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直接道:“您不打算宣布少爷继承人的身份吗?”
其实李光是想问,盛寒不是只养苏绥到成年吗?为什么现在看上去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当然他不是真的希望盛寒走,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盛寒在苏绥的耳濡目染下,一些小动作被感染。
他撑着脸,思索道:“我会先和他谈一谈,一切以绥绥的意愿优先。”
如果苏绥不愿意接手,那么谁也没办法逼他。
苏绥并未表现得太多在意成人礼,他的生日每年会过两次,一次在他的允许下用于应酬的名利场,一次是家人私下过。
在名利场先到来之前,盛寒将苏绥叫住,要跟他谈一谈。
“叔叔,什么事?”
苏绥还是一副冷淡至极的模样,让人觉得疏离至极。
盛寒一阵心痛,根本就不知道这只是苏绥为了抑制欲.望生长的不得已手段。
“你马上就过生日了,这些请柬给你邀请一些同学来家里做客,名单你定,”这么长的时间,盛寒也成长了不少,为了和苏绥缓和关系,他忍痛道:“绥绥想把自己喜欢的人邀请来也可以。”
“他本来就会参加。”苏绥淡定收下那一摞请帖,完全不在意盛寒的表情有多难堪。
盛寒克制住想要追问是谁的欲望,牵强地笑了笑,放在桌子下的手都要把手心掐出血了。
“……绥绥开心就好,我还有第二件事。”
他强压住心中的暴戾,心想无论是谁他都会阻止,那个人根本就不重要。
苏绥淡淡瞥了他一眼,听不出情绪地“嗯”了声。
“绥绥成年后要进组织学习吗?想的话,我会在你的成人礼上,宣布你继承人的身份。”
苏绥想也不想拒绝道:“不想。”
“为什么?”
“叔叔不是说养我一辈子?”苏绥挑眉,“难道叔叔说话不算数?”
“当然不是……”
盛寒还没有高兴一秒,又听见苏绥开口。
“不了,还是去吧,”苏绥弯唇,手指曲起轻轻扣了下桌子,“有权利更方便将心上人留在身边,叔叔你说是吗?”
盛寒的脸色肉也可见地沉了下去,“……是。”
他糟糕的心情简直要崩到极点,手臂上青筋暴起,好在是春季,这一切并不明显。
他缓了口气,尽力温和道:“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可以。”
“嗯,”苏绥问:“叔叔今年不用给我准备生日礼物了,我想自己取,可以吗?”
他托着下巴,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盛寒,上挑的唇角看上去心情不错。
盛寒忍不住被他感染,又放松了点,“绥绥想要什么?”
他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整颗心被苏绥牵动,即使是一点点细微的小动作,都可以让他的心情在瞬息之间转变,不过也可以说是他知道但不在意而已。
这没有什么不对,苏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牵动他波澜情绪的人。
苏绥状似思索,“要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我给得起,那么都可以。”
这个概念宽阔又狭窄,毕竟谁也无法说得准哪些是给得起,那些事给不起。
苏绥却是轻松一笑,仿佛这几个月以来的冷战也如他的笑容般融化。
“就算是叔叔的命?”
这个问题很危险,盛寒回答得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对,就算是我的命,只要绥绥开心,怎么样都可以。”
他每天这么努力的工作是为了什么?早就不是因为苏绥的父母嘱托,而是发自内心地需要这些金钱权利,让苏绥活着,能够自由自在、开心快乐地活着。
他的命早就给苏绥了。
也许早在见到的第一面,他对那个小团子手痒到不行,第一面就需要靠逃避来抑制亲近的时候。
这是一种偏执病态的感情,盛寒知道,但治不好,也不想治。
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苏绥的身上,苏绥和他的全世界、和他的命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我不要叔叔的命,不至于到那个地步,”苏绥站起身,绕到盛寒的身后,俯身抱住他的脖子,“叔叔,我不生你的气了,我想要你无论怎么样,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好吗?”
不等盛寒回答,苏绥的吻就轻飘飘落在了盛寒的耳畔。
他轻声说:“叔叔,我爱你。”
外面忽然下起了春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窗上。
这句话盛寒其实听过了无数次,可是这一次……
他似乎有一点没听清。
这份没听清,指的是其中,与苏绥这段时日的表现以来,格格不入的浓烈情感。
我还是更新了,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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