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柳相府上不乏美人,生出想要带一两个回来的心思,似乎也不过分。
这样的纨绔子弟几乎还没出门就被锁在了房中
“柳相府上出来的人你也敢想,命怕是不想要了!”斥责声无一不是如此。
黑夜里,知晓这件事的人布满长安,却无一人敢插手此事。
没人知道这群女子究竟会去向何方。
在举目无亲的长安,身无分文怕是落不得什么好的下场。
……
无数人的心已经死了,曾几何时,她们颠沛流离来到长安,也曾想过能的丞相偏爱生下一儿半女。但到最后,只有亡命之途。
正当第一个准备离开的时候,丞相府的门又开了。
居高临下,柳安站在黑夜里,身后无一人提着灯。
所有的妾室几乎是在一瞬间跪下的,但她们不知道为何跪下,究竟是求丞相让她们回去,还是求丞相放她们一命。
柳安伸出手,周禾将钱袋子放上去。
“今夜离开长安,不用再回来了。城门开启后,你们走的便是各自的路,与丞相府毫无干系。”话音刚落,他便将钱丢在了地上,然并无一人起身想去争抢。
柳安心情急躁,不想久留。但又忽然转身道:“离开这里后,做个好人。这钱是夫人给你们的,我没那份善心。”
柳安离开后,所有人仍旧是低垂着头。
秀芝站到柳安的位置,欠身行礼,“我知道诸位在这里过得或许安然,但丞相府大门紧闭,不该锁了诸位娘子大好年华。丞相与夫人心善,愿诸位娘子日后皆遇良人。”
她上前捡起柳安方才丢在地上的钱,挨个分发给她们。又吩咐侍从护送她们明早出了长安再回来。
打点完这一切,秀芝转身回府。与在门口站着的周禾擦肩而过。
“还不回去?”夫人昏迷着,晚些回去恐怕会被丞相骂死。
周禾勾起嘴角,“您先回。”
“还真是不怕死。”秀芝没有管他,直接往里走。
却在转角处停了下来,看着门口的周禾。
所有妾室都转身离开,其中无一人有回头的意思,也是因为身边的侍从在,不敢回头。
周禾望着她们的背影,拱手深深一弓。
看得秀芝红了眼。
方才周禾不顾丞相生气,非要说夫人醒了若是知道这些女子就这样被赶出去,一定会难过的。丞相心善,给她们一些安身的银子吧。
他恳切的样子,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秀芝何尝不觉得这些女子可怜,但此时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往死路上走。
丞相情绪并不好,接连将好几个花瓶丢了出来。
眼见丞相气的要拿剑砍了周禾,秀芝冲上去一把拽住了丞相腰间的玉佩。她含着泪,“奴知道丞相难过,该死的已经死了,丞相要牵连无辜吗?”
柳安拿着剑的手一直在抖,那是卢相在他来长安的第一日赠他的剑。
他并不怜悯众生,但愿能给阿竹积些福德。不过想来积福德这话是最无用的。
剑落在地上,他回头看了眼榻上的人,“周禾,拿钱袋子。”
“诶!”周禾慌忙过去,又在柳安耳旁道:“大夫说了,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夫人要是有事,我”
“属下下辈子就和马住在一起!”周禾马上道。
秀芝不知道周禾为何要这样,但她曾听说过,周禾亲手扬了自己似锦的前程,好像和他妹妹有关。
……
柳安回去后又守了两个时辰,卢以清才慢慢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那个女子呢?”
“杀了。”柳安道。
“你!咳咳咳!”卢以清剧烈咳嗽几声,心中像是被什么淤堵,“夫君怎能如此意气用事?”
“她步步想要害你,杀了她有什么错!”柳安本就心绪不稳,被夫人这么一说更是难受。
意气用事?她竟然觉得自己是能意气用事的人!
卢以清撑着身子坐起来,柳安想要伸手帮忙,却直接被她甩开。
“她本无恶意!”
“卢以清,你非要一醒来就先问那个女人吗?”面前的人若不是自家夫人,柳安都想一棍子敲醒对方,“我告诉你,长安没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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