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游！”
李元启与他在边关交战多年，怎么会认不出这卫家军的名号，看见这个卫字，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两人的角色就这么调换过来。
明明之前被自己打得只能假死逃难的男人，现今正高高骑在俊马之上，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自己。
“李元启，你可投降？”
卫游坐在马上，身后凉人的大军。
人数众多，绝不是小股的堵截而已。
李元启反应过来，刘存那些私逃的大军都去了哪里？
原来都在这里集结，等着自己入套后好扎紧口袋。
暗自咬牙，李元启明白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己亡，哪有什么投降的道理。
于是朗声大笑道：
“卫将军领兵多年，难道不知道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轻言胜负吗？”
卫游听完，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那副表情不变，不咸不淡，一点都看不出喜怒来，只是点了点头，有几分赞同，然后不紧不慢地反驳：
“大王说得确实在理，只是你的雁门关如今已经落在我们手上，援兵你是等不到了。”
李元启这才明白过味来。
这哪里是一个埋伏，分明是李弈早早就设下的连环计。
当初李弈定下计谋，先是利用南诏的拖延战，要李元启以为凉军被他拖得战意全无，人心也涣散起来，分出一部分兵力，假装私逃。
自己和刘存，假意溃败，引出李元启的主力后，分出的兵力趁其不备偷偷潜回雁门，去夺他城池。
而自己和刘存便在桂陵设伏，然后两部在桂陵形成包抄之势，将李元启围在谷中一举歼灭。
这样多亏了刘存那一份誊写的羊皮地图，要李弈有时间熟悉地形，才能定出这处连环计。
李元启千算万算，没想到李弈会把雁门这一带的地形摸得如此熟悉，更没想到李弈在卫游的指点之下，会有如此将才。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李元启只能梗着脖子，嘴硬道：
“区区一个雁门，本大王以前有本事夺来过，以后自然也能。”
略略一顿，李元启倒立起眼睛，高声继续：
“就算没有援军，我乃南诏未来的大王，怎么会向你们卑躬屈膝，举手讨饶，士可杀不可辱。”
“大王不亏是位枭雄，要人敬佩。可我卫家一营的忠烈，还有大凉众多百姓的性命，这两笔仇不能不报，既然如此，咱们就再此各安天命，一决死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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