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也将自己的酒端了起来,眼睛里都是坦荡:
“公子狭义,能对一个弱女子出手相救,在下才是真要感谢才对。”
他这话说得李弈糊涂,那女子和他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好好地怎么要感谢起自己来了呢?
心中大为疑惑,李弈直接问了出来:
“此话怎讲?”
“自是要谢谢你,除暴安良,为民除害。”
这柳小公子话语间竟有一丝故作沉稳的天真懵懂,字里行间有着尽是些自傲。
“如果每个人都如李公子一般仗义除恶,那大梁岂不是国泰民安,百姓乐业?”
李弈勾起嘴角,笑地大声:
“如果真如公子所言?那大梁要府门做什么?人人都以武为尚,那国法何存?”
小公子一下子楞在当场,一双眼睛瞪地大大的,看着李弈,惹得他心里直痒。
不禁起了坏心,更想逗一逗他。
“治国法度为本,只因私情,就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正道何在?”
轻轻抿了一口碗中的残酒,李弈一番话说下来,起止用荡气回肠来形容。
那柳小公子听得更是入木三分,一脸得痴迷。
“如果人人都如此,有法不依,有律不遵,便是国将大乱。”
柳小公子听完李弈的话,许久不能言,良久之后,才缓缓道:
“以前我总以为圣人的书,我都吃透了,如今看来,不过是皮毛……”
擡起眼,柳凉满眼真诚地看向李弈:
“公子一席话,可谓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李弈将碗中的余酒全部喝完,笑言:
“如此说来,我还成了公子的一日之师?”
小公子年龄尚浅,对着师徒之事看得很是严重,听他这么说又觉得有礼有据,竟然真就起身对着李弈一拜:
“见过师傅。”
李弈笑声更甚起来,却侧身必过他这一礼。
“你我乃是朋友,哪有如此之说。”
柳小公子却是认真,一本正经的回道:
“今日闻君一席话,自是有所收获,为何担不得师傅二字?”
李弈摇了摇头,心说你叫我师傅,那不是白白把我叫老了,这么大的徒弟我可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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