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九中文网>都市>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105章 百零五 告别(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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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百零五 告别(三合一)(1 / 2)

第105章百零五告别(三合一)

冲到厉涛飞身后,贺北海和雁南楼放慢了脚步,两人握起手,将内力联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微弱的屏障,稳住身体不被对方强大的内力弹飞,同时持剑缓步前行。

他们每走一步,都经受着被厉涛飞内力吞噬的煎熬,浑身经脉运转不畅,胸口就像被重锤不断敲击,鲜血持续上涌,从口唇中溢出。

一旁看着的谢青枫有些担忧:“不如我们出手吧。”

“莫慌。”晏秋帆拉住他,“他们应当希望自己亲手报仇。”

厉涛飞当然觉察到身后有人来,他本想像方才一样,先解决这两只小蚂蚁,可现在他与陆东篱僵持不下,若是自己稍有分神,定会被内力反噬。

眼下最好的方法,是他撤去所有内力,收起功法,虽不能杀掉三人,但也足够给自己制造机会。

被缠斗至此,还有高手环伺,目前情况实在于他不利,聪明的话应当尽快离开才对!

陆东篱看到了两位兄长靠近,怕厉涛飞再对付他们,便用尽全力吸引对方的注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仰天大吼,浑身内力倾泻而出。

这么做极易引发经脉逆转,爆体而亡,但他丝毫不在乎,只求能够将眼前仇人杀之而后快!

厉涛飞本想放手,却被陆东篱的内力紧紧吸住,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脱身,他愤怒大吼:“混账,你疯了吗?这样只会让我们同归于尽!”

“那便……同归于尽。”陆东篱笑得癫狂,“原来,你也怕死啊?!”

“我不——”

厉涛飞话还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两个血洞,两柄剑将他刺了个对穿,剑尖从两胸透出,带来了刺骨的冰冷。

贺北海和雁南楼即刻撒手后撤,仍是被强大的内力弹出去丈余,狠狠摔落在地,口中鲜血像是开闸放水一般汹涌喷出!

“三弟,快撤手!”贺北海支起身体,痛苦地捂住胸口,冲陆东篱大喊。

陆东篱感觉到厉涛飞的内力已乱,这人就像是个涨到极致的蹴鞠,眼看就要炸裂。

那他不介意送对方一程。

“去死吧!”

陆东篱双掌重重向前一抵,利用最后一击的反弹力,强行切断与厉涛飞的内力连接,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噗”地喷出一大口血,跌落地面。

与此同时,厉涛飞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那是他内力反噬、筋脉尽断的声音,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拆去关节的人偶,一节一节地瘫软下去,最终趴在了地上,背上还插着两柄剑。

破庙前一片宽广空地,歪歪斜斜地躺着四个人,每人都染红了身下泛白的枯草。场面一时寂静,只能听到北风卷地的呼啸声,像是凄厉刺耳的哭嚎。

苗笙怔了怔,小声问游萧:“他们赢了吗?”

游萧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陆东篱动了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贺北海和雁南楼面前。

“大哥……二哥……”他带着哭腔道,“你们……还好吗?”

贺北海胸口剧烈起伏,转头看着陆东篱:“好……”

“我也……没事。”雁南楼也偏过头去看他,眼眶发红,“三弟。”

两人各唤了一声“三弟”,把陆东篱从地狱唤回了人间,他扑过去趴在两人中间,一手搂住一个,嚎啕大哭:“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他知道多年相欠的情谊不可能一下子一笔勾销,但经此一役,三人大仇得报,至少能有个缓冲的机会。

贺北海喘着粗气:“这些……之后再说,先、先起来……”

他们互相搀扶,艰难地站起身。

马车上,苗笙激动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游萧犹豫道:“我先过去查看下情况,然后把他们带过来,你就在这别动。”

另一边,谢青枫和晏秋帆互相对视一眼,走向陆东篱三人,好查看他们的伤情。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趴在地上的厉涛飞突然动了,他动作极快地擡起上半身,从怀中掏出三枚飞镖,用尽全力甩向了贺北海、雁南楼和陆东篱!

