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九中文网>都市>穿成摄政王的替身男妻> 第77章 清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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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清算(1)(2 / 2)

但,这不包括先太子枉死的那笔账。

太后霍地拔出岑荣佩剑,直指信国公冯范。

“君王昏聩、残暴,清君侧又有何用,我封氏江山,不能断送在勾结敌国的昏君之手!否则将来九泉之下,我无颜去见先帝!皇帝……”太后仰头,望向瘫软在雕龙髹金大椅上的皇帝。

她举目四顾,道:“金明殿,这殿名乃是太祖皇帝钦定,取金耀明光之意。是告诫我封氏子孙,为政之德,当如火炼真金,如破晓明光,才能保大禹江山千秋万代。皇帝,你高坐殿上,可曾有一刻,念及此意?”

太后阖目,心中有无限愧悔。

“你,自请退位吧。”

殿中,霎时落针可闻,群臣尽皆跪地。此情此景,生平罕见,一时谁也不敢出声。

信国公被剑指着,目眦具裂。他顾不上长剑的威胁,霍地起身,指着太后便骂:“陛下受命先帝,名正言顺登基,太后怎敢在此妄言!?你才是祸乱朝纲,牝鸡司晨的吕氏之流!”

“冯范——!你便是皇帝身边一等奸臣!”

信国公出来和太后对峙,摄政王一派自然不会坐视,更何况还有蛰伏的太后母族势力,眼看着殿上硝烟将起。

忽然,有急促马蹄声从殿外传来,众人皆回首探看,是何人在宫中纵马?

“吁……”马蹄声停,换成了脚步声。很快,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殿外御阶上。

周昭宁风尘仆仆,快马回京。接到封离失踪的飞鸽传信后,他第一时间便决定回京。皇帝的军报滞后,他当时不在京城一千二百里外的滁州,而是到了距京城八百里外的建瑞。日行八百里,跑死了两匹马,才在此时出现在了宫中。

他两夜未眠,下巴一层青茬,鬓发稍稍散乱,显出些许狼狈。可他一入大殿,群臣却像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拜见,喜不自胜。

“臣拜见太后。”他自拜见太后,两人交换一个目光,显然,周昭宁进宫的路上,已知晓了金明殿发生的事。

太后以为他是乐见其成,没想到他神色凝重,眼含劝阻。

太后弯腰,亲手去扶他,靠近时,果然听到他低声说:“北境告急,不宜行废立。”太后扶他手臂的力道兀然收紧,仰头深吸。

她想起数息之前,信国公等朝臣所言,若是北境起了刀兵,确实不能在此时行废立之事,否则内忧外患,必将左支右绌。

皇帝被太后当朝斥责,让他自请退位,已是彻底慌神,仿佛那无头苍蝇,病急乱投医。

一见周昭宁上殿,他竟从御座上重又站起来,朝周昭宁说:“摄政王,太后让朕退位,简直大逆不道!你是父皇的托孤重臣,你要为朕做主啊!”

他一手指着太后,眼睛瞪如铜铃。

太后理也不理,任由他形容癫狂。

周昭宁心念电转,太后已将台子搭好,他何尝不想顺势而为。

但想到回京路上,接到了北梁大军南下攻打滁州的消息,再如何也只得按捺。北梁在滁州城外陈兵四十万,偏师围困滁州,主力继续南下。北境边防虽已重整,但兵将调动,恰恰是默契不足的时候,此战于大禹,是大大不利。

此时的朝堂,经不得风雨,只得用缓兵之计,徐谋之。

他心中长叹,轻轻推开太后扶他的手,跪地行过大礼,道:“臣周昭宁,承先帝遗诏辅政,然皇帝年少昏聩,同室操戈,祸起萧墙,实社稷之难。臣一人难以教化,今奏请皇太后垂帘听政,共理朝纲!”

太后沉思一息,将他扶起。

“准!”说着,她兀地转身,“皇帝,你败德辱行,今起,着令闭宫读书,修身养性。不得召幸妃嫔,不得游园玩乐,择日下罪己诏,于宗庙自陈其过。”

皇帝还想反驳,让他下罪己诏,岂不是为天下人耻笑!就在此时,剑履上殿的摄政王兀地拔剑,吓得他到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

周昭宁长剑一甩,剑光如练,他擡眸看向御座,群臣惊诧不已、目光恐慌。尽管刚才是摄政王奏请太后垂帘听政,暂时缓和了紧张局势,但他拔剑,莫不是后悔了?

