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峪关越近,沿路上的风景就越发得不同起来。
苍茫的大地,广袤无垠,明明是草木深长的季节,地表却是一片土黄,时有风沙刮过,幸好不是太大。
挺拔的树木逐渐稀少起来,取而代之的低矮的卷草。
放眼望去,尽是戈壁坎坷,伶仃出现一座孤岭,显得既巍然又荒凉。
此时刘存的大军已经扩到了七八万人,都是中途加入要去抗击南诏的仁人义士。
南诏和大凉积恨由久,越是靠近边关,凉人抗击南诏的情绪越为浓烈。
毕竟南诏入侵凉境,他们是首当其冲的受害人,这种强烈收复国土的心情,自是与身处腹地之中都城人士不同。
他们对南诏的恨意更甚,人人身上都是背了血债。
听说刘存挥师峪关,势要将南诏撵出大凉,不由奔走相告,络绎不断地纷纷来投,一时间竟然为刘存造了很大的声势,要他的声誉也跟着变好起来。
赵潜这个新帝登基也有一年多了,却不见有什么作为,只是与各诸侯扯皮,纠结什么正统歪统的浑说,眼睁睁看着南诏占了大凉多少疆土,一直迟迟没有发兵征缴,要边关百姓的心顿时寒了不少。
哀帝虽然下了台,可是才得了兵力,没说直奔凤阳去夺皇位,反倒带着大军先来了边关。
大有收复疆土,撵南人出境之势。
大敌当前,是安内还是攘外,刘存直接用行动给出了一个答案。
如此魄力,可比凤阳宫里那位强得多。
再加上李弈背后推波助澜,一路上大肆宣扬刘存抗击南诏义举,为他笼络了不少人心,大凉境内,此时出现了不少为刘存惋惜说话的声音。
只是,兵力增加的同时,也为刘存和李弈二人带来不少问题。
首先军粮供给就是最大的困难。
人数变多,行军缓慢不说,还要担心军粮筹措不上,李弈一时也是头痛起来。
眼下正坐在行军帐里,对着一张白纸正发呆,就听见帐外脚步声响,紧接着就有人在帐外行礼高呼万岁。
不等李弈站起身去迎,那人就自己挑了帘子钻了进来。
一身戎装穿在身上,人也越发显得英俊威武。
李弈看得一滞,然后飞快反应过来,赶紧快步上前,对着他正要屈膝施礼,却被刘存一把拦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别跪了,先说正事吧。”
刘存摘下头盔,放在长案之上,然后绕道案子后面,在李弈刚才坐着的位置上坐好,擡起眼,盯着李弈问道:
“近日是不是又有一批人马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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