苗笙惊呼:“东篱兄,小心!”

陆东篱看到飞镖,下意识地把两位兄长往后推:“快走——”

千钧一发之际,谢青枫与晏秋帆立刻飞身过去,因着他俩在三人背后,没办法挥剑去格挡飞镖,只能分别抓住最近的贺北海及雁南楼的后衣领,死命往后拖。

游萧刚跳下马车,离他们还远了一些,见状当即施展轻功,一个跟头翻过去,同时挥出腰带上挂着的长鞭,去卷陆东篱的腰,拖着他往后拽!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苗笙眼睁睁地看着那飞镖飞到陆东篱面前,猛地扎进了他的胸口!

“噗嗤”一声,陆东篱觉得胸前猛地一凉,四肢百骸陡然变得麻痹,他脸上的肌肉重重颤抖,呕出了一口鲜血。

游萧将他拽到身前,立刻托着他躺下,伸手封死了伤口周围的xue道,从怀中掏出一颗丸药塞进他嘴里,急切喊道:“陆东篱,你撑住!”

谢青枫和晏秋帆松开先跑去查看厉涛飞的情况,确定他方才那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人已经彻底断了气,才轻轻松了口气,转身向陆东篱这边走来。

贺北海和雁南楼扑过去,痛苦道:“三弟!”

苗笙急坏了,快步跑了过来,平小红和顾夜峰担心地跟在旁边,生怕他摔着碰着。

没事的,应该没事的,他心里想,三个神医都在呢,就算陆东篱粉身碎骨,也能对方拼回来!

一定能!

然而跑到近前,他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得更严重。

那飞镖是五星状,每一个角都尖利无比,其中三个角没入陆东篱的胸口,他的衣服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浸透了,尽管他穿的是深灰色的外袍,可还是能看出来,那血液颜色比正常情况要深得多。

苗笙蹲不下去,只能跪倒在地,看看呼吸急促、脸色发紫的陆东篱,嘴唇颤抖地问游萧:“是……有毒吗?”

“有毒。”游萧托着陆东篱越来越重的上半身,沉痛道,“毒素扩散得很快,封锁xue道已经晚了,我给他塞了能解多种毒素的百解丹,现在看来没有用。”

对用毒颇有研究的晏秋帆扒开陆东篱的眼皮看了看,见他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白眼球也都开始发黑,又趴下闻了闻他伤口处流出来的血,眉头紧皱。

“数种剧毒草药混合而成萃取的毒液,咱们的丸药也没用。”他无奈地跟谢青枫说,“这种毒镖,见血封喉,太狠了。”

贺北海痛苦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大哥……别、别为我难过……”陆东篱脸色越来越黑紫,脸上却挂着淡淡笑意,目光平和地看着他俩,“我真的没事……”

雁南楼又急又气:“这还叫没事!我还想揍你一顿出出气,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就这么……”

他不想说出那个字,把头扭向一边,眼泪仓皇而落。

陆东篱笑意更深:“终于……见到大哥、和二哥,终于……报了仇,终于给、小师弟,抵了、抵了命……我……圆满了……”

“别胡说!你那是走火入魔,错手杀了他,并不是故意的!”贺北海捂着胸口,呼吸艰难道,“就算是有罪,也罪不至死!”

雁南楼也厉声道:“你应该活着赎罪!”

