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曜震撼地看着这一幕,又去看面色如水的弈暮予,意图从他这里得出一个解释。
弈暮予抓着临羡的手,松也不是放也不是,脖颈传来温热的喷息,临羡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在他的颈侧,让他既觉得痒又觉得耳垂发烫。
容曜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酒,说:“他这是醉了?不能吧,这小子酒量我清楚得很啊。”
“想来是侯爷数日奔波,累着了。”弈暮予说。
“噢、噢,”容曜将信将疑地打量临羡的状态,好像也找不出除了累之外的理由,于是伸手过去准备把临羡扛起来,“那行,先去歇着吧,这小子看着瘦其实不轻,我把他弄过……哎?”
容曜的手在要触碰到临羡胳膊的一瞬间,弈暮予忽然蹙眉,将临羡的胳膊往脖子上一搭,揽人起身,对容曜彬彬有礼地说:“无妨,容将军留步吧,我送侯爷过去便是。”
“啊?也好、也好,那就有劳弈小友了,”容曜收回手,眼尖的瞥见弈暮予脖颈间不知何处多出的一抹微红,纳闷地说,“这天儿蚊子多,夜里窗可得掩着些,明日我叫人来熏熏帐,但我刚也没见着蚊子啊,怎么……”
没听完他嘀咕的怎么,弈暮予架着身上似乎毫无意识的人出了房,房内房外的士兵接连朝他问好又询问临羡的状态,他似是镇定地回应,直到敞开房门,他一把推开埋在他脖颈间胡作非为已久的脑袋,喘着气道:“你——”
一语未落,推人的手被倏地反扣在房门上,临羡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下,把人困在怀里,呼吸的间隙都带了笑:“我如何?”
“……”弈暮予方一张嘴,微张的双唇就被不轻不重地一舔。
“说啊,”临羡诱哄似的说,直勾勾地盯着他被自己弄湿的唇,“我如何了?”
知他使坏,但弈暮予只想捂住他的双眼,那目光太过炽热,弈暮予有种会被融化的错觉。
堪堪擡起的手腕毫不意外地在半空中被截胡,弈暮予似有所感,瞳孔微颤:“别——”
“说快了,”临羡一笑,抵开弈暮予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倾身朝门上压去,“现在可以再说一遍。”
门没有锁,外头偶尔有骠骑经过,弈暮予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人突然来敲门,这种不确定性让他五感尤为敏锐,他被那样不依不饶地堵住唇舌,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只能含湿了眼眸,连喘息也隐忍在喉咙里。
临羡不乐意,用拇指抵开他的唇角,泄露出极轻的一声,弈暮予当即赧红了脸,临羡捏捏他的下巴,戏谑道:“知道怕了?怕有人进来,还是怕别的?”
这短暂的间隙让弈暮予哈出的热气在睫毛上凝结成水,他眼尾泛红,像是被欺负得惨了,盯着临羡不说话。
临羡喉结滚动了一下,说:“别这样看着我。”
弈暮予却不偏不倚地瞧着他,启唇轻呵,用他的话回敬道:“你看上去可不像是让我别看了的样子。”
那点儿赧然仿佛只是欺诈人的工具,这个人永远有着哄骗人的本事。临羡把最后的心软扼杀在一个亲吻里,一把将他拦腰抱上榻,一条腿抵在他双腿之间,不让他合拢。
“看着我。”临羡含住他润白的耳垂,还要去触摸他脖颈间的红,弈暮予因他的动作颤抖了下,松开的领口裸露出一片如云般滑腻的肌肤。
弈暮予如他所愿地看着他,眼眸里含着雾和雨。
那双平日里玩弄刀枪的手指修长且漂亮,虎口处的薄茧给这份漂亮添上浓郁的野性,当它顺着脖颈的脉络而下时,所经之处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酥麻。
弈暮予用双手徒劳地抓着临羡的臂膀,整个人都是飘的,像是飘荡在风中的纸筝,只有眼前这个人是能将他紧紧拴住的锁链。
弈暮予眼尾水红,临羡用吻化开,以一种与他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温柔。
“之前,你想对我说什么?”临羡托起他的腰身,在他耳边呵气道。
太热了。
弈暮予受不住似的半阖眼眸,他的脊背都被汗洇湿了,衣衫黏在身上,那隔着衣物紧密相抵的地方让他觉得眩晕。
他松开抓住临羡臂膀的双手,轻喘着气,临羡垂头与他鼻尖相抵,低声说:“现在想跑已经……”
弈暮予捧起他的脸,微微仰头在他唇上一吻,字字清晰地说:
“抓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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