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在这场追逐游戏之中,首要难题是性别,季奚和调查过,任詹天从前交往的对象都是女性,且风格各异,唯一共同点或许就是她们都长着一张美人脸。
因此季奚和又时常觉得有希望。
在过去的人生之中,季奚和从未设想过会在短短几个月之内爱上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他甚至预设过孤独终老,毕竟在季家这样的家庭中存在太多不确定。
季奚和已经在谋划如何追人,任詹天却依旧跟女人打得火热。
或许是因为身边多了季奚和这样一个大号拖油瓶,任詹天这几个月并没有进入一段新感情,依旧是酒吧常客,但会准时回家。
友人打趣任詹天,像是已婚妇男。
任詹天无言以对,直接拿出手机给友人看,家里确实有人等,只不过不是美娇娘,是一个浑小子。
任詹天爱玩,但还算有责任心,这是许女士放过来的人,他深知季奚和的重要性,自然是要好好看着人,况且季奚和那张脸冷是冷了些,实在纯。
有时他在外喝酒,回迟了,那眼神冷冷地飘过来,总让他心虚。
索性,就直接早早回家,家里那个才是祖宗。
到家,季奚和果真在客厅等。
镂空复古大灯的光落在季奚和俊美的五官上,他手中捧着一本书,擡眼那一霎那,任詹天觉得那一眼比他身后挂着的那副八位数的油画还昂贵。
季奚和起身,说:“我准备了醒酒茶。”
他把书放在一旁,起身去了厨房。出来时,手上拿了一个咖色杯子。任詹天已经没正行地躺在了季奚和方才靠过的地方。
季奚和随意一瞥就看见了任詹天颈侧的口红印,他眼神暗了暗,在某个瞬间,想要就这样狠狠地吻上去,覆盖那一道痕迹,可是任詹天一定会被吓到。
于是,他一把将人拽起来,说:“喝了再躺。”
任詹天那双桃花眼里潋滟着水光,打趣道:“你可真是我的祖宗,季奚和。”
接下来,也不自己伸手去拿,只仰起头,“喂我。”
任詹天根本不知道他现下是何种模样。
如玉般的脸上铺了一层薄红,眼神迷离地望着一处,嘴唇微张,舌尖是粉色的。
他就这样不知死活地信赖地朝着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男人张开了嘴,就像在索吻。
季奚和很难克制,但也很难放纵。
他擡手卡住了任詹天的下巴,虎口处的茧紧紧贴在那细嫩的皮肤上,只是十来秒,下巴处就泛起了一阵红。
任詹天完全状况之外,还是在冲着季奚和没心没肺的笑。
直男间的小把戏罢了。
甚至还催促道:“你快点啊。”
季奚和端起水杯就往他嘴里灌,手指下移到颈侧,“任詹天,这里有个口红印。”
任詹天不在乎地擡手抹了抹,“啊,没注意蹭上的。”
任詹天不在乎,但季奚和非常在乎。
他俯身抽出一张纸巾,取代任詹天的手,很用力地擦去那个印子。
任詹天直喊疼。
季奚和眼神冰冷地垂眸看他,“疼才长记性。”
若是平时,任詹天怎么也该品出这其中的占有欲了。偏生此时他喝了酒,只觉得季奚和语气欠揍。于是长腿一擡就是一脚落在季奚和的小腿上。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泛红的地儿,“都说了痛啊!季奚和,我看你真是欠。”
此时,他的脚还支在季奚和腿上。
下一刻,任少爷有了一个人生中全新的体验——他一个身高一八五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抱了起来,还是拽着腿一把拖过去,人还没反应过来,就从抱变成了抗。
任詹天立即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季奚和!你谋杀亲哥啊!!放我下来!”
季奚和却没听见似的,大步往前走,直接把人抗进了自己的卧室,灯也没有开,直接把人往床上一丢,就压了上去。
黑暗中,四目相对。
任詹天不知道季奚和发什么疯,心里有点儿怵,尤其在对上那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眸时,心里更是说不上来的发慌。
任詹天总觉得季奚和就像个矛盾综合体。
一面有着天使般的漂亮面孔,却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刻有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狠绝。
但任詹天依旧觉得这是个好弟弟。
才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嘛,能懂什么。
过了许久,久到任詹天心里在打鼓,两人的鼻尖紧紧贴着,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任詹天有种下一秒他们就要吻上的错觉,季奚和却蓦地抽身离去,打开了卧室的灯。
任詹天立即翻身而起,怒道:“发什么疯呢,你喝酒还是我喝了酒啊。”
季奚和眼里带着一点戏谑望向他,“你害怕?”
任詹天不可能承认,嘴硬道:“怎么可能。”
行动上却并非如此。
分明是他的房子,逃走的也是他。
任詹天不知道的是,季奚和在那时是真的想吻他。
那晚的插曲并未给二人的生活带来任何改变,直到五一的一场聚会,是任詹天攒的局,也就是在这次聚会中,季奚和第一次与傅云世还有傅冉宁打交道。
季奚和早就把任詹天的交际圈摸透,知晓傅云世可以算得上是任詹天最要好的朋友,即便是两人性子看着风马牛不相及。
任詹天很热情地把季奚和介绍给好友,并撺掇季奚和跟傅冉宁交朋友。
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两人差不了几岁,理应没有代沟。
于是,很放心地把季奚和丢给了傅冉宁。
季奚和不动声色地观察的眼前的小少年,对方脸上是肆意又天真的笑容,是一个真正的半大的小少年。
季奚和觉得好笑,任詹天对自己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先入为主的印象。
季奚和知道任詹天从前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每次看见心中还是会烧起无名火。
任詹天生得是女人们最无法抗拒的风流俊美模样,一双含情眼,只是稍稍对视几秒,就能勾得人心痒难耐。
季奚和找到任詹天时,他正搂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笑得灿烂。
“那天在这儿留了个印子,你发现了吗?”女人纤纤玉指点着任詹天的颈侧,轻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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