“不……我是个……罪人……”陆东篱摇摇头,缓声道,“罪孽太、太深,不配……活着……”

天更加阴沉,雪花变成鹅毛大雪,斜斜地直往人脸上扑,北风吹得越来越猛烈,呼号着,像是在为他奏响一曲挽歌。

原本已经胜利,却这般急转直下,谁也没料到这样的结局,大家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一起沉默。

还是太大意了。

陆东篱眼珠缓缓转了转,看向两位兄长,虚弱道:“大哥、二哥……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

“过得不错。”贺北海知道他剩下的时间不多,脸上挂起不自然的笑,用自以为轻松的语气急切地回答,“我俩都已经娶妻生子,我得了儿子,南楼生了个女儿,将来能不能亲上加亲,就看两个孩子的意思了。”

雁南楼没好气地说:“你家小子太皮,我可舍不得把闺女嫁给他。”

“哈哈哈……”陆东篱笑了几声,口中涌出大量黑色毒血,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大哥……这么老实,儿子……很皮吗……”

“还不是他惯的!”雁南楼撇嘴道,“简直就是老婆儿子奴!

贺北海温声问:“你呢?娶没娶妻?”

“我?有过……”陆东篱想起妻子,脸上笑容更深了些。

贺北海和雁南楼惊讶地对视一眼,明白了“有过”是什么意思,面色更加难看。

陆东篱双眼开始发空,喃喃道:“这世上……总是有人爱我……爹娘、兄长、妻子……我何其幸运……此生、再无遗憾……”

“东篱兄!”苗笙看着他的模样,心中痛苦不堪,好像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陆东篱缓缓转过头,看向他,缓缓弯了弯眼睛:“临死之前,还、还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我很幸运……苗兄,我、我要去、去见我妻子了……我很、很开心……”

“你还有什么想做的,我定会替你完成!”苗笙擡手擦掉脸上滴落的泪水,努力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我肯定能做到。”

游萧担心得要命,伸手牵住他的手。

陆东篱艰难转动眼珠,眼角觑着两人交握的手,黑紫的脸上泛起笑意:“你和楼主……要好好的……崽崽也要、好好的……你会写出、更好的话本、名满天下……”他看向面前的平小红、谢青枫、晏秋帆还有顾夜峰,声音越来越低沉,“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希望大家、希望——”

他一口气没能提上来,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舍地看着眼前所有人,被握在贺北海手中的手腕重重一垂,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

游萧摸了摸他颈间脉搏,沉声宣告:“陆兄他……已经走了。”

“三弟啊……”贺北海失声痛哭,精壮的汉子唇角还挂着血迹,哭得泪流满面。

雁南楼悲伤地抱住他,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流下。

谢青枫、晏秋帆还有顾夜峰俱是一脸悲痛,平小红更是忍不住,抹着眼泪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明明已经打赢了!”

游萧轻轻将陆东篱的身体放下,挪到目光呆滞、没有表情的苗笙身边,将他搂入怀中:“笙儿,节哀。”

我的笙儿才苏醒不久,拥有的朋友不多,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志趣相投的,却突然又遭遇生离死别。

他的心里得多难过。

苗笙方才还哭着,现在看着陆东篱毫无生气的尸体,却突然觉得不现实起来,独自发着呆,满心不解。

人的生命,就是这般脆弱吗?

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方才还活蹦乱跳,怎么就突然再无生气?

“苗公子,我三弟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妻子葬在哪里?”贺北海闷声问道。

苗笙被他叫得回了神,点了点头,哑声道:“西陵府青泸县梧桐镇,说是去镇上打听最会讲故事的陆师傅,就有人会给指路,还有,他妻子的坟地就在镇外坟场,碑是他亲自刻的,上边写有他的名字。”

当时两人随意聊着天,陆东篱像是不经意地说起了这个,还说以后若是有机会,请他俩带着崽崽一起去家里做客。

苗笙记得这事,是因为当时聊起这个话题,他才想明白为何陆东篱家在西陵府,却跑到唤笙楼南轩府分舵去下委托,因为青泸县在位置上离南轩府城更近些。

而现在他才意识到,为什么聊得好好的,这人突然提起坟地的事。

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陆东篱口口声声不惜命,原来真的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他表面上看起来浪荡不羁,心中压抑着多么强烈的痛苦,谁也不能感同身受。

想必爱妻离世后,他在世上最后两个未了的心愿,就是报仇和求得两位兄长的原谅。

或许现在,他是真的没有遗憾了。

可人真的会没有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吗?

