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一群羽茸茸（2）
祁灵也知道一直被当作实验体的青鸾，内心的伤痛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他不在意青鸾的态度，只是在心疼对方曾经经历的种种。
如果……如果他能再早点找到对方就好了。
祁灵：【要吃点东西吗？你喜欢竹子味的能量石，还是水果味的？又或者是……营养液？】
祁灵从空间中拿出了几块晶莹剔透的能量石，又拿了几瓶营养液出来。
青鸾依旧用尾巴对着祁灵，不理不睬。
祁灵见状向霍霍使了一个眼神。
霍霍秒懂。
它马上向祁灵撒娇，用头顶蹭着祁灵的掌心。
【祁灵，我想吃水果味的能量石呀～】
祁灵摸了摸霍霍的下巴。
【好，你自己拿。】
得到应允后，霍霍优雅地走到能量石前，它先用前爪拨弄两下能量石，发出了‘叮当’的清脆声响。
然后叼走了一块浅紫色的能量石，霍霍记得，那是葡萄味的。
霍霍把能量石放在祁灵掌心，意思是让祁灵喂它。
祁灵拿起紫色能量石放到霍霍嘴边。
霍霍用尾巴缠着祁灵的小手臂，上上下下缓缓摩挲着，表示自己对祁灵的亲昵和喜爱。
它同时张开了嘴巴，咬了一口能量石。
‘咔啦’是锋利牙齿咬碎能量石的声音。
‘嘎吱嘎吱’是洁白的牙咀嚼石头的声音。
霍霍故意把能量石吃得发出声响。
它平时吃东西可优雅了，绝对不会发出声音。
【慢点吃，还有很多。】
祁灵笑着。
霍霍很快吃完了一颗。
它端坐在祁灵身前，微微仰着头，漂亮的狐貍眼亮闪闪地注视着祁灵，撒娇：【呀～祁灵～我还要嘛～】
祁灵自然没有拒绝，又喂了霍霍第二颗能量石。
清脆的声音以及霍霍‘呀呀’的撒娇声，不断回响在房间内。
将自己身体转过去的青鸾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它自从被抓走之后，不仅没吃过任何东西，每天还被抽走能量。
现在它饥饿得很。
真的……有那么好吃？
青鸾慢慢转动着自己的身体，5度，30度，90度，180度……直到将自己转了个方向。
它盯着大狐貍被祁灵喂着吃能量石。
能量石看上起来好好吃哦……
被人类喂着吃看起来好幸福哦……
它也想被人类喂着吃能量石啾。
打住，打住。
人类是不可信的！
但……救了自己命的狐貍星兽都那么喜欢这个人类，应该没问题吧！
这个人类的气息那么舒服，不会那么坏的吧！
而且，它好饿啊……
青鸾碧波色的眼睛转了转。
它决定了，只要人类给它喂能量石，它可以允许这个人类拔它的羽毛。
它的羽毛那么漂亮，人类不会拒绝的吧！
青鸾如此决定着，就缓缓走了两步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微声响。
它走到祁灵身边没有说话，只是用自己的双眼，望向祁灵。
祁灵没有让青鸾等多久，在青鸾主动靠近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挑选给青鸾吃的能量石。
选了一块和青鸾眼睛颜色差不多的碧绿色能量石，祁灵将其递到青鸾面前。
祁灵：【要不要尝尝这个？是竹子味的，滚滚……就是我的另一只星兽，很喜欢吃。】
青鸾警觉地看了祁灵两眼，又低头望着能量石。
它再望向吃得愉悦的狐貍星兽，又看了看祁灵和能量石。
要吃吗？
吃吧！
真要吃吗？
还是不吃吧……
不过真的好饿！
还是吃吧！
如此反复纠结几个来回后，青鸾才下定决心吃石头。
它擡出它的小脚，爪子一松一紧，就把能量石抓到了自己身边。
然后它退后两步，拉开安全距离，再警觉地看向祁灵。确认祁灵没有恶意后，才用爪子固定住能量石，自己低头开啄。
漂亮锋利的喙不费吹灰之力地在能量石上啄了一个口子，能量石的碎片随即进入它的口腔与食道。
散发着自然竹子气息的能量石，是青鸾这辈子都没吃到过的好吃的味道。
不仅很香，很清甜，而且能量石中富含的能量，很快就流淌过了它干涸枯竭的血脉，充盈了它饥饿的胃以及被过分索取的身体。
很好吃。
很满足。
啾叽……如果大家，都能吃到这样的能量石就好了……
青鸾一口一口地啄着能量石，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它的眼角落到了漂亮的蓝绿色羽毛上。
它在高兴，为自己。
它在哭泣，为它的同伴们。
霍霍停止了吃能量石的行为，祁灵也不再说话，将这片空间完全给了青鸾。
他将霍霍抱在身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了摸火红色的毛发。
他看着青鸾独自啄着能量石的样子，孤独而又悲伤。
