂一勾细腰,就把脸往她怀里埋。
“不想动,让我抱会充个电。”云姜说道。
声音里全是睡不醒的困倦,柔韧修长的身躯缩在不大的沙发上,非要往另一个人怀里钻,像是阳光下晾毛毛的大白狼冲人犯懒撒娇。
真是难得看见她没骨头懒洋洋的样子。
她就不动了,手搭在她背上,学着云姜平时安慰她的样子,轻轻拍了拍。
顺毛。
这种感觉让她倍感新奇,开始胆大包天起来,手摸摸她的头发,怀里的人全程没动,任由施为。
坐了一会,陆沅又开始催她:“进去睡吧。”
云姜闭着眼睛没动,嘴巴是笑着的,故意拉长声音说:“我不要——”
陆沅照葫芦画瓢:“快进去睡吧——”
“不想动——”
“在这睡会腰痛。”
“真的不想动——”
“不要耍赖,快进去睡。”
“那行,你抱我进去。”云姜说道。
陆沅沉默一会,双手比划了一下。
考虑自己一米六的身高应该怎么把长期训练,长得跟松柏似的的哨兵抱进去。
从个人角度出发,无论是公主抱和背负式都很难成功的感觉。
果然还是只吃临期打折营养剂长大的人会严重营养不良,身体素质远不如正常饮食的人。
云姜眼睛偷偷掀开一条缝看她,眼里闪着捉狭的光芒。
看她表情认真得像是在实验台上做研究,眉毛已经苦恼的拧起来了。
一下子就把云姜给逗乐了,装睡都装不下去,肩膀微颤。
陆沅难得有羞恼的情绪,用手去推她:“你笑什么?”
云姜边笑边摇头:“没有没有,哈哈哈哈哈我没有笑你哈哈哈。”
“……”陆沅。
陆沅问:“那你在抖什么?”
云姜奉行脸皮厚吃饱饭的道理,面不改色心不跳道:“癫痫抽搐,面瘫。你不会嫌弃我身有残疾,贫困丑陋不要我吧?”
结婚证都没焐热,说不出离婚这个词。
陆沅惆怅道:“不会的,联盟的医疗水平能治好你。”
云姜又说:“那玩意要治不好呢?”
小情侣就是爱讲一些没有意义的假设,哪怕性格再成熟稳重,在那种状态中都会陷入幼稚状态,只是比例的大小。
“......”陆沅说:“那我改行去研究如何治好你,治不好也带着你,大不了吃回营养剂。”
已经脑补出一副小可怜向导拖着她病重且没啥用的哨兵可怜兮兮地购买临期打折营养剂的场景了。
云姜:“为了我?”
“为了你。”陆沅总是一副认真的态度,并言出必践。
云姜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笑声,情绪是会传染的,落地窗上的侧影正在努力稳住怀里的人,不让她落到沙发下。
如果她能侧过头去看落地窗玻璃,就能看见自己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无奈笑意。
结婚第一天,就要面临婚姻危机了吗?
年仅二十五岁的陆沅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好不容易连推带拖的把人弄进房间里,反正是洗了澡的,往床上一扔就能睡。
散乱的头发铺在枕头上,肌肤白皙生光,刚刚互相推搡的过程中衣襟被扯开了不少,露出了修长脖颈与若隐若现的半截锁骨。
就差一个扣子的距离,就能看见衣襟下的曼妙弧度。
然而都抵不过暗含引诱之意的双眸,水光潋滟,红唇微启:“你要摔疼我了。”
但是媚眼抛给瞎子看,陆沅就是瞎子中的佼佼者,愣是对活色生香的美人没有半点反应,将无欲则刚展现的淋漓尽致。
“床铺很柔软,摔不疼你的。”陆沅严谨地说。
云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捣腾,笑问:“你要去哪里?”
