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深度昏迷刚清醒没多久,不适合回忆根本不堪回首的往事,且这地方也不宜久留,梁漱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离开。
这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急不得一时,以后等老刘清醒些,再来问出当年的真相也不迟。
老刘陷入深深的睡眠后,梁漱便轻手轻脚地起身贴到门板,外边儿似乎没动静,走廊是静悄悄的。
想着他轻轻拉开病房门,老旧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哀鸣,梁漱从门缝挤出去低头往外走。
结过还没等迈开脚,额头就撞上了坚硬结实的东西,梁漱被突然的撞击弄得闷哼一声,脑子没转过弯儿,手下意识先扶了上去。
额头撞着硬,没想到摸起来更硬,隔着薄薄的衬衫,胸肌的轮廓清晰,结实又有弹性。
好像是光摸着不过瘾,趁着短短几瞬间,梁漱甚至用温热指尖故意蹭了蹭某地方。
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等他反应过来赶紧擡头,正看见傅玄那张俊美的脸。
下颌线和锁骨的线条深刻冷硬,眉骨和鼻梁像混血似的高耸,好看的眉眼微微低垂着,探究的视线毫不掩饰地朝梁漱望过来。
走廊的冷风,夹杂着眼前人凌厉的眼风,把梁漱瞬间给冻得清醒了。
脑袋飞速运转,梁漱半晌才勉强挤出丝周密的笑容:“我来看我表叔,看他挺好的我们当小辈的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哈哈哈。”
傅玄朝后伸手,从善如流的拽住了梁漱的羽绒服帽子,钳制住梁漱逃跑的动势。
他勾起唇角,友善地眯眼冲梁漱笑了笑,“梁编辑,老刘在傅家当了大半辈子司机,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有远房侄子。”
梁漱面不改色:“表的。”
“不管表的亲的,你既然是嫂嫂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请梁编辑喝杯茶。”
梁漱本来就有点膈应傅玄,直觉老刘的事跟他有关系更是膈应,直接拂开傅玄的手掌:“这三更半夜的,喝什么茶啊。”
说罢转身就要走,傅玄没追他,轻声跟旁边的保镖嘱咐几句,那两个保镖就立刻上前拦在梁漱面前。
梁漱脸色迅速垮下来:”什么意思,光天化日的绑架啊!”
“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是黑社会。”
有保镖给傅玄披上保暖大衣,他不回头地往前走,边道:“我店里有新到的西湖龙井,梁编辑要是不尝尝就可惜了。”
“少他妈给我扯这些!你个王八蛋这就是绑架老子,老子要去警察局告你们!”
梁漱这辈子的脏话眼都不眨地往傅玄和他祖宗身上招呼,胳膊和腿也是连踢带踹。
但是那两个保镖不怕疼似的,既不躲避也没有放开梁漱,直接把他拖到医院外面,塞到一辆敞着门的黑色商务车上。
车子很快启动,朝不知名的路飞奔。
被黑暗笼罩着,暗色车窗外的不时地霓虹灯映进来,梁漱识相地老实了很多。
如果没猜错,傅玄大概知道了他的目的,他是媒体人,暗地里探查傅家七年前的车祸,不应该被傅家人知道。
他以为应该要躲着傅朝闻,那关系他父亲死亡的真相,也关系他家庭破裂的原因。
而傅玄也是该防备的,毕竟除去傅承天,那辆车上还有傅玄的父亲傅承烨,也就不怪傅玄就把他弄走。
作为报社编辑,梁漱太明白京圈上流社会的阴狠手段,轻则拿钱了事,重则把命留下,只要不暴露出去,都不用负法律责任。
梁漱是京城本地人,父母在四五岁的时候离异分别再婚,在这城市他只有年迈的奶奶,再就是俞寂这个朋友。
想着他偷偷拿出手机,用包盖着,飞快地打字准备给俞寂发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梁编辑?”
傅玄劈手就把他手机夺过去,笑眯眯道:“晚上看手机对眼睛不好,我替你保管。”
“你他妈真绑架啊,连我手机都没收!”
傅玄翻看着梁漱的手机聊天记录,厚着脸皮笑道:“不是没收,是保管。”
他没管梁漱的骂人和咆哮,帮他跟通讯录里名为“狗老板”的人请假,又帮他给“宝贝儿俞寂”发了条他公司组织出国度假的微信。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傅玄无辜地笑笑,那笑容却透着股冷意:“请你喝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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