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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澜多少有些惊讶:“尸体确认过了?”
无归瞥了一眼纪琛,回答道:“无论尸体是真是假,那人总归是活不了的。”
下午的时候,身后那辆马车再次加速追上来,无归安静的停车。
“这是澜世子喜欢吃的荔枝,奶枣,以及石榴,麻烦你转交给我家公子。”
纪琛问许澜:“澜宝,喜欢吗?不喜欢咱就不要。”
许澜道:“收下吧。”
纪琛道:“要剥壳的,带有核的,就别拿过来了,我澜哥娇贵,吃不得这些麻烦的东西,明白了?”
许澜愣了:“小琛?”
“明白。”
外面再次响起无归扬鞭赶马的声音,马车越过那辆马车,纪琛从窗户缝隙里看到两个人站在外面捧着果篮。
纪琛垂眸看着许澜,“澜哥,我之前就被王叔他们关水牢,他们还打我,那三年里他们肯定也没少欺负你。我这人记仇,这口气不出我就不想回那个家。”
许澜叹了口气:“小琛,你父亲他……”
话音未落,纪琛的手就伸过来捏住许澜嘴唇,还有要往他嘴里塞的趋势,许澜眉头微皱,抓住纪琛的手,“别闹。”
纪琛弯腰低头,吻住许澜的唇,如愿地碰到许澜微红的舌尖,湿润柔软滑腻,呼吸交缠间,察觉到细微的回应,纪琛没忍住按住许澜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马车外风声呼呼作响,混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彻底将车厢里亲吻时发出的暧昧水声遮掩下去。
无归扬鞭策马,森林茂盛,国道幽幽直通天际,在尽头处是一座城池,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酒楼二楼,纪国诚靠窗坐着,面前放着一杯水。
“半个月时间,让人尽快把琛儿的院子重建,规模就按云王府许澜的院子来,”纪国诚顿了一下,从久远的记忆里抽出来,“院子门口安个门。”
王叔很快就吩咐下去。
“把纪云纪羽他们接过来,”
“是。”
纪国诚揉揉头,惆怅地道:“老王啊,看来……我真是老了,连三年前的事儿都记不太清了。”
王叔道:“时间久远,哪能事事都记在心里?不记得是常事。”
“琛儿,该是恨我的吧。”纪国诚咳了一声,咳了第一声,紧接着就是第二声,第三声,接连不断,“他……咳咳……他喜欢唱昆曲,让人去把京城的戏曲教习师分批请到家里,让他们跟着琛儿学。”
“许澜是个聪明人,以后知道该怎么做。”
王叔将茶水递过去,“奴知晓得,如今大局已定,京城那边您也不用操劳,您该歇着了。”
纪国诚老眼浑浊,叹息一声:“可我还不曾见到他。”
“再有一周时间,少爷他们就会回来的。”
纪国诚:“好,好,好呀。”
地上跪了一排人,头垂得很低,脸贴在地面上,瑟瑟发抖,药箱散了一地。
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京郊的糖果铺,糖果……”
*
一场秋雨来得猝不及防,夜半时分,纪琛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怔怔地抱着许澜,听着外面的雨声。
许澜声音带着未醒时的微哑,“怎么了?”
纪琛搂紧许澜,闷闷地道:“不知为何,方才心口疼得厉害。”
许澜摸摸纪琛的额头,“是不是在马车上睡不习惯?”
纪琛嗯了一声,起身推开后车窗,看着外面漆黑的世界,道:“澜宝,你睡吧。”
许澜摸上纪琛的脉,又被纪琛圈在怀里,“不必担心我,我没事。”
许澜道:“再睡一会儿,不然身体受不了。”
纪琛将窗户合上,又紧紧地抱着许澜。
纪琛一夜都没睡好,等天明的时候,又被无归敲车厢的暗号惊醒。
纪琛憋着一肚子无名火,烦躁至极,如同愤怒小兽一般,对着外面道:“敲什么敲?没长嘴啊!”
无归的声音停下,纪琛回眸就看到许澜眼眶里滚动着泪水,纪琛瞬间慌了,不停地给许澜擦泪。
“澜宝,不是凶你,你别哭呀。”
“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好不好?”
许澜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不停地往下落,甚至声音也逐渐哽咽,“不许凶我了。”
纪琛将许澜搂在怀里,听着许澜的哭声越来越大,不停地做着保证,“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许澜哭了很久,久到纪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大事,毕竟他从未见许澜哭这么厉害过。
纪琛在车厢里闷得头昏脑涨,干脆把三扇窗户都打开,雨水中裹着泥土的腥气以及草木的清新气息,冷意将车厢里的温度扫得一干二净。
纪琛用风衣将许澜裹着,只留下一颗脑袋,许澜眼眶微红,睫毛湿漉漉的,鼻尖泛着红意,看着可怜极了。
纪琛在许澜脸上亲了几下,“澜宝,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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