周昭宁身手太快,不待其他朝臣反应,他已两步跃至御座前,李德仁大喊“护驾”,被他一剑封喉。

李德仁侧步挡在御座前,和皇帝前后距离不过一步,周昭宁的剑锋之巨力,先是削断了他挡剑的拂尘,接着将他的颈骨都削到将断为断。血流如注,周昭宁的剑带出一泼鲜血,溅洒到了皇帝的龙袍上,李德仁的尸体软倒下去,砸得他也倒在了龙椅上。

李德仁半断的脖子耷拉着靠在他腰间,那一刻,皇帝能感觉到汨汨的鲜血从他颈间淌出,浸透了他身上龙袍,那血温热、腥臭,闻之欲呕。他浑身颤栗,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仰着头张着嘴喊叫,却喊不出声来。

周昭宁冷眼睨向被吓住了的皇帝,说道:“李德仁媚上欺下,为虎作伥,本王先诛此獠,以清君侧。”

御座之前斩杀大内总管,周昭宁这一剑,明明狠辣无情,嚣张至极,却正可杀鸡儆猴,震慑君王。这李德仁是皇帝的心腹智囊,更为他掌管着对外联络的渠道,杀了他便是拔去了皇帝的爪牙。

太后抚掌,言:“大善!”

他利落收剑,走下御座。行至太后身前时,他一揖:“臣先去看他,之后再来议事。”

“快去吧。”

摄政王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出了金明殿便直奔典正司狱。宫禁之中禁止骑马,他却骑得风驰电掣,路上遇到与他会合的封珏、程寅等人,皆被他甩在身后。

收到封离被当街拦杀,绑架失踪的消息,他便心急如焚。八百里之遥,终于到了近前,他真想直接去典正司狱去救人。可太后当庭发作,他不得不去阻拦。

他到典正司狱时,金吾卫已控制整座牢狱,他长驱直入。

“王爷,殿下情况不妙,我等不敢挪动,已着人去请太医。”

周昭宁心口一揪,步子更快了些:“他在哪?”

待见到人,看到他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血,周昭宁才知道自己刚才下手有多轻。一个大内总管算什么,皇帝不经审讯,将封离私刑至此,他就该当庭斩杀信国公,才算是礼尚往来。

他浑身戾气,眉眼一片深不见底的浓稠黑暗,走近去察看封离的伤势,他肩上手上三支长钉,难怪金吾卫说不敢挪动。

“封离?封离?”周昭宁唤他,“忍着点,我先将你手上这支拔了。”

封离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醒转,擡眸便撞进他深渊般的双眸,周昭宁这脸色都黑如锅底了,还双目赤红……

怎么回事,怎么气成了这样?封离思维有些迟钝,思来想去,莫不是因为他和皇帝正面起了冲突?

他半开玩笑地说:“我不就是把血滴到了他龙袍上,倒也不用这么生气?”

“你说什么?”周昭宁面色更黑,只觉得比在朝上不得不阻拦太后时,心情更差了。

封离尚不知自己和他根本不在一个思维上,甚至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他说:“我这人虽说鼎镬如饴,但也不能要求我受刑时不乱滴血不是,我尽量没骂太狠,还是克制……”

他话音未落,周昭宁气得快要喘不上气,俯身便堵了他的嘴。唇瓣相贴,四目相对,封离脑子里轰的一声,万籁俱寂。

金吾卫们赶紧退出刑房,不敢看这一幕。

封离傻愣愣地,完全不能动弹,这亲嘴,跟他想的不一样,麻得他脑子一团浆糊。周昭宁这一亲,完全是盛怒之下本能反应,双唇相接,见他闭嘴便松开了来。

封离回过神大口喘气,扯得锁骨的伤口生疼。

“你不想听你拿手,捂我嘴就是……”

周昭宁的手还抚在封离颈侧,感受到掌下的肌肤在颤栗。

“疼……”

封离受了刑,他纵是万般心疼、千般气恼,也该先顾着他的伤。可他这声“疼”,却令周昭宁心中猛兽瞬间脱缰。

周昭宁双眸锁住他,再次倾身吻了上去。如果说方才只是双唇相贴地“堵嘴”,这一次,便是实实在在的亲吻。

他含住他唇瓣,放在他颈侧的手用力令他微微仰头,方便他动作。封离从唇到颈,再到胸口,瞬间便一片酥麻,热烫、麻痒,根本无力也无心抵抗,任他撬动齿关,长驱而入。

“唔……”

动情时,周昭宁拿利齿磨他细嫩的唇瓣,恨不能给他咬个口子,好尝尝这冤孽的血是冷是热,才能说出那般没心没肺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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