难道在临死之际,真的不会生出无穷的眷恋?

贺北海和雁南楼听了苗笙的话,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多谢。”贺北海看着陆东篱的尸身,沉痛道,“我会与二弟料理他的后事。”

现在风吹得更狠,雪下得更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几乎迷得人睁不开眼,大家身上很快就落满了雪花,全都变成了雪人。

不远处的厉涛飞也被雪花盖住,只露出背上插的两柄长剑,像是化成了一座剑冢。

“夜峰哥,你给分舵兄弟传个信,让他们来人把陆兄和那老混球的尸体带回去。”游萧吩咐道,“天气实在太差了,大家不宜在外久留。”

顾夜峰立刻抱拳道:“是。”

“萧儿,我和师兄送贺兄、晏兄回客栈,替他们疗伤之后,去分舵接了小雪再回你那里。”晏秋帆道。

雁南楼立刻道:“不必麻烦了。”

谢青枫自我介绍道:“我与师弟出身碧山谷,原本便是郎中,这是分内之事。”

“两位大哥受得内伤不轻,还是要及时医治,免得家中妻小担心。”游萧劝道,“况且你们还要护送陆兄尸身回乡,更要多多保重。”

贺北海叹了口气,也便不再客气,抱拳道:“多谢两位。”

平小红自告奋勇:“那我回分舵陪着小雪。”

商议好之后,大家各自离开,留下顾夜峰在这里守着两具尸体,等人来接应。

游萧把冻得发抖的苗笙抱上了马车,解开他已经被雪沾湿了的棉披风,将人搂在怀中,释放内力给他暖身。

路上苗笙十分沉默,安静地依偎在游萧怀里,一句话都没说。

游萧知道他伤心,也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安慰的,便只是抱着他,并没有吭声。

苗笙这种沉默又郁结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入睡前,他晚饭吃得不多,说自己浑身疲惫,想早点休息。

于是游萧便照顾他洗漱,陪他一起钻进了被窝。

“笙儿,若是难过就说出来,我陪你聊聊。”游萧实在放心不下,忍不住道。

苗笙确实有一股悲意憋在胸口,堵得他有些喘不上气,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便冲对方勾了勾唇角:“没事,睡吧。”

他转过身去,感觉到游萧温热的胸膛将自己笼罩住,惶恐多时的心渐渐安稳了一些。

这一天确实情绪跌宕起伏,折腾得太厉害,他只觉得头晕脑胀,身子发沉,很快便睡了过去。

只是睡也睡不安稳,那股悲意始终无法驱散,如影随形地包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苗笙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摇醒。

他缓缓睁开眼睛,拔步床帐内一片昏暗,而他眼前不知为何十分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游萧担心的神情。

“怎么了?”苗笙揉了揉眼,发觉脸上湿湿凉凉的。

游萧抱住他,担心道:“笙儿,是不是做噩梦了,你方才哭得厉害。”

噩梦?

苗笙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努力回忆,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是不是为陆兄难过?”游萧曲起指节,轻轻蹭掉他脸上的泪痕,温声道。

苗笙迷茫地怔住了:“他……”

他本来想,好好的我为什么要为对方难过,突然间才反应过来,陆东篱已经不在了。

苗笙是睡懵了,忘记了白天发生的事,意识到之后,很多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

他想起昨天晚上还去房间看了被捆成蚕蛹的陆东篱,跟他道了晚安,然后自己固执地半夜起来,在廊下等到了意外归来的游萧,在期待已久的怀中美美睡着,早上起来就发现陆东篱被人掳走。

