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醒酒茶。”
傅冉宁抿了抿唇,说:“已经不需要了。”
刚已经被沈秋柔吓得清醒得不得了。
傅云世一手撑着门,一条长腿强硬了挤了进去,他顺势把傅冉宁往里推,很快就登堂入室。
傅冉宁压根拦不住这人,只能干着急,“你干嘛啊!傅云世,你出去,等会儿奶奶上来了!”
今晚的事情还是给傅冉宁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他近期都不太想撩拨傅云世了。
“砰”地一声,傅云世把门带上了,他皱着眉,语气不容置喙,说:“喝了,不然明天头疼。”
傅冉宁逃不出这五指山,只能老老实实眼泪汪汪地干了这杯醒酒茶,味道真的很一般。
喝完后,傅冉宁问:“你怎么还不走啊?”
他从没那么急切地希望傅云世离开。
傅云世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直接就坐在了小沙发上,冷酷无情道:“你先去洗澡,我在这里看着你。”
他不给傅冉宁反驳的机会,催促道:“快去。”
傅冉宁鼓鼓腮帮子,不想跟傅云世计较了,哒哒哒地回到了浴室完成刚刚未完成的事情。
浴室里,水雾缭绕,傅冉宁放松地躺在浴缸里,放了浴盐还有精油,是清新的柠檬味,水面上还漂浮着两只小鸭子。
傅冉宁手臂左右轻摆,带起阵阵水波,而后纤长的手指捏起了一只小黄鸭,用力一捏,小鸭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嘎嘎”声。
他叹口气,满脑子都是沈秋柔。
只要不想傅家的长辈,傅冉宁就是无所顾忌的。但只要一想到傅家的长辈,傅冉宁心就会有些前瞻后顾。
才洗了十分钟,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就被敲响了。
玻璃门上倒映着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人开口道:“洗好了吗?”
傅冉宁用力拍了拍水面,大声道:“还没有!都说了我酒醒了。”
不会淹死自己啊!
傅云世站在那儿没动,说:“快些。”
傅冉宁真的烦死了,傅云世这人怎么这样啊?该管的时候不管,这时候又拼命凑过来。
这澡泡得是注定不得安宁了。
傅冉宁倏地一下从浴缸里起来,打开花洒飞速地把头发也洗了,又冲了冲身上,浑身湿漉漉地披着浴袍冲了出去。
他一把推开门,像一只恶狠狠的小兽,道:“傅云世!你有完没完呀,平时不都不愿意多呆一会儿吗?”
傅云世垂眸看他一眼,擡手撚起一缕湿发,说:“出来吹头发。”
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然而,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傅冉宁冲出去,拉了一把高脚凳坐在了洗漱台前,从镜子里可以清晰地看见两人的身影。
傅云世一言不发地打开吹风机,手指在傅冉宁那头湿漉漉的乌发中穿插,他的神情很认真,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品。
傅冉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就是被这种温情所迷惑的,傅云世对他太好,好到让他的感情在某天变了质。可傅云世又太可恨,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傅冉宁突然开口,问:“傅云世,我毕业了,你是不是打算给我找小婶婶了?”
傅云世并没有停止动作,只是说:“没有。”
傅冉宁抿了抿唇,说:“那你是怎么想的,到底要我等多久?”
傅云世顿了顿,在镜中跟傅冉宁对视,说:“小宁,该说的我已经说过很多次。”
傅冉宁眸色暗了暗,小声说:“傅云世,你就是个骗子。”
第二天,一大早沈秋柔就来了电话,说是晚上回老宅聚一聚,左右傅冉宁已经放假,该多回来住一住,两位老人家都想念得紧。
沈秋柔跟没事人似的,傅冉宁这边都快紧张疯了。
傅冉宁焦灼地啃着手指,说:“傅云世,你说我可不可以装失忆?就当做昨晚喝断片了,只要奶奶问起来,我就一问三不知。”
傅云世道:“可以。”
左右傅冉宁最会糊弄人。
傅冉宁从没有哪一次回家会是那么焦灼,可是他真的心虚,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的很羡慕傅云世的心理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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