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多少猜出端倪，正惊疑惶恐，听克洛丽儿如此要求，明白她在阻止它当电灯泡，忙上道地答应：“要我做大扫除吗？没问题，这个我最擅长了！”
它放心不下褚潇，委婉叮嘱道：“褚潇，你现在最需要休息，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太激动……”
没说完头顶就被她的手掌轻轻复住，又见她露出了比任何时候都成熟的温柔笑容。
“谢谢，我会的。”
褚潇和兰焕回到金州租房，离开的两天里他们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剧变，不止对外的历险，更有对内的明朗。
兰焕觉得女孩坦然的目光比刑具更锋利，经不住无声拷问，脸微微偏转，嗫嚅：“潇潇，对不起。”
褚潇的回应清晰有力：“你为我承受那么多痛苦，现在还要道歉，是想让我更内疚吗？”
她上前一步擡头擒住他的视线：“你知道秘密被我识破了，所以刚才用了那么奇怪的法术也不解释。没猜错的话，你当时向司渊的地魂求取了能量，你是他的人魂，可以相互借力。我真迟钝，明明有那么多迹象值得发掘，还要等阿达尔说破真相。”
兰焕无言以对，眼神更忧伤了。
褚潇继续追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兰思思死前向我和克洛丽儿等人坦白的，真正迟钝的人是我，不过……”
他想说幸亏如此，他们才能走到今天。
所有话都是多余的，褚潇勾住他的脖子索吻，急着归还原本属于他的能量。
“潇潇，不能这样！”
兰焕慌忙退避，过去拒绝已是难事，此时她拿出誓不罢休的态度，立即让他退无可退。
二人交缠倒在地板上，褚潇被情、欲浸润的嗓音并未失去冷静，略带强势地劝说：“修复魂根需要其他二魂的力量，我吸收了司渊的天魂，跟我‘合一’就能治好你。你为什么不敢接受？是怕削弱我的力量？我本身就很强大，也确定净化了全部能量，把天魂还给你并不会受影响。”
兰焕伸手遮住双眼，语气痛苦：“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说天魂认得伊兰娜，还对她心存爱意，这表示她带着司渊的记忆。融合以后那些记忆会植入我的意识，我不能让我们的感情掺入杂质。”
褚潇愣住，惊讶并未长久停留，她对此早有预感，更加促成了决心，拉开他遮挡眼睛的手，强迫他正视自己。
“如果你收回天魂后产生彷徨，不再专情于我，我会原谅你，然后平静接受这一切。”
轮到兰焕疑惑了，她早已不是冷酷无情的褚潇，怎么能对他们的情缘轻拿轻放？
“潇潇，你在安慰我？我和司渊是两个不同的意识体，只对自己的感情负责，不能接受任何精神控制。”
褚潇轻轻用指尖按住他的双唇，眼里装着无比清透的信念，促使他松弛下来，静静聆听。
“我在消灭魏楠熙时决定再不做他人的替身，你不肯接受融合，惧怕伊兰娜会来争夺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这表示我仍是她替身，越不敢证实，可能性就越大。正因为我珍视我们的感情，才不想让它蒙受这种阴影。”
她不再说话，用心凝视，毫无保留地陈列心思。
她的爱人是神，无须逼迫，自会懂她。
果然，兰焕眼中心中的软弱都消失了，感动与释然也为他托起不敢公布的决心。
“刚得知实情时我很崩溃，我失忆后的所有经历和与之对应的行为态度都逃不出司渊的设计，兰思思说我是他的替身，我不想承认，却没法反驳。因为我的一切都是他的衍生品，唯一私有的财产就是你。”
他伸手抚摸褚潇的脸，指尖接住她的泪珠，那是受他泪光召唤涌现出的二人羁绊的证明。
“一起来验证吧，我们都不是别人的替身。”
…………
不清楚具体时长，反正过了很久很久，他们同时苏醒，相互摩挲对方的脸，惺忪微笑。
褚潇检查兰焕的胸口，致命的血痕淡退消失，他的魂根痊愈，摆脱死亡威胁，并获得了更充沛的能量。
仔细端详，没瞧出他的外表有什么改变，她不放心地试探。
“你现在是如何看我的？”
兰焕先赠她甜蜜的拥吻，让答案更加真实。
“我唯一最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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