然后就是寻找他的下落、断定他是被厉涛飞绑架,接着找到了贺北海和雁南楼,带他们一起去人。

最后,在那破庙前的空地上,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好友被淬了毒的飞镖击中,五个高手、三个郎中在现场都束手无策,东篱兄仍是走了。

漫天飞雪中,他英俊的面容因中毒变成了黑紫色,却还挂着淡淡笑意,闭上眼,告别了人世。

仅仅一天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一幕幕画面像铁锤一样敲击在苗笙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来,喉头酸胀不已,被悲意堵得说不出话,酸涩的感觉一直爬上鼻腔和眼眶,泪水突然间就喷涌而出。

“游萧,东篱兄他、他……”他抱住游萧的脖子,泪如雨下,一开口便哽咽得说不成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明明已经报了仇……还、还找到了他的兄长……一切都要好起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见他终于哭了出来,游萧也松了口气,可是又为他哭得浑身颤抖而心疼。

他紧紧抱住苗笙,轻抚着对方后背,温声道:“或许人生便是这般无常,没有人能回答为什么。”

向来舌灿莲花的唤笙楼主,此刻确实词穷,他不能说陆东篱死得其所、死而瞑目,因为到底有没有遗憾,只有对方本人知道。

他不能为了安慰自己的爱人,而去替死者感觉完满,那样对死者不够尊重。

下午陆东篱死的时候,苗笙觉得极其不真实,直到此刻,他才确确实实地明白,自己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好友,真的已经不在了。

这股悲伤的后返劲儿将他的心脏像帕子一样地反复绞紧,令他疼得无以复加,眼泪就像奔腾的长河,无法自已地流淌。

游萧本想他能哭出来就好,可他哭得太久,又怕他身体受不住。

“笙儿,别想太多。”他松开苗笙,捧起那哭得发肿的脸,一下一下吻去上边的泪痕,“人死不能复生,他定然不希望看到你为他这么难过,再哭下去要伤身唔——”

是苗笙突然吻住了他的唇。

游萧愣了愣,后撤几寸,看着他的脸:“笙儿?”

苗笙哭得眼眶眼皮都红得厉害,鼻尖也是红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这脆弱的模样着实让人疯狂心动。

可游萧不确定现在亲吻合不合时宜,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占人便宜。

“亲我。”苗笙凑过去,贴在他唇边,低声下着命令,声音里透着一抹疯狂,“我想忘掉一切。”

游萧便不再迟疑,低头便吻了下去,舌尖扫过他的上颚,勾住湿软的舌头吮吸缠绵。

少年的吻像是热情的风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苗笙很快便如愿以偿地变得头脑一片空白,在对方极具攻击力的缠吻中变得呼吸急促。

亲吻与拥抱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觉得这才是他能够紧紧抓住的东西。

游萧将苗笙亲得双唇红肿,恋恋不舍地松开,又在唇上轻轻碰了碰,以示告别。

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失控。

“游萧……”

苗笙双目迷蒙地望着他,漂亮的桃花眼被欲念占据,想要什么不言自明。

而他看到游萧赤红着一双眼,瞳色暗如深海,写满了渴求与眷恋,知道他跟自己一样难以忍耐。

“不行。”理智濒临崩溃的唤笙楼主声音嘶哑,“你身子经不起折腾,崽崽也受不住。”

“可是我想要。”苗笙贴进他怀里,微微擡头去咬他的耳垂。

他只想沉溺在另一种情绪当中,好让自己忘却悲伤。

游萧沉吟片刻,推着他转过身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来。”

其实苗笙并不想用这个方式,他只是想跟游萧无限靠近,想要肌肤相贴的亲密和安全感,但……这样的感觉也很不错。

至少片刻后,他真的是彻底放松了,脑子混混沌沌,什么都不再想。

“你呢……”苗笙软绵绵地瘫在游萧怀里,呢喃着问,“会不会难受?”

游萧确实难受,而且现在出了一身大汗,要不是不想让苗笙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去,他很想跑出去冲个凉水澡,好让自己尽快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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