如此模样，让祁灵想到了自己。
曾经，他的星兽们全都化作星灵后，他大概也是这副模样。
仿佛世间所有都将他抛弃了那样，心死了一般。
只是……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他记得他很悲伤，很难受，然后……他就好像陷入了沉睡，不记得了。
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事物抱住了他，而他却没有给后者一个眼神。
祁灵摸着霍霍的手顿了顿。
霍霍虽然没有与祁灵契约，但作为一直聪明的狐貍星兽，它感受到了祁灵的情绪有些不对。
它用头蹭了蹭祁灵的手腕：【祁灵，不舒服吗？】
祁灵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事想不起来了。】
霍霍似懂非懂。
作为一只寿命很长的星兽，霍霍会忘记很多事，它现在已经记不太清那只将它养大的海龟长什么样的了。
霍霍又看了看祁灵，内心一阵低落。
它是不是也有一天，会记不起祁灵长什么样了？
一人两兽忽然都没有说话。
青鸾吃完了一块能量晶石后，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梳理了自己的羽毛。
它情绪也平稳了，看向祁灵的眼神也没有那么仇视了。
是一个好心的、给它吃东西的、气息很舒服的、温柔的人类。
青鸾如此评价着。
它摇摆着身体走到祁灵身边，长长的漂亮尾羽拖在地上，为这片金属质感的冰冷地面，染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它的一双眼睛盯着祁灵身边的其他能量石和营养液，如此神情已经将它的目的表示得很明显。
青鸾它还想吃别的。
【要试试水蜜桃味的吗？也有可能是草莓味的。】
祁灵将一颗浅粉色的能量石递给了青鸾。
青鸾用爪子接过了能量石。
它没有马上下嘴，而是动了动嘴巴：“啾，啾叽。”
【我不占人类便宜，一根羽毛换一块能量石，你拔吧！】
祁灵微微一怔，摇了摇头。
【能量石是送你的，不用羽毛换。而且我有很多，给你一些没关系。】
确认了这个人类确实对自己没什么坏心思，青鸾又开口。
“啾啾~”
【人类。你是御兽师？要不要和我契约。】
说完，青鸾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脑袋。
青鸾讨厌人类厌恶人类，也因为被人类关了很久时间，已经有些忘了它死去的同族们，让它们一定要找到人类御兽师。
它看到祁灵的时候，情绪不稳定，并没有马上发觉祁灵就是它要找的御兽师。
直到刚刚吃完了能量石，哭过了发泄情绪后，青鸾才惊觉，这个正在和狐貍星兽对话的人类，和自己用心声对话的人类，不就是它们一直在找的御兽师吗？
御兽师在它眼前，它竟然都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它的脑子可能也在做实验的时候被弄坏了吧……
青鸾此刻的心理很矛盾。
一方面人类都是坏的，它应该和人类划清关系，但另一方面，御兽师是它们全族乃至整个星系都想要找到的重要人物。
挣扎了片刻后，青鸾还是发出了邀请。
这个人类它不讨厌，也没有要拔它漂亮的羽毛。
它应该可以尝试着和他成为工作伙伴吧！
祁灵有些惊讶：【和我……契约？】
青鸾不耐烦地踩了两下脚：【废话那么多，要不要和我契约。】
【我和……】
祁灵的话语还没说话，霍霍先一步插入了一人一兽的谈话中。
霍霍的尾巴卷着祁灵的小手臂表示亲昵和占有欲，然后一双狐貍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青鸾。
【呀～小叽，你知道契约这种事讲究先来后到的吗～】
【我等了祁灵好久了，要契约也应该是我和祁灵先契约才对～】
【还有企鹅、小海豹、哈士奇等着和祁灵契约，你需要排队哦～】
说着，霍霍便熟练地在祁灵身前打了一个滚，露出了白白的肚子撒娇着。
青鸾表示不理解。
为什么还要排队？
难道不是它想契约，人类就一定会和它契约的吗？
毕竟它的羽毛那么好看，人类看起来也很喜欢它。
怎么，人类难道不想和它契约吗？
青鸾眨了眨眼睛望向祁灵，透着不谙世事的懵懂。
祁灵点了点头，对霍霍的话语表示赞同。
【抱歉青鸾，是霍霍先来的，我现在不能与你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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