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骗夫君。”卢以清笑着说:“我有这样厉害的夫君,为何要指着旁人。”
柳安窃喜,“夫人想要什么都可以同我讲,旁人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夫人不要寄希望于旁人。”
“我素来知道这些。”卢以清笑着说。
然柳安并不全信,因为他还在等一句话,等夫人让他助太子登基。从前夫人说过,他驳回了。如今夫人又亲眼见了太子,心中必然要生出新的心思。她不说,又是想自己藏着。
一瞬间,他觉得不能怪夫人,也是自己一次次婉拒多了。
卢以清见柳安不再追问,也应适时换个话题。她擡头见悬于头顶的明灯,“原来长安的夜还能如此亮。”
“千街万巷同庆上元都比不过的繁盛。”卢以清又说。
“非也,这是繁盛,而上元是热闹。”柳安道。他见夫人如此喜欢,忽然想若是在竹林中亮起这么多的灯,想要也很美。只是竹林中一定要更妥当些。
“回府?”卢以清问。
“好。”
回丞相府的马走的很慢,今夜的金吾卫并不轻松,没有宵禁的夜里还要保证长安没有旁的事发生。一队又一队的人都紧绷着,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
左相府上灯火通明,难得没有宵禁的日子,几个官员正坐在崔远的对面。
崔远细细品了一口茶,“这茶水倒是不错。”
“这是贡茶,到了宫中前,先拿到左相府上两块。”
“贡茶?”崔远轻嗤一声,“确实能饮,不过作为贡茶还是差了些功夫。”
堂下无人敢说话,毕竟贡茶不是官员们说了算的,都是陛下钦定的。左相这话无疑不是在说陛下的品味有些差。
只见崔远放下茶杯,“先不说茶,丞相夫人的事诸位都听说了吧。”
堂下人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开口应答。
“呵,不敢得罪柳安?诸位莫要忘了,你们是谏官,将事实说出来不得罪任何人,更何况,难道你们要等着旁人说出,陛下发觉留诸位无用?”崔远的目光快速的从
“下臣等,今夜便连夜上书陛下!”其中开口最快的一人直接代表了所有人。
崔远见那些被代表的人还有些为难的意思,又道:“诸位也不必觉得为难,那是卢氏余孽,岂能允她茍且偷生?诸位可不要同朝中一些不忠之臣相比,他们觉得卢征没罪,岂不是认准了陛下裁断是误?难道诸位也觉得天子裁断会误?”
“不敢不敢。”七七八八的嘴几乎是同时说出的这话。这罪名太大,没人担的起。
崔远笑了,“那诸位就在此处联笔上书好了。”
白色的纸卷被铺开,他们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都拿着沉重的笔落下字迹,其中最显眼的还要数‘卢氏余孽’四个大字。
……
皇上拎起白纸,上面的黑字瞧了又瞧,他轻吹一口气,白纸在烛火上摇曳。
他想,这纸张倒是会躲火苗。
上面的每个字他都认得,其中的意图他也懂。何种想法呢?或许是可笑吧。
这些混账不知道怎么想的,一遍遍在自己耳旁提起卢氏。是要自己一次次证明对卢氏的厌恶,还是要刀尖重复的刺向心口,想起他本是错的。
烛火的苗头越来越高,他的手没动,却烧着了那张纸。
这些人太嚣张了,非要去柳安的面前蹦,果真觉得能从柳安手中活着出去吗?
见见吧,听说很像卢依。
想着想着,皇上勾起了嘴角,柳安会如何将夫人带到自己面前?
“来人。”皇上大喊一声。
孙恩德脚步急匆匆从外面进来,“陛下。”他瞧见皇上手中正燃着的纸,“哎呦,陛下这是做什么!”
“慌什么?又烧不到手。”说着,皇上吹灭了最后的火,手指间的灰尘碎屑飘在空中。
“去告诉丞相,就说,朕要见见他的夫人。”皇上道。
孙恩德怔着身子,没有直接应下。
皇上勾着嘴角,“怎么?你是怕丞相反了不成?”
“奴才不敢。”孙恩德跪在地上。
“恩德,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件事?”皇上擡眼,有些期待孙恩德的答案。
“奴才、奴才不知。”
皇上笑了,“朕瞧着他们都在等着朕提剑,你顺便将朕的宝剑也一起传上来。”
第九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