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荆棘
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中,白音,袁晴每天撺掇着白瑶整些新玩意,白瑶自然是不会抛下邵覃的,几个人把桌游、密室、剧本杀、扫了个遍。
日子过得飞快,原本二人想错开返程高峰期提前北上,挨不住实在不想行动,再加上袁晴成日里添油加醋:这么早回北城干嘛?今年没活不代表明年新年没活,你今年舞台那么多,没准明年过年都忙不过来,还不多享受一下闲暇时光。
白瑶把这话听进去,记在心上了,干脆撒手不管,打算出了正月再北上,无奈邵覃的手机响动的频率肉眼可见的变多,几个人再出去的时候,邵覃总是要脱离队伍接上一会电话。
这天,太阳够足,姚维安不知在哪弄了套露营的天幕,几个人开了两台车浩浩荡荡地往城市边缘的露营地开。
天幕刚扎了一半,烧烤架还没来得及摆上,邵覃又去了一旁接电话。
袁晴见状,满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凑近白瑶压低声音:“去年的今天,我就是打电话的那个人了。”
白瑶把无烟碳从后备箱拽出来,咬住唇不说话,见袁晴抱臂看着邵覃接电话的背影,只赌气喊了句:“过来帮下我。”
袁晴立刻小跑过来,看热闹这种事她是一直在行的,落井下石这种事她更是擅长的:“感觉怎么样?”
白瑶故作不懂:“什么怎么样?”
袁晴才不在乎白瑶这一点小心思,扩充说的这句话:“跟艺人谈恋爱感觉怎么样?”
白瑶和袁晴把无烟碳擡起来,倒进烧烤架里,白音和姚维安正在看着视频,认真琢磨天幕如何装才能抗住风,那头刚把天幕的一头扎进土里,一阵北风袭来,除了天幕顶在风中凌乱,还有碳灰糊了正要说话的袁晴一脸,袁晴手作扇,呸了几声,咒骂了一句风,白瑶看到袁晴脸上的碳灰,想也没想的替她抹掉了。
这微小的动作让袁晴彻底歇了捉弄白瑶的心,只柔声开口:“不逗你了,在这个圈子里看了这么多,或者我比你更清楚,都是喜半参忧的,他的身份,注定你们这些年没办法像真正的情侣一样,我是警告过邵覃的。”
白瑶拨动碳的手顿了顿,擡起头,侧目看向邵覃,眼神一点点变得温柔,她轻声说:“我也害怕过的,也拒绝过的,可是有那样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奔向你,没有任何理由,我的视线很难不停留在他身上。”
邵覃的电话打完,转过身看到白瑶看向他,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笑了笑,然后加快步子朝她走来,白瑶弯了弯嘴角,别头望向袁晴,眼神里无声地对她说:你看,我很难不爱他。
袁晴见状,脸上原本调侃的神情再也找寻不到,变成了郑重与钦佩。
天幕扎好后,几个人开始搬后备箱的物件,姚维安和邵覃两个人负责烤食物,两个人怎么瞧都有种暗中较量的感觉,除了白音一人无脑吃得欢快,袁晴和白瑶更多的则是无声看戏。
白瑶觉得邵覃的性格放开了很多,这是让她欣喜的,他再一点一点变化,原本那颗空心的枯树,苦苦熬过一个冬天后,在春日里谋了新芽,他还是那个他,又好像不是那个他。
不止她看出来了,袁晴也看出来了,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在小声讨论。
袁晴有些自责,她过去作为邵覃的经纪人,在他身上花的时间太少了,也许是这样她才没有发现邵覃的另一面,她知道邵覃一直很孤独,但从没有真正想到过要走进他的心。
在过去的袁晴看来,邵覃是个很危险的人,他礼貌疏离又有自己的世界,再加上邵烁群这个人实在是算不上好相处,对邵覃的工作总是指手画脚,很多时候她对于邵覃会处于一种自暴自弃的阶段。
她或许收到过邵覃的求救,但她从来没有真正放在心上,也没有想过要拉他一把。
等到邵覃忍无可忍,自暴自弃想要放弃自我的时候,她最先想的也不是邵覃的心理状态到底如何,而是想着如果邵覃出事了,该引起多大的波浪,她到底该怎么办。
归根结底她袁晴,在圈里混久了之后,更像个生意人,邵覃于她,只是工作,她从没有把他当作朋友或者亲人。
邵覃的转变,她是很清楚的能感觉到的,她们合作的时间很长,她没法不了解邵覃,这些这让她惊讶,现在坐在副驾驶的那个邵覃,有血有肉有感情,是个活生生的人。
下车的时候,她约了邵覃想要聊聊,姚维安在一旁冷嘲热讽了句:跟人家老公有啥好聊的。
袁晴气得想给上姚维安一脚,这人在别人面前惯会装老讲究,在她和白瑶面前总是贱得慌,姚维安躲闪得很快,眨眼就没了影,顺带把满脸雀跃想要看热闹的白瑶给呵斥回去了。
她道歉得很爽快,邵覃倒是有些惊讶,只言:“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邵覃说得也没错,但她还是愧疚,这份愧疚到底是对于邵覃还是白瑶的,她说不清,但就是觉得自己做错了某件事。
她仔细想了想,开口:“我之前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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