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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澜黑着脸出去,关门的时候,看着房间的纪琛,道:“别出来。”
纪琛怔怔地道:“澜哥……”
门被重重地关上,纪琛看着门口发呆,心里乱糟糟的。
澜哥与父亲,是发生什么矛盾了吗?
可之前父亲明明说没有抓澜哥的父母,那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这样?
纪琛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从旁边的柜子里扒出来一套老旧的粗布衣裳,胡乱地套在自己身上,朝着门口走去。
“你知不知那会儿多危险!谁准你私自行动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许澜的声音:“我赌不起,别在这里,我们出……”
声音渐渐地远了,纪琛耳朵都贴在门上,依旧听不到一丁点的动静,他悄悄地拉开门,打量了一周,借着墙壁与树木的遮挡,快步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刚趴到墙边,正准备探出头找许澜他们的身影,猝不及防间,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纪琛吓了一跳,一转身就发现是许怜。
“你干吗?”纪琛刚才受惊,动作间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可因为许怜是姑娘家,他又不愿意示弱,一直强忍着。
许怜眼角弯弯,隔着墙指了一个方向,“在那边,距离挺远的,你这样是听不到的。”
纪琛狐疑地看向许怜,“你能听到?”
许怜精致的眉眼舒展,嘴角微微嘟起,道:“我自然是能听到的。”
“顺风耳?”纪琛差点就给跪了。
许怜道:“跟我来,我知道一个近路。”
纪琛信了,结果被许怜带到一个狗洞边。
“钻吧。”
纪琛:“……”
纪琛恼了,转身就走,径直地朝着许澜他们走去,她怎么就信了那丫头!
士可杀不可辱,钻狗洞?想都别想!
纪琛借着光秃秃的灌木以及树木的遮挡,逐渐靠近,交谈声模糊不清,可隐隐能听到个囫囵意思。
他又靠近一些,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听着许澜纪国诚谈话。
纪国诚的声音有些冷:“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
许澜声音淡淡:“当然,只要父亲你老实一些,孩子自然会有的。”
纪国诚讥讽道:“你无非就是仗着琛儿喜欢你,许澜你该清楚,如果不是因为琛儿,京城东郊的那具尸体就该是你的下场!”
许澜:“要是父亲非要这么说,那几个月前,纪家班死的可就不止纪烟一个人了!”
纪琛吓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地面枯枝被压折,发出清脆的声音。
“谁?谁在哪儿!”纪国诚喝道。
纪国诚上前,就看到坐在石头后的纪琛,惊讶地道:“琛儿?”
许澜惊慌失色,也连忙跑过来,却对上纪琛受伤的眸子,许澜慌了神,脚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父亲,”纪琛求救似是看向纪国诚,声音颤抖,“不是真的,对不对?”
许澜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在场只有纪国诚一个人有发言权。
许久之后,纪国诚道:“他是坏人,琛儿,你还喜欢他吗?”
许澜嘴唇轻扯,似是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纪琛起身,忍着身上的痛意,“我会查清楚。”
“查?你怎么查?你拿什么查?”纪国诚按住纪琛的肩膀,“好好养伤,莫要胡来。”
纪琛看向许澜,盯着许澜的眼睛,“我去河对面查纪烟的起因,意外发现于桂花的傻儿子几个月前中过银针,那银针与你常用的一模一样。”
许澜好笑地道:“纪琛,你怀疑我。”
纪琛又问:“纪烟的死跟你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许澜反问。
“纪烟担心我因为你而想不开,而你恰恰利用这一点,故意出现在院门口,诱使纪烟出门,”纪琛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恶毒地揣测许澜,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开始厌恶抵触这样的自己来,“你引她去亭桥,进而行凶。”
纪国诚皱着眉喝止:“琛儿!”
纪琛沉默。
许澜深深地看了一眼纪琛,转身就走,边走边道:“纪班主,一切就此终止吧。”
纪琛追上去,刚想抓许澜的袖子,就听到许澜冰冷的声音:“纪家少班主,请自重。”
“澜哥……”纪琛慌乱地道,“我,我说错话了。”
许澜嘴唇轻扯,“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是我刚才……鬼迷心窍……”纪琛拽住许澜的衣袖,“澜哥,你别这么说。”
许澜重重地收回自己的衣袖,捏住纪琛的手臂,按在纪琛伤口上,一字一顿:“是我错了。”
“疼……”胳膊上的疼意让纪琛皱紧了眉头。
许澜甩开他,道:“你也不必如此,便如你想,纪烟是我害死的,你还是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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