陆沅说:“把客厅的东西收拾一下,就回自己房间睡觉。”
还兢兢业业地替她盖好被子,被面拉到下巴处,她满意地拍拍。
陆沅说:“乖乖睡觉。”
回自己房间睡觉?那必然不可能。
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拉住,往后倒进云姜怀里。
双臂一拢,腿一搭,就把人当大型抱枕抱怀里,不让走,顺便把被子盖她身上。
全程不超过一分钟,就把陆沅安排得明明白白。
云姜学习能力很强,已经彻底领悟说再多,暗示再多,还不如直接上手更快的道理。
云姜扬声道:“关灯。”
房间里配备智能管家,应声关灯,房间里黑了下去。
陆沅窝在她怀里,慢腾腾地说:“餐桌上还没收拾好。”
“嘘,区区餐桌,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睡觉。”云姜捂住她的嘴:“明天就去买个家政机器人,家务这种东西不值得你我亲自动手。”
闷闷的话语从指缝传出,:“可是放在那里没收拾不舒服。”
云姜带着困意的声音说:“是不是觉得不够累,想要劳动再劳动一会才睡觉?”
虽然不明白云讲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怎么听这语气都不像是要做好事的感觉,识时务者为俊杰,果断闭嘴。
云姜拍拍她脑瓜,低头亲一下,劝哄道:“睡吧。”
“唔。”陆沅眨眨眼,分外乖巧。
她应该是个有强迫症的人,除了自身打扮以外,所用之物都要放在规定的地方,像是有事情做到一半不继续处理的情况是绝不会发生的,这会让她倍加焦躁。
就总是为了身后的人破了例,像是今天这样,或许还有很多个明天都会这样。
但这种屡屡破例不会让她觉得倍加焦躁,产生想要摆脱的感觉。
缩在臂弯里的陆沅悄悄转个身,脸朝着云姜睡,在对方的气息中慢慢闭上眼睛。
其实她也不想动了。
“云嘉言难道你瞎吗?!你看不见今天的热搜吗?”
暴躁的质问在耳边响起,云嘉言拧眉看向有些癫狂的妹妹。
“你冷静一点,过分在意这件事情只会让你更加钻牛角尖。”云嘉言说道。
云嘉月的声音更加尖利:“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也不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了,竟然还觉得我是疯子?”
“我没有这样觉得。”云嘉言不想跟她纠缠这个问题,但是现在就走只会让云嘉月更加疯狂。
听云嘉言的语气越平静,她就越疯:“你不是这样觉得的,那你是怎么觉得的?”
一手指向门外,瞪着眼睛问:“现在外面的人全都说我疯了,跟躲避病毒一样躲着我,你知不知道让她们的眼神多让人难受,还有她们一定在背后偷偷议论我......就像对着之前的云姜一样,我真的想把她们的眼睛挖掉!舌头都割掉!”
从她失去事业,被关在家里后一直都是这种状态,尤其是进了几次禁闭室后。
以前不觉得,看云姜进禁闭室跟进自己房间一样,还以为在里面呆着并不难,待几天出来后还能活蹦乱跳气死云擎。
要么就是待烦了,直接把禁闭室破坏自己走出来。
那会他们还能过去安慰云姜,带着要像替她包扎伤口,借着关心的机会在心里嘲笑她的愚蠢。
怎么不愚蠢?明明家中的权威就是云擎,为什么还总是去惹怒他,而不去讨好他让自己过得好受一点?
每次听到她说里面就是黑了点,用不了精神力以外没什么的这种话都会觉得她在逞强,假装淡定,久而久之就产生里面根本不可怕的想法。
根本不是自己所知道那样的,被无边的黑暗包围,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活物,没有吃食,不知时间流逝的感觉真的能把人逼疯。
云嘉月现在睡觉都必须保持房间灯火通明,她在的地方也必须要有灯光,十分惧黑。
思及此,云嘉言语气软了不少,站起身按着云嘉月的肩膀坐会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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