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可能中
因为被康斯坦丁用魔法迷晕,艾登没有看到地狱之行这趟过山车最刺激的俯冲。
艾莉非常轻松地抱着艾登前进,超自然生物的优势之一,不锻炼也能有强壮的体格。他们按照艾登灵魂的联系潜行在恶魔涅加尔的领地里,这几乎是一片荒芜,偶尔路过的死灵对他们也毫无兴趣,所以躲过恶魔的眼线不算难事。
小心谨慎的康斯坦丁在他们身上加了无数隐匿魔法,万一被其他恶魔看到的话康斯坦丁就跑,艾莉则把艾登当成俘获回来的俘虏蒙混过关。这里是地狱,女魅魔有女性人类俘虏的历史和人类搞同性恋的历史一样长,就是自古以来的意思。只不过艾莉只喜欢男性俘虏,那是她自己的事。
除了在地狱建了片小花园的艾莉外,几乎没有恶魔喜欢打理自己的领地。领地不就是用来争夺的吗,偶尔用来扔垃圾或者存放不那么贵重的东西。由此可见艾莉在恶魔里特立独行的程度,说不定比康斯坦丁在人类中特立独行的程度还高。
综上所述,他们非常走运,神不知鬼不觉地用“艾登指针”摸到了关阿斯特拉的牢笼面前。
在地狱永恒的荒芜中,半空中飘着一个小小的笼子。只有半人高,被黑布盖着,漫无目的地飘向远方。
看到笼子的瞬间,康斯坦丁心脏狂跳,甚至差点就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他和茱蒂丝,还有付出代价的所有人——他年轻时的朋友们,他们的救赎就在眼前。行动太过顺利,以至于他有些不安。但他别无选择,让艾莉抱着艾登藏起来后纵身一跃扯下了笼子上的黑布——
是空的!
他们上当了!
意识到中计后康斯坦丁立刻展开了数道魔法阵,掏出了灌满圣水的水弹枪,这玩意打恶魔可是核武器级别。
一群奇形怪状的低阶恶魔嗷嗷叫着冲向康斯坦丁,他立刻让艾莉带着艾登去不远处艾莉的花园里。那是地狱中的一方净土,艾莉的魔法让那个花园能长出花一样的生命。不是比喻,只是像花而已,不是真的花朵。
艾莉不想抛下康斯坦丁,想做点什么拉他一把。但怀里的艾登让她没办法投入战斗,要不真的就这么抛下康斯坦丁?
抛下康斯坦丁这想法确实有些过分,但……
艾莉仔细想了想,当被抛弃的对象是康斯坦丁,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更何况祸害遗千年,康斯坦丁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在她开始逃跑时,康斯坦丁也没闲着,他用圣水和魔法杀了一只又一只的恶魔,同时分心观察恶魔们的行动逻辑。
低阶恶魔是没有太多智慧的,只能靠命令和本能做事。他们聚集在一起肯定是有人为因素,就是“命令”在,那就是涅加尔的命令。如果是针对他康斯坦丁的陷阱,恶魔涅加尔一定会亲自到场。现场不会是以量取胜的低阶恶魔。这些恶魔得到的命令很可能只是“看守关押阿斯特拉的笼子”,这样的话……
康斯坦丁心生一计,大声叫住了正张开翅膀,抱着艾登起飞的艾莉。
“艾莉!等一下!把艾登放进笼子里跟我下来把这群杂碎弄死!别指望我一个人把脏活都干了!”
这家伙就是不会好好说话!
艾莉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明白了康斯坦丁的意思,把艾登放到了悬浮在半空的笼子里,翻身到地面用利爪和尾巴加入屠杀低阶恶魔的行列。
艾莉是个活了几百岁的魅魔,她能明白康斯坦丁的言下之意,笼子里应该是安全的,恶魔并不会袭击笼子里的人。但系统不是,她和艾登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没捂热乎就看着艾登在地狱的盟友抛弃了艾登。
这不是抛弃是什么!把昏迷的艾登孤零零地放在一个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铁笼子里!她就这么看着艾登过十分钟或者半小时就被恶魔们撕成碎片吗?她没有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之前她不能给难过的艾登一个拥抱,现在她不能救下艾登的性命。
世界线恢复后,她并不是沉睡状态,而是和起源墙一样作为旁观者在层层围墙后注视着艾登的饿生活。她是起源墙的一部分,但不是起源墙,是大树根部新生的幼苗。
她看着艾登在那个雨夜被杰森伤透了新,看着艾登被卢瑟害进阿卡姆疯人院,看着艾登去和卢瑟谈条件时被欺辱,看着艾登……
看着艾登在深夜自言自语向克拉克、康纳、布鲁斯、达米安……和她辜负的所有人道歉。系统一直都知道,艾登绝不是个反社会混蛋,她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艾登只是很想赢,为自己赢得一个和过去所有痛苦做了断的机会。
如果艾登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不会为妈妈的死痛苦,不会为烧了圣三一女校悔恨,更不会用她的方式照顾周围的人。
艾登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这样死在她眼皮底下。
系统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明明她是神一样的存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艾登睡在牢笼里。
她看东西并不是用艾登的眼睛,所以能看到始,到第一道小小的伤口,再到康斯坦丁染血的风衣……
“只要有人能救救艾登,我愿意满足他的一切要——”
系统话音未落,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果是在人间,她一定觉得是救星来了,可这里是地狱!